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江区,天体华苑小区,控江三中常务副校长费亮老师的家。
「出门啊?」费亮看着在衣帽间里,正在弯腰,试着几双不同顔色、款式鞋子的妻子薛小艺,实在有些忍不住,问一了句。
和自己整整差了十四岁的年轻漂亮的妻子薛小艺,当她弯腰下去的时候,那圆溜溜的小美臀高高翘起,被紧紧的包在塑身的牛仔裤下,那种弧度的变化和圆润的肉感,让费亮的口舌有点干燥。妻子正值二十六岁,身体是最美艳成熟的时候,无论是修长的腿、高耸的胸、纤细的腰都是可圈可点,但是最让费亮痴迷的,永远是她的臀。一般来说,女性的臀瓣都少不了「肥美」的视觉感,如果没有了足够的脂肪和柔性线条,总是不够圆满,这可能是写在生殖需求的基因密码深处的人类审美。但是薛小艺,却拥有一个即性感,又小巧的臀部,在薛小艺允许的情况下,费亮的一只手几乎就可以握紧一整面美臀,可以清晰得感受到那种紧致和柔和并存的肉感……即使是身爲丈夫,也每每爲之倾倒。
但是大部分情况下,妻子薛小艺对自己,却依旧是那幅爱答不理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只顾自己换鞋打扮。她换上一双非常紮眼漂亮的钻面松糕鞋,将她本来就修长美艳的长腿,衬托的更加的高挑了,一直到她拎起手包,打开房门,才勉强算是回答了自己一句:「恩……我去楠楠家了,晚上不一定回来了。」
「哦……你注意安全。」费亮也只能讪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妻子口中的「楠楠」是她的闺蜜之一,名叫姜楠,是个挂靠在河西的撑杆跳运动员,妻子是早早退役的游泳运动员,和这个姜楠,还有一个跟年轻一些的,出国留学学体育管理的,叫莫彬彬的小姑娘;三个人年龄相仿,都是在元海认识的,又都是体育系统出身,常常在一起喝酒、跳舞、出没夜店和shopping,甚至都一起出国旅行过,还戏称自己是什麽「深v 三人组」……在费亮眼里,完全是不可理喻的胡闹,学尽了腐朽的资本主义享乐主义的恶习作风,没有一点点居家少妻应该有的样子。更何况,妻子是自称去姜楠家,其实天知道她究竟是去哪里,去做什麽。
但是,虽然身爲她的合法丈夫,他却并没有什麽立场和资格,过问这位小娇妻的事。事到如今,就连费亮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和薛小艺的婚姻算不算是一出闹剧。
他是在六年前认识薛小艺的。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的薛小艺,已经是一身荣誉,亚运会女子100 米蝶泳、200 米蝶泳双料冠军,游泳世锦赛女子200 米蝶泳的年轻亚军,4*100 米混合泳铜牌……还得了个外号「薛小蝶」。她正值从青涩的少女时代,走向繁华的女性时代的绽放岁月,也是运动能力正在接近巅峰的年龄,人们都认定了她完全有希望可以冲击来年的奥运奖牌甚至冠军,爲c 国女子游泳项目再添一个备受瞩目的夺金点。何况,即使不考虑成绩问题,薛小艺也已经以她在队友群中更加出衆的明媚的样貌、娇美的身材、醉人的笑容,而成了某种意义上c 国游泳界的队花之一。
当时的费亮,乘着薛小艺借控江三中的场地恢复训练时,接近了这个正当红的「薛小蝶」。另他也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这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完全没有和年龄相符的涉世经验,一来二去,几句情话,几捧鲜花,几首诗歌,几次浪漫的晚餐……居然轻易的堕入自己的算计,不仅义无反顾的和已经有了家庭妻子的自己有了秘密的往来,还把处女的童贞献给了自己。
如果一切仅仅到此爲止,费亮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他虽然样貌上挺帅气,身材也不错,但是论身份毕竟其时只是一个特色学校的教导主任,能够偷偷采摘下这麽一朵足以让顶级男人都爲之自豪的鲜花,是足以让他一生引以爲傲的。他玩过不少女生,也有外貌出衆的,也有身材傲人的,也有处女,也有幼女,也有傻呵呵的人妻,但是又如何比得了都可以登上其时c 国体坛一线杂志封面的国家队队花来得给劲?
