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十亿“气冲冲”地甩袖离去，韩楚龙叫了一声潘老板，刚想起身却被李斯文按了下去。

“老弟，你……你太能胡闹了。”韩楚龙面子已经挂不住了，如果不是李斯文，他早就火了。

与此同时，包厢内已经乱了。

“李总，我们知道你是名人，可也没必要拆我们台吧？”

“是啊，你不过就是个卖电视的，房地产这块你明白吗？”

“海南的房价都涨疯了，怎么可能见顶？”

“你不想赚钱，别拉着我们行吗？”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丝毫不给面子，反倒是几个男老板碍于韩楚龙并没有开口，不过这更让韩楚龙觉得难堪了，见此情形，韩佳人连忙起身灭火道：“各位老板，我和李总也是为了大家考虑。”

“考虑？我看你们是害怕我们赚钱。”一个女人说完，另一个女人马上道：“要我看，你们就是在这里唱双簧，想要独吞那两栋楼。”

“打住！”见众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李斯文直接制止道：“各位没必要在这无端揣测，我和韩氏对投资海南房产没有半点兴趣。各位如果想投资，现在就可以追出去和潘十亿单谈。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出了这个包厢，你们的投资是赚是亏，和韩氏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也别想找韩氏的麻烦。”

众人互相对望一眼，不知是谁带头起哄要找潘十亿单谈，大家便一溜烟地离开了。

当包厢内只剩下韩楚龙，李斯文，韩佳人三人后，韩楚龙一脸不爽地看着李斯文道：“老弟，你是诚心让我难堪是不？”他说着又看向韩佳人道：“还有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韩氏是由你打理，但你爸还没死呢，我也不是老糊涂。”

韩佳人低着头不敢说话，李斯文立马倒了杯酒递过去：“韩大哥，别生气，海南的房产泡沫马上就要破了，这一次佳人算是救了韩氏，如果你真带着这些客户买下楼盘，以后韩氏的名气就臭了。”

看着李斯文信誓旦旦的样子，韩楚龙深吸一口气：“你确定？”

“如果这事不确定，我也不敢阻止你啊！”李斯文笑着道：“韩大哥，相信我一次，如果年底海南房价会涨，你所有损失，老弟都赔给你，怎么样？”

“哎！”韩楚龙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看向韩佳人道：“你这臭丫头现在有靠山了是吧？都知道找人对付你爹了。”

“爸，我……我也是为了韩氏。”韩佳人悄悄地说了一声。

李斯文陪着韩楚龙一直喝到十二点才返回宿舍，这一段小插曲算是草草了事。

虽然说暂且帮韩佳人解决了这场骗局，但是在李斯文看来，结局并不完美。

潘十亿这个人他很清楚，典型的黄皮白心，赚着华夏的钱，吃着华夏的红利，一心向往着漂亮国，几十年来通过公司向境外转移的资金不计其数，甚至大肆向漂亮国捐款，反倒是华夏遇难时一毛不拔。

当然，泱泱华夏，这种人多的是，李斯文做不到荡平一切，但只要让他遇见，对方就别想好过。

甭管你是否觉得他偏激，极端，叛逆，狂妄，他都丝毫不在乎，在他看来有时愤青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一次如果不是大唐要事缠身，他肯定会狠狠地收拾潘十亿，奈何现在他根本没时间。

——

1993年，9月15日，万燕vcd发布半个月后，大唐vcd上市，当日鹏城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一些从大唐拿货的商家也打出了促销标语，整体价格要比万燕便宜一百块，这也是和万燕那面沟通后的结果。

早上九点，李斯文便站在了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外面忙碌的工人，心情无比忐忑。

因为他知道，今天的销量如同一张考试答卷，考得好，救大唐于水火，考得不好，将会把大唐推向深渊。

如果说当初拿下vcd这个项目是战争的开端，那么中途遇到董嘉城的狙击也只是过程，而此刻才是揭晓胜败的时候。

所以，不仅李斯文自己，所有与他相关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在盯着这一天。

“文哥，早餐给你放到办公桌上了。”常海把早餐放下后，走到李斯文的身旁道：“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呵呵，你反过来安慰我倒是很少见啊！”李斯文笑了一下。

“因为我跟你这几年，从未见你如此担心过。”常海说着，补充道：“万燕那面销量一直不错，媒体也对vcd一片追捧，我觉得咱大唐的vcd肯定也不差。”

“未必。”李斯文直接回了两个字。

“为啥这么说？”常海不解。

“不清楚，就是觉得不对劲。”李斯文说着，坐回椅子上，然后问道：“今天沪江商场打电话过来了么？”

“还没。”常海轻轻摇头。

“还没？”李斯文皱了下眉头，好一会后才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常海离开后，李斯文并没有吃早餐，而是靠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蔓延到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这种预感，没过几个小时便得到了印证，中午十二点，谢正宇的一个电话惊醒了他。

“老板，我是小谢。”谢正宇气喘吁吁的道。

“现在销量怎么样？”李斯文忙问。

“我一上午跑了好几个销售点，情况不太妙呀！”谢正宇回道。

“详细说说。”李斯文皱紧眉头。

“咱们这一次在鹏城铺货五千台，涉及到十六个销售点，商家也是全力配合我们活动，但现场却发生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就是咨询的多，买的却不多。”谢正宇解释道。

“一上午大约卖出多少了？”李斯文忙问。

“简单地统计了一下，最多……最多五十台。”谢正宇说出五十台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寒碜。

“五十台？呵呵！”李斯文听见这个数量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笑了两声，那是一种自嘲的笑声，因为他知道，这个数量已经不是失败，而是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