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裴捷才猛的怒吼,“你知道什么!?我要是一不留神,你再出点意外该怎么办?没一刻能让我省心,你是要把我逼疯吗!”
“我又怎么了?我就是好心给你拿点吃的进来,又没干什么坏事,我还不是担心你饿着了,你怎么老爱管着我呢?”肖兔往床上一躺下,闷闷的抱怨道,拉起被子蒙住自己气呼呼的面颊。
这男人,磕磕叨叨的,成天逮着那些小事情不放!
怀孕,简直等同于坐牢……
她若是穿的单薄了,她若是少吃的几口饭,她若是偶尔晚睡了一会儿,他必定都得追根究底,彻彻底底的给她洗一番脑子。
那些气,可完全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那么忧心忡忡了?虽然她明白,他实在是在乎她和她肚子的孩子,可也犯不着警惕成这摸样。
“你不给我添乱,我就该给你这小祖宗磕头了!”裴捷眉心一沉,掀开被子,怒火冲冲的凝注着她闷闷不乐的脸颊。
都没教训她呢,她倒是先气上了?
现如今,她是料定了他不敢动她,连这气势都跟着高扬了。她怀胎数月,而他又那么紧张孩子,哪里敢随随便便的轻举妄动。
肖兔哝哝的呢喃,略略斜起了下巴,“别总是把我当孩子,也别总教训我了,等我们小卯出生了,一定会笑话我的!”
听到这幼稚逗人的话语,他一下子便完全解了气,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抿起的性感的嘴唇,兴致颇好的打量着她。
孩子都没落地呢,她倒是叫着挺顺口的!
一个翻身,他撑覆在她正上方,双手略使劲,攀上她温和的面颊,眼底因翻腾的欲望而瞬间深沉。他楞楞地凝住她红艳欲滴的小嘴,不等她反应,立刻封住她的唇,狂烈地深啄着她口里的芳甜。
她一双迷蒙蒙的眼睛含醉的凝着他,男人的味道刺激她的敏锐感官,她不禁自喉间溢出细弱的嘤咛,很是迷人的声响。
“你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不教训你,你能学乖吗?肖兔,我现在是怎么是伺候你的,到时候我可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贴在她的耳畔,他扯动着性感低嗄的嗓音,荡着强烈渴望与索求的坚持。
斤斤计较!她懒的与这讨厌鬼的多费口舌,愤愤的闭上眼睛。
他的确是疼她,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可就是那张嘴巴……实在是太惹人生气了!
但是好在,等小卯出生了,她可就有帮手了。不管是男孩女孩,一定都是和妈妈亲的,日后有孩子在边上帮着出气,她也不怕自己斗不过他了。
想着,她腾出手,缓慢的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这里孕育着她和裴捷的小生命。这几个月,她真是累透了,那么一副小小的身子可受不了这些。但是只要想到这是她和裴捷的孩子,再大的苦,她都不怕了,咬咬牙也便过去了。
她严肃的凝聚目光,“老公,我们小卯可千万不能随了你的脾气。”
她的语气很认真,若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语毕,她自个儿傻傻的笑了笑……
这阵子,她的心情可好了。虽然她天天被关在家里,顶多只是去外边的几条的小路上散散步,但她的心情一直平平稳稳的。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她,也没有那么那些让她手足无措的事情破话这平和的气氛,也就是她的最大的祈求了。
孩子,是必须要顺顺利利的生下来的。
“嗯呀……!”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凝结,惨惨的拧紧着眉头,那只邪恶的大手窜进她的臀瓣下方,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你坏!”
好一个歹毒的男人!
他阴沉的脸庞上布满了冷冽的色泽,“小嘴巴又开始不安分了?我都把你宠上天了!”
不能像他?莫非是要随了她不成?
屁大点事情,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完完全全的温室中的小花,必须要他时时刻刻的看守着,她才不至于干枯而亡了。
孩子,怎能跟了她的性子?!他裴捷的儿子,可绝对不能这么没出息!