但是悲剧的是,仅仅是几次狂热的奸玩淫戏,薛小艺却意外怀孕了……
他承认,他玩了一辈子女人,也遇到过意外怀孕这种事,但是这一次,他是彻底慌乱了。因爲这次意外怀孕,居然断送了c 国奥运历史上一块「可能的金牌」,这足以让他慌了手脚。而且因爲处理的不妥当,和一团乱麻似的事态发展轨迹,也断送了他的婚姻。
他是硬着头皮和老婆离婚後,娶了年纪轻轻就离开游泳队的薛小艺……甚至硬着头皮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因爲他其实一向都很明白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们的纯真或者说愚蠢,他知道,只有这样,只有用「爱情」,才能堵住薛小艺的嘴,不至于让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以当年薛小艺的知名度,和这件事情的「恶劣性」,足以让小小的体校教导主任吃官司的。
而在他们两人的共同努力下,这次婚姻终于还是被低调处理了,薛小艺坚持是因爲「私人原因」,而直接退役了。体坛也就是这麽一回事,每年,总有年轻人会红,一个个新人新项目红了,人们也就渐渐忘记了去年的那个红人。
娶了薛小艺,当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奸玩她的身体。即使久经欢场的费亮,也承认,和薛小艺新婚的那段时光,是已经三十多岁的他,度过的最激情四射的一段光景。他奸她,操她,玩她,弄她,糊弄无知的她「孕期完全也可以,老外都这样」……反正她已经不是国家队的正选,她已经是自己的小娇妻,用身体来侍奉服侍自己,让自己获得最大的性快感,才是她最重要的义务和责任。性交、乳交、腿交、口交、甚至肛交……鸳鸯浴、情趣装、比基尼、游泳衣、甚至手铐……费亮度过了一段足以回味的美好光阴。
但是想起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当成一场游戏在玩,弄假成真当然也给了自己新鲜感和快乐,但是当新鲜感褪去,自己还是挺无奈的。他喜欢的,更多的只是这个女孩的身体,和奸污世界冠军时的那种虚荣感……孩子最後流産了。而在薛小艺流産後休养的时候……他和一个因爲他新婚而冷落了一段时间的高中女生,偶尔玩了一次……又被妻子发现了。
後来的情况就是越来越狗血,走向了荒诞的闹剧。他和薛小艺保持着名义上的夫妻,其实,几乎快已经有三年了,两个人互相保持着冷漠和不干涉的态度。这个昔日里懵懵懂懂的,什麽都不懂,轻易就被自己用花言巧语骗到手的女孩,在经历了生命荒诞的起伏後,也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懂得了世态炎凉,懂得了纵情声色,懂得了利益交换,懂得了权力的价值。後来,薛小艺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认识了姜楠、莫彬彬,天天在外面玩,连家里都呆不住。
只是某种本能,费亮就知道薛小艺在外面有其他男人,而且好像还是个很神秘的「大人物」……但是他无权干涉……这几年,他在和省体育局竞技赛事处处长陈礼的合作中,如鱼得水,得了不少好处,也玩了几个女孩子,他甚至因爲一些特殊的际遇,和某些游走在法律之外的人合作,获得了不少好处……昔日这个被他轻易拿捏的妻子,如今已经可以轻易拿捏他……他甚至可以想象,妻子手中一定保留着自己大量的「材料」,只要自己稍微「不懂事」一点,她会毫不犹豫的叫自己去死!
