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七弟咎由自取,桥郎不必顾念父皇和我,该如何便如何就好。”对于李丽质来说,一个已经坏透了李恽自然没有陈桥重要,眼见陈桥因为李恽而心情变差,她自然不愿意。
“多谢。”陈桥握住李丽质的手,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以往,李丽质对所有的兄弟姊妹都很是关照,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对李佑和李愔下狠手,就是怕李丽质会因为他们难过。可今日,李丽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又怎能不叫陈桥动容。
李丽质有些羞涩的抽出自己的手,“我们本就是夫妻,这有什么好谢的,何况,我也不愿你因他不高兴。”
陈桥柔和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今日王义大婚,本来是个好日子,谁知竟还有人如此不长眼。”
伏岚刚从王义府上回来,便得知了此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伏岚的话,李丽质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有人在她大婚当日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也会很不开心。
“好了,不想这些事情了。”陈桥安慰二女一声,“左不过王义已经大婚,明日便可放开手脚做些事情了。”
果然,隔天一早,陈桥便早早起身去往了黑龙军大营。
因着今日有事情要做,所以即便是昨日才刚刚成婚的王义,也一如旁人般早早来了大营。见到王义之后,陈桥不由皱了皱眉,“你昨日刚刚成亲,怎好今日便出门。”
王义却笑了笑,“婉珍知道今日有事,一早便催着我出门了。”
陈桥没想到,高婉珍竟是一个如此识大体的女人,不免有些惊讶。
待众人都来了之后,先是打趣了王义几句,随后便说起了昨日李恽派人前来刺杀那个被关在大营的刺客的事情。
“若非发现的及时,只怕那个刺客眼下早已成了一具尸体。”施林通皱着眉头说道。
“去蒋王府盯梢的人,先前便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吗?”陈桥蹙眉问了一句。
施林通摇摇头,起身跪在地上面色惭愧地说道:“兄弟们已经是昼夜不免地盯着他,没想到却还是出了如此纰漏,请大人责罚。”
“责罚你有什么用,何况此番将人救下的也是机锋营的人,如此便可功过相抵了。”陈桥摆摆手,示意施林通起身坐回座位上。
“想来也是我这次看上去脾气有些好了,才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此等不知死活的事,”陈桥冷笑着说道:“既然他想要咱们离开京城,那便顺了他的意思。”陈桥环视一眼厅中众人,“吩咐下去,两日后黑龙军出京。”
“是!”
“程老哥,”陈桥看向程咬金,说道:“此番黑龙军离京也只是一个障眼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黑龙军离京期间还需要程老哥日夜不离地守在陛下身边。”
“这个自然。”程咬金点头应道,“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守好陛下。”
“先前,那个刺客入宫行刺之后,我便派了二百黑龙军入宫,此番出京我也不打算将他们带走了,我倒要瞧瞧,这北衙六军和南衙十六卫里头,有多少被侯君集收买了的人。”
得了吩咐之后,众人便都行动了起来。
此行,为了避免让李恽和侯君集看出端倪,陈桥从黑龙军大营离开之后,便怒气冲冲地进了宫。随后,便传出消息,说倭国人贼心不死,竟敢派遣忍者前来长安城潜入大明宫刺杀李世民。此事一出,李世民龙颜大怒,当即便派遣陈桥率领黑龙军前往倭国征讨贼人。
“陛下当真下了旨?”
侯君集府上,一个青衣小太监正与侯君集在书房里说话。
“自然是真的,陛下和那陈桥都十分震怒,显然已经相信那个刺客就是倭国人派来的。”那个青衣小太监不无得意地说道,这些天,他时常会在李世民面前说上几句倭国人的坏话,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李世民到底还是对倭国动了怒,“如今陛下对我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便是梁公公那个老货都不如我更得陛下宠信。”
侯君集十分谄媚地走到那太监面前,拱了拱手说道:“有劳公公亲自前来,我定会将这个好消息尽快告知蒋王。”
眼见侯君集如此有眼色,太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暗中离开了侯君集府上。
谁知,他们的一言一行皆已经落入隐在暗处的机锋营将士的眼中。
那太监志得意满地回到宫中,刚准备再去像李世民进两句谗言,便被大太监带着几个心腹将他拿下。
“梁平!你做什么!”那太监被人押着跪在地上,愤怒地瞪着徐徐走进他房中的大太监。
大太监嫌恶的抬起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仿佛自己正身处什么恶臭难闻的地方,“果然腌臜人就喜欢做些腌臜事,”大太监不屑地看了那太监一眼,“走吧,将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押到陛下面前。”
“是。”
押着那太监的小太监们齐应一声,便拖着那太监出了房间。
“你这老货!凭什么让人拿我!信不信我去陛下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太监眼见小太监们死抓着他不放手,当即便不管不顾地大喊了起来。
“就凭你?若不是陛下留着你还有用处,早已经将你剁碎了喂狗,还真当陛下看重了你要提拔你?不知死活的东西!”想到眼前这人竟会与侯君集和李恽同流合污,大太监举起手中的拂尘便狠狠抽了那太监一下。
一听大太监此话,那太监便知道大事不好,“你冤枉我!我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你眼热我得了陛下宠信,便对我栽赃陷害!”那太监心中慌乱,唯知决不能认罪,否则便是只有死路一条。
“来人,将他嘴给咱家堵了,也忒聒噪了些。”
大太监嫌我的挥挥手,立刻有一个小太监上前,眼疾手快地往正张着嘴大喊大叫的那个太监嘴里塞了一块脏抹布。
那太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大太监,仿佛想将他身上盯出来两个血窟窿。
一路被扭送到了太极殿,那太监刚一看到李世民,便挣开了押着他的小太监,手脚并用地扑倒了李世民脚下,哭喊道:“陛下明鉴!奴婢绝不曾与那侯君集有过什么往来,全是梁公公眼红陛下宠信奴婢,便命人陷害奴婢啊!”
“梁公公。”
谁料,李世民还未说话,那太监便听见一个让他一瞬间便浑身冰冷的声音,他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坐在一旁满脸尽是看好戏表情的陈桥。
“老奴在。”大太监往前一步,恭敬地应了一声。
“你可有跟他提起过侯君集的名字?”陈桥嘴角噙着一抹讥讽地笑看着那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太监。
“老奴都不曾得知究竟是谁要谋害陛下,又怎能告知旁人?”大太监躬着身子说道。
“所以……”陈桥说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你又是从何处听来侯君集的名字?”
那太监瞬间便冒出了一身冷汗,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竟说出了大乱之下说出了侯君集的名字,登时便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