“我老公什么都好……那么疼小兔,也那么疼小卯,可就是脾气太坏了,总是一不高兴就凶人!”她靠在他的肩头,额头挨着他的下颚懒懒的轻蹭着。
眼看着小兔子温顺可人的模样,霎时冷却了他心上的那把怒火,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重重的揉搓起她的发顶,“少卖乖了,赶紧起来,今天约好了要去做产检,你是不是又忘了?这么没记性!”
见她呆愣愣的望着他,他心头跳动的厉害。
小兔子的眼睛褶褶生辉,温润的小脸散发着迷人的红晕,他不禁的浮想联翩,这白白嫩嫩的身子必定也是粉嫩的诱人。
真是憋得难受!这和尚般的日子,还得忍上一阵!
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他的眸色不停变换着,一手探上她柔软的胸前,“兔……我会小心一点的……”
顺着她的领口,他的大手贪心的溜了进去。
没有穿内衣……小兔子自从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就一直没再穿内衣。
那柔嫩细腻的触感,叫他的嗓子都快冒起了热烟,他嗅到了淡淡的奶香味,她怀着孩子,更是散发着别有的韵味。
“不行!”她当即打断他的话语,那猥琐浪荡的眼神,将他的心思泄露的清清楚楚。
她可不是瞎子,老色鬼忍了那么长时间,也当真是要逼疯他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开不得玩笑的,如今自然是孩子的安全第一。这么粗暴的男人,哪里会知道小心轻缓的道理?
终究,他还是憋不下去了?要他忍着什么都不能做,还当真是委屈他了!
“小兔啊,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要不我轻点,小兔就让我进去过过瘾?”已是到了祈求的地步,他的脸色极其之难看,话说到了这地步,她怎么还能这么狠心?她到底是知不知道,她老公可就要憋出内伤了!
肖兔将他的大掌拖出了自己领口中,不削的走下床,“哼,我才不信你的。”
千万不能听信这头老饿狼的话!
隐隐绰绰的树影后方,周郁颜将车子熄火,车头颠簸了几下。她催促了边上的周韦彦一声,便急急忙忙的走下车。
见到前方的裴捷和肖兔已经进入医院,她伸头探脑的张望着,“韦彦,你还站着干什么?姐姐先进去,我们分头行事。”
略略犹豫之后,周韦彦还是叹了一口气,走上前。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此事,那么,也就只要硬着头皮成全了他的姐姐。哪怕是白费周章了,也好让她认清楚事实!
那边,裴捷正搀扶着肖兔坐进电梯,产检,他可是一次都没有缺席过,对于这事情他比小兔子都还要上心,即使再忙,他也必定会留出空当陪她来医院。
关于孩子的一切,他都要了解的清清楚楚。
“你就别进去了。”正当裴捷想要进门的时候,却被肖兔给伸出手臂挡在门外了了,“老公……今天你就在外面等小兔行不行?”
她早就厌烦他了,每次他跟在边上非得问这问那的,都是那些个羞人的话语!她本来脸皮就薄,哪里经得起他一次次的胡来?
但是,他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像是警告,也是强烈的不满,然后小心翼翼的搂住她后腰,继续不作声的往前走。
“我不管,今天就是不要你进去了!”她嘴巴一嘟囔,他要是不依,她就不罢休了。
“别乱闹,小兔啊,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可不许再任性了,你去做产检我当然要陪在身边了。”裴捷倒也不似太生气,眼中的似水柔情已是饱含不住,这是他心疼的小兔子,他自然是要时刻都护在她身旁的。
他之前也一度忧虑过,小兔子怀孕的消息一旦被外人知道了,也许会对她造成或多或少的伤害,尤其是那肖凯那边,势必会不依不饶闹上门。但幸好,目前看来事情都很平稳,没有太大的波浪。
尽管他很清楚,也许在不久之后便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但是只要等小兔子将孩子安然的生下来,他这心头大石也就落地了,也自然有更多的精力去好好整治那些人!