他如今也已经是体面的校长,教育人士,河西体坛的一方诸侯,河西教育界的一尊人物,他实在经受不起又一次婚变了。
何况,陈处长又出事了。
他今年三十九岁,在河西的中学校长中算是比较年轻的,当然,控江三中的「校长」是由人常年在首都的首都大学退休教授左芬芳担任着,他在职位上其实是「常务副校长」,代行校长的权力。但是他也知道,以他的底子、关系和名声,想在教育领域进一步发展是比较困难的。他更多的权力兑换利益,还是来自体育界。不过……短期内,他也没有妄想升官进省局的意思。一方面,他底子薄弱、背景有限、名声也不太好,不敢妄想;另一方面,做控江三中的常务副校长,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美差……毕竟,在这个学习成绩平平,完全是靠着和体育挂鈎才能生存下去的六年完中里,经过他多年的经营,如今已经是他说了算了。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红围墙内的土皇帝……要钱,稍微透点风,那些爲了获得名额,要把子女弄进「後备队」的家长自然会懂事奉上。既然是一个学校的校长,谈个业务,整个合作,签个单,弄个工程,总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处。要女孩子……不仅有略有姿色的女教师迫于他的淫威,做了他的泄欲工具,学校里不少通过「体育」这个途径来混河溪户口的女生,他也奸玩了好几个……甚至还有初二的小处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不求高升,但求别出事。
他已经管不了自己的妻子薛小艺,甚至夫妻生活,这几年来薛小艺都已经是勉强敷衍,能免则免了,不太让他碰身体了……他不管妻子在外面搞什麽,但求妻子也不要管他在外面搞什麽……互取所需维护这段表面上还挺浪漫的婚姻:一个体育教育的中年校长和一个前国家队队花爲了爱情,突破世俗的浪漫结合。
但是,如今陈处长出事了……他知道自己的仕途一定会受到影响,他需要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做人,保住不牵连到自己。所以,和妻子薛小艺之间那点家丑,更是以一切安全不要外泄,不要出什麽幺蛾子爲主。
但是即使这个程度,也很难……陈处长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他远远躲着,很多跨省的利益交换,和他关系都不大。但是问题是,陈处长出事的导火索……却是陆咪同学。陆咪的事情如果要追究下来,就算陆咪本人其实没事,只是去外地玩了……可是他替陆咪陈礼之间拉的皮条……光这一条,足以让他翻身倒地、万劫不复。在公安、在省局、在舆论上,至少陆咪的失踪,总要追查下去的……他费亮在控江三中可以一手遮天,可是到了那个级别,他毕竟不是什麽大人物,谁也没功夫在这种时间来保护他。难道还指望那些高高在上的河溪公衆媒体,会给他一个小小的体校校长面子?
他已经忧心忡忡了好一阵……站在他的立场上,如今是希望陈礼的案子闹得越大越好。他听说了一些传闻,说陈礼的被捕,背後涉及石川跃,涉及到石束安的案子,甚至涉及到政坛斗争,他自然巴不得那是真的……闹到不可收拾,最好把陈礼一枪枪毙了,那麽这点嫖宿或者通奸的小案子,也可能混在一大堆罪名里不爲人所察觉了。或者干脆证明陈处长是清白的,那他更是可以轻易躲过这次风波了。
妻子已经摔门走远了……房间里只留下费亮一个人。虽然夫妻之前的感情早就成了虚僞和淡漠的表面文章,但是妻子的身体……刚才弯腰穿鞋那露出的所有春色,依旧是激起了费亮的欲火……在一片烦闷中,增添了更多的饥渴。
「见鬼的是!该死的陆咪到底去哪里了?活要见人,死也要有个屍吧?!难道……躲起来了?回头给我找到,不奸到她虚脱我就不姓费!!!我要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骚货弄到那间仓库里去,找人奸到死……」费亮真是恨得牙痒痒的,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找到陆咪,把这个小骚货用麻绳捆起来狠狠奸操的画面。
男人失落的时候,恐惶的时候,就越需要性爱。
他跑过省局、跑过市教育局,他私下拜访过郭忑、罗建国,也多次找各种借口去省局里见刘局长「汇报工作」,就是爲了要点消息风声。那天在西体见到了一个曾经也和他非常亲密的女孩子周衿,他时候打听了一下周衿的来路……甚至已经动了脑子,要不要腆着脸去找一下昔日的「相好」,不管怎麽软磨硬泡利益交换,看看能不能和如今在省局红透半边天的新人石川跃见见面打打交道……
对于河西体坛的新贵石川跃,费亮是非常忌惮的。因爲石川跃和陈礼关系不太好,而自己在省局,明显是属于「陈礼嫡系」,和这个石川跃,在交集上也比较尴尬,所以一向没什麽往来。而如今,陈处长轰然倒台,石川跃在省局更是热得发烫,年纪轻轻就派往後湾担任当家人。他觉得,如果有可能,实在需要和石川跃套套近乎。听说这个石川跃风流的很,自己的手心里,现在还捏着控江三中的女生,很漂亮,很听话,一堆把柄捏在他手里,他都没舍得动,就是爲了防备这种不时之需的。
