随着马车不断深入,车内众人除了张扬,神色都略显沉重。
尤其是结合沐霜雪之前所言,叫人不寒而栗,张若若一直趴在窗口上仔细盯着外面。
而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张扬也是悠哉悠哉闭上了双眼。
这种无形的压迫对于她们也是一种历练,况且有自己在身边,也不怕翻出什么浪花来。
“若若,别看了,遍地枯黄有什么好看的,来,给我剥个水果。”
张若若闻言,心情复杂地轻应了一声,就离开窗口给张扬剥水果去了。
在一旁的沐霜雪,狠狠地白了一眼满脸春风得意的张扬之后,轻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气氛,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张扬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多言,他的注意力,此时正聚集在不远的某一处。
良久,张扬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
随即而来的,是马车陡然的急停,毫无防备的车内二女都是猛地一个趔趄。
“不好了,前面有情况!”
叶凌突然冲了进来,虽然极力压制,但还是难掩惊惧之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有一大群哈鲁,正在往我们的方向袭来,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我们面前了。”
沐霜雪还好,皓齿轻启咬住朱唇,张若若则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张扬。
“不必惊慌,蕴灵境后期以下在你们面前也不过是等闲之辈根本无法近身,怎么几只畜生就让你们如此慌乱了?”
“解决掉它们,然后早早上路了,离目的地还有不小的一段路程呢。”
张扬伸了伸懒腰,索性双手揣怀里头一偏闭目养神去了。
而那三女,在面面相觑一阵无语后,都各自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坚定。
三道倩影携着特色鲜明的香风飞驰而去,转瞬之间便与那兽潮针锋相对。
连绵不绝的沙沙草原之上,铺天盖地的哈鲁如同蝗群般迅速袭来,凶残之相宛若一张深渊巨口,令人胆寒。
反观叶凌三人,纵然形单影只,可气势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还隐隐有压制之意。
激战一触即发,瞬息之间三女已经穿梭在翻腾的兽潮之中。
张扬从一开始就没当成是一回事,他还有些诧异,为什么她们三个能有这么失态的反应。
不过想想,这片她们从未踏足的禁地,仅仅是流传出的传说,就足以让人动容了。
这样程度的兽潮显然是不足为惧,可张扬并没有像他表现出的那般从容。
自打出了天痕国,他们一行人的身后就悄然多出了几根尾巴。
张扬虽然有意防范,但是看对方并没有落实性的动作出手,也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路途遥远,有这么几只老鼠祸祸,自己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可就在刚才,接触到哈鲁兽群的一瞬间,那一行人竟然隐隐有些躁动起来了。
本来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自己不主动去拔居然自己支棱起来了,那可就别怪张扬心狠手辣。
看着远方的某一处,张扬暗暗抿了抿嘴唇。
沐霜雪三人原本还有些慌张,女孩子碰上这种凶兽本来就不免会有些“血脉压制”,不过一番交手后,全都放开了手脚。
尤其是叶凌,三人中属她修为最为高深,外加上以前女扮男的经历让她不像寻常女子,对付起哈鲁简直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叶凌,这哈鲁得有成百上千只了吧,你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我胳膊都酸了。”
张若若在一旁自顾自地发着牢骚。
闻言,另外二女都是会心一笑,叶凌还想着调侃她一番,回过头的一刹那,惊恐顿时盈满了她的双眸。
“若若,躲开!”
一道流光在叶凌的注视下飞速奔张若若而来,在她话音未落之际便已然到了张若若的背后。
是一枚小臂长度的冰锥,锋芒毕露,在阳光之下泛着寒光,直刺张若若后心。
“咔嚓!”
清脆碎裂的声音,天地间一片寂静。
叶凌已然闭上了眼睛,在她的认知里,那避无可避的一击过后,张若若无疑是个死人了。
可有张扬在现场,这断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实也是如此。
电光石火间,张若若也仅仅感觉到后背袭来一股彻骨的凉意,随即一块圆润厚重的冰盾就矗立在自己身后。
地上落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碎冰,久久未化。
沐霜雪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回过头看去,张扬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马车顶端。
他神色凛然,眸子阴沉地好似要滴出水来。
哈鲁兽群剩下不到两成之数,遍地死尸,可饶是如此,它们却也丝毫不惧,争先恐后地想要扑食几人。
“轰!”
每只哈鲁身上都陡然刺出寒光森森的冰棱,在阳光的折射下如烟花般绚丽,随即轰然炸开。
一阵爆鸣声,以兽群为中心,雄浑地朝着四周汹涌而去,天地都仿佛为之变色。
张扬怒了,他再也没有一丁点的闲心看戏,这群哈鲁只会让他的火气越来越大。
他气那只尾巴,但他更对自己生气,因为自己的一点玩心,险些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痛。
属实是有些托大了。
闭目凝神,左手横于腹前轻轻捻诀,右手对着一处,伸直手臂手呈爪状,跟随左手法诀缓缓扭动。
然后,猛地一握!
方才一片虚无的空中,登时诡异地扭曲了起来,一阵黑雾扩散过后,几个人影显现了出来。
“他们,就是方才偷袭之人?”
叶凌回过了神,柳眉微蹙问道。
“除了他们这里就没有其他人影了,这种地方来的人可不多。”
“不过我有件事挺想不明白的,不对,我是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明白,竟然敢对我的人出手?”
张若若娇嫩的身子微微一顿,她没想到,张扬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还是因为自己。
“说说吧,你们的来历,让我好好见识一下,是什么人,能调教出你们这批死士一样的人物。”
他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利刃一般扎在了几人的心上,一个个吓得嘴唇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
这种程度的变动,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三观都被当成麦粒一样撵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