“老公……那你就在边上看着,别再乱问问题了。”肖兔委屈的仰起脸,眼底泛着些许任性的色泽,“你让我觉得丢人了。”
裴捷目光灼烈,他最忍不得有人想爬到他的头顶傻上作乱,更何况是这么一直蠢兔子,竟然还有脸面对他指指点点。
这气,可怎么忍得下?!
“我都没嫌你这个祖宗给我丢人,你倒是怨起我来了?肖兔,你再废话一句,我回家就把你办了!”说罢,他饥渴的滚动了一下喉结,以示威胁,“兔,我这兄弟可是饿了够久了,只怕到时候把你那小嘴都啃烂了。”
停住了脚步,他的两片热火的唇瓣似有若无地煽着她柔白的耳廓,男人都是耐不住寂寞了的,如此诱惑人小兔子天天在跟前晃悠着,要他如何心如止水。
肖兔那小脸都气绿了,好恶心的老家伙!听着他的话,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起了曾经那一次次的缠绵,想起了男人狠狠的贯穿着她的身体。
见她泄露了惊慌的神色,裴捷蓦地心情大好,可不就得吓唬吓唬她吗?这小东西那么没出息,日后可要怎么身为人母?只怕孩子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在检查室外等候的时候,裴捷的余光很不巧的瞥见了斜后方的角落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身躯骤然紧绷,心头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公司好像出了点事情,我过去那边接个电话,轮到你了,就先去进,知道吗?”他摸着她的长发,细心的嘱咐了一声。
虽然他神色匆匆,可肖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男人不跟着进去,那正如了她的意。
转过身,裴捷朝着那方向走去,面色布满阴霾。
这个女人出那么恰出现在医院?到底还是按耐不住了。趁着小兔子没发觉,他当然要尽快的处理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见裴捷已经定定的站在自己面前,周郁颜将一手移至背后,比划了一个手势……
“裴,好久不见了。”她抬起眸子,浅浅的抿嘴一笑。
这张脸庞依旧浓艳,可不似以前那么凌厉了,而是增添了一份愁思。不过,这与他无关,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
点燃一支烟,裴捷斜靠在墙边,一身的痞味,“周郁颜,想怎么样?”
他鄙夷的神情,低沉而不耐烦的嗓音,在她听来是那么痛心。但是,她立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裴捷,你多虑了,我只是来医院做检查而已。前阵子,我……我喝了太多酒,所以身体有些不舒服。”她满含深情的望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她面对他的时候,得到的却总是这漠然的眼神,那一道道寒冷的光芒每一次都搅疼了她的心脏。
当没有肖兔的时候。不,确切的说,是当裴捷的眼中没有那个女人的时候……
她自信的以为,她是唯一一个能深入他内心的女人,他的秘密,唯独是告诉过她一个人,这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但是这一切一切的美好,都被肖兔那个女人狠心夺走了!
“周郁颜,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裴捷抬眸,对着上方那“妇产科”的标牌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这女人撒谎,也不会找个像样的理由?!
“我,我……我只是太想你,我知道你今天会带着她来检查,所以……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裴捷,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很喜欢小孩,我真的很希望……”她激动着,伸手搂住他的腰际,狠狠的扑进了她的怀中。
肖兔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同样也可以,她只会比她更好!