但是这个时候,在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之前,他可不敢随随便便的联络周衿。他知道,虽然自己贵爲控江三中的校长,论级别还在石川跃之上,但是如今的他,已经高攀不起这位省局体坛新贵的「禁脔」。就连陈处长掌事省局,都知道回避石川跃的秘书李瞳,他毕竟曾经和周衿通奸过,怎麽敢以昔日的那点关系,去冒着惹石川跃不高兴的风险,去和周衿套近乎,万一石川跃或者周衿误会了,自己岂不是莫名其妙的树敌?何况,他根本吃不准现在的周衿对自己的态度。
或者……还有一个人……他也可以联络联络。那个人就是现在在晚晴集团担任总裁特别助理的程绣兰。但是……这是很危险的。程绣兰是晚晴集团的助理,却因爲偶尔的抓到了自己的小辫子,老是缠着自己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逼着学校里几个漂亮女生去拍小片子,甚至好像还用了不少暴力,至于有没有陪什麽客人,做什麽更出格的事是不用问的……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越线……简直跟黑社会都没什麽区别了。能不牵涉到还是不要牵涉到爲好。程绣兰和那间小仓库,想想都实在是黑的不见底。
他想来想去,还是需要想一个绝对和缓又太平的方法,通过周衿,去见见石川跃……建立一定程度的友谊,而不是敌意。
当然,还有最後一条路……那就是薛小艺的「情人」,其实他也有时候自欺欺人说这个人未必存在。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妻子是在做着某个有点背景人物的情妇……想到,有另一个男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意享受妻子那娇媚到骨头里的肉体,他也会愤怒,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巴不得多结交一些权贵,多一些後路。何况,他如果出事,妻子再怎麽对自己冷漠甚至蔑视,都难保不受牵连。这些利害关系现在的薛小艺应该都是懂得的。
他可以什麽都不要,只要保住控江三中常务校长的位置就可以了。他不能被陈礼的案子牵连进去。
手机音乐响起……是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
「喂,哪位?」
「……」
「讲话啊……」
「是控江三中的费校长麽?」
「是。你哪位?」
「我呀……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热心群衆啊……其实我是谁一点都没关系。是这样的,我知道了一件事,觉得应该跟费校长你……汇报一下。」
「神经病……什麽事?」
「你们学校高二三班的陆咪同学,就是网上说的那位……人一点事都没有。就在我们罗山县呢,我还看见她和一个小小子一起在镇上的网吧玩呢。我想啊……她应该是逃课吧,这种女孩子家家的,就这麽泡在山区小城里不念书算什麽事啊?哈哈……我也不想报警惹来什麽麻烦,但是觉得您身爲校长,应该关心一下你的学生麽。」
「你是谁?你……你怎麽知道?你……想干什麽。」
「……或者您也怕麻烦,理解的理解的……不过您毕竟是校长麽,教书育人,哈哈,也许……至少可以转告一下更加关心陆咪同学的一些人咯……比如她的父母、' 朋友' 什麽的……」
然後,电话已经挂了。
费亮真的愣了……这种只有在电视里才会发生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到自己的身上?他才不相信来电话的只是一个「热心群衆」。热心群衆哪里来他的电话?而且这个人说话滴水不漏,就是怕自己录音,热心群衆哪来这份心计?而且,他最後那句话是什麽意思「通知一下陆咪的父母、朋友」?他是在暗示自己,可以通知一下陆咪的奶奶?可是……他爲什麽把「朋友」两个字咬的那麽响?陆咪的朋友?谁是陆咪的朋友?是那天跑到学校里来的那个骚小娘?还是指其他人?
谁是陆咪的「朋友」?谁真的很关心陆咪的下落呢?
报警是绝对不在考虑范围内的。还是说……自己应该「向组织汇报」?自从陈处长出事後,局里开会好几次,刘铁铭局长都暗示大家「有思想上的波动,要向组织汇报」……难道自己应该去向刘局长报告,一切让刘局长来做主?
自己最近是非常关心刘局长的行踪的,就这会儿,就今天晚上……刘局长正好在河西大学做「百年奥运」的讲课……爲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匿名电话,这会去打扰刘局长,不是显得自己跟傻子一样?而且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刘局长未必愿意沾手吧?
还有谁……是陆咪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