他若是这么喜欢孩子,当初为何要拒绝她的提议?那几年,他们缠绵难分的时候,她一次次的期望着或者她有幸可以生下这个男人的孩子,只是结果总是残忍的。
“够了!我不管你有什么诡计,我警告你,最好别再挑战我容忍。”裴捷撂下话,掉头就走,与这女人毋须再多言,这只会徒增她的拉拉扯扯。
人,已经被拖带到楼下了,可是肖兔依旧是不明所以。
当周韦彦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想往常一般错愕,似乎她每一次见到他,都是这么突如其来。
但她也没有太过慌张,至少她的认定了,他是并无恶意的。就像当时,他好心的给她送来高考的报名表,却被裴捷的手下暴打了一顿……
“周韦彦,有什么话,非要到外面说?”她小心的拖着自己的肚子,刚才急急忙忙的被他拉着下来,她胸口不免有些喘气。
“肖兔,对不起。”周韦彦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微微低垂面庞,“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姐姐,稍后,我会把是事情向那个男人解释清楚,我只是不想看着我姐姐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
他说的话肖兔一个字都听不懂,只是在她琢磨着他话语的同时,她的人已经被周韦彦抱进了车子中,并且他迅速发动了车子。
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肖兔立刻试图打开车门,但是却已经被上锁。只见周韦彦面色绷紧,握手方向盘的双手显得焦灼不已。
“周韦彦,你要去哪里,我还要去医院产检,你这是干什么?”肖兔下意识的捂住自己隆起的腹部,面色霎时变得阵阵苍白。
这样的周韦彦,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总是蓦然的会出现在她的身边,说一些奇怪的话语,甚至做出一些让她一时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她也清楚,他对于她是没有恶意的。
他喜欢自己,他眼中的那时而浓郁,时而隐藏的爱恋,她是明白的。因为那相似的眼神,在她面对裴捷的时候,一样会显露。
对他,她有愧疚,更有无奈。她只是希望时间久了,他能渐渐的放手。毕竟不爱,那就是不爱,谁都无法强求一个人的心,她不爱周韦彦,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可能!
“肖兔,我会安全把你送回他身边。”周韦彦转头,投向她一抹复杂的神色。
站在她身边,他永远只是配角。
注定的……
所以,他不强求,他也不再奢望。
今天他做出这疯狂的举动,不过是想他的亲生姐姐,但是他即便和肖兔解释,她也不会理解,与其这样,倒不如将事情解决了,再与她好好的解释。
在酒店门口,周韦彦停下了车子。
未免肖兔胡乱喊闹,他迅速的将人抱出车内,从酒店后门的客梯直接进入……
肖兔根本不敢置信,周韦彦竟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这是一间华丽宽敞且色调柔和的卧室,地上是柔软而舒适的天鹅绒地毯,极顶的红木家具和宫廷沙发,奢靡的呈现在水晶灯柔和的光线下。房中央,是用四柱支撑的欧式贵妃床,床上铺着光滑的名贵丝绸被单,纯洁的白色,恍如梦幻。
但是这一切,在她看来是多么的恶心!
“周韦彦,你想干什么?”她清楚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更是嗅到了邪恶的气味,“你带我到这里来,是……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混杂了颤抖,小腹也伴随起阵阵的疼痛。
酒店,房间……她在笨也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韦彦为自己倒了杯烈酒,似乎,更像是在壮胆。他站在宽大的推窗门前,金色的宫廷式落地窗帘被他拉开,透明的液体滑入他的喉中,他的眼光变得深邃起来。
转身背倚着窗,他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声音低柔道,“肖兔,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
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你想干什么!?周韦彦……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肖兔摸着自己的口袋,好不容易颤颤抖抖的掏出了手机,却一个不小心从手中滑落了。
这举动,不幸惹怒了周韦彦。
他抬起脚,踩踏住肖兔的手机,“肖兔,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那裴捷到底是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问到他身上的酒味,肖兔蹿升起强烈的惶恐,“周韦彦,你今天倒是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那么一个烂男人,值得吗?!”他不罢休,他要从她口中清清楚楚得悉答案。
周韦彦随口出言侮辱了裴捷,这不免激怒了她,她捏紧了拳头,“什么为什么!他是我老公,我就是喜欢他,管你什么事?”
“肖兔!你……”他的心不仅是痛了,更是麻木了。
她坚定的神色,蓦然的态度,愈加刺激了他。
上前一步,他伸手抓住她的肩头,“我不想伤了你肚里的孩子,所以,你最好配合着我一点。”
肖兔艰难的想往后缩,却发现是无路可退,周韦彦的脸孔已逼到她的眼前,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羽扇般浓密的眼睫在微微颤动,可怕的神色!
一阵错愕和恐惧袭击在她的心间……
语毕,周韦彦手腕一拽。
“嘶——啦——”
扯落了……
凉凉的夜风,由他身侧不远处的窗台吹入,拂动他额前栗色的碎发,这一幕,在炫目的灯光和阴暗的投影交汇下,格外迷离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