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听,可他偏继续唠嗑!
“这一个个烂摊子,哪次不是我替你收拾的?”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顿住。
裴捷眼眉一横!
这兔子毫无所谓的态度,无疑在他头顶上燃了一把火……
将她的双手从她的耳朵上拽下来,他正在训话,她哪有不听的道理!
“肖兔,你是要气得我折寿才甘心吗?你再这么折腾我,我就让你守上十几年的活寡!”娶了这么一个麻烦回家,他只能认了,可小兔子如今都快临盆了竟还是这么糊糊涂涂的,真是要他的命!
“你这是胡说什么呢!”肖兔眼眸湿润,赶紧大声喝止住他,“你这坏蛋,胡说八道干什么?我们小卯可都听见了,你怎么能这么吓唬人!”
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一个字都不该说!她的心淡淡的泛起了疼痛,要不怎么说孕妇敏感呢,她这心里头怎么都不能踏实了。
明知道她经不起吓唬,还非要说这吓人的胡话吗?
水润的眼眸紧紧的凝注他,望着他深幽的瞳孔,她渐渐的入了神,一双小手攀附在他强劲的胳膊上,轻言,“老公,以后都别说这种话了!小兔会听你话的,嗯?”
“老公!?”
“行了,你哭什么?你这小坏蛋不是巴望我这老家伙早些一脚去了,你好为非作歹了吗?”裴捷弯着嘴角,故意吓唬道她,不说些狠话镇住她,她必定不会老实,“我告诉你,我偏不。”
这都是老把戏了,可对付小兔子就是管用!
肖兔急得跺了跺脚,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心思了?这男人是坏,不仅嘴巴话,手脚更是坏!可这是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怎么可能对他存着那种坏心思。
“你真是过分!”肖兔将头偏向车窗,嘴里喃喃不断,“我哪里折腾过你了?今天要不是你非要碰我,我又怎么会肚子疼,明明是你自己没管好下面,怎么还怨起了我?坏蛋……”
裴捷竖起了耳朵,听得实在吃力!
这女人一旦开始嘀嘀咕咕了,那必定是不可能好话的,那张小嘴,背着他什么混蛋话都敢说。
他略略的往外头瞟了几眼,将她的车座缓缓放平……
他利落的翻身,覆在她上方,这动作,这姿势,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要……要干什么?”肖兔的手心撑着座椅,稍稍一动,她的嘴皮子就蹭到了他的脸孔,她面色一红,急忙往后靠去。
他抓着她的手腕,不准她退后,“小兔,我好像很久没教训你了?这些日子,天天往你嘴巴你灌蜜,累死累活的伺候你们母子,都把你宠坏了是不是?”
肖兔粗略的有些意识,也大概知道这老家伙怀着什么破注意,所以她闭紧了嘴巴,这当头,还是不说一个字为好。
“兔兔啊……”他蓦然的笑开了,亲昵的喊着她的名字。
肖兔怔住,他从来不会这么叫她,听着,很是恶心!
再盯紧他的脸庞,除了满脸的色欲,便是铺天盖地的猥琐神色……
小心肝一颤,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难受的捏过脸。与他挨得这么近,她觉得呼吸煞是困难,甚至都不敢张嘴。
他的眼神很凌厉,在这昏暗的车厢内,她清晰的望见了他瞳仁中的锋芒。她一阵毛骨悚然,小拳头紧紧的捏握着,不知怎的,有些害怕!
“我们家兔兔就是欠收拾!?我待你好了,你就开始皮痒痒,嗯?”他咧着嘴,一身邪气,“不乖的小兔子,就该打!”
肖兔不安,并且厌恶的蹙了蹙眉头,这样称呼,这样的接触,以及他这般的神色,都让她的手心不由自主的冒起了湿汗。
老家伙的脑海里早就酝酿起了歪念头!
肖兔怯怯的瞟着车窗外,只怕在这医院大门口,在这狭小而闷热的车厢内,他忍不住就会将他强上了,到时候可不仅是丢人的问题了,而是她又一次将被这男人碾死在脚底下了。
“怎么了?兔兔啊……”裴捷猥琐的笑了几下,那凸显的喉结性感的滚动着。
混色之下,菱角分明的侧脸俊美而深邃,尤其当他似有似无的牵扯着嘴角的时候,那一丝魅惑在他的眼眸中渐渐的挥发,罂粟般致命。
可他,只不过单纯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而已,但是小兔子却吓得毕竟了眼珠子。好似他活生生的要将她强暴了似的!这小东西,真叫他泄气!
她越发的躲避,越发排斥他的碰触,他便成心要捉弄捉弄她。大掌使劲的扣住她的腰部,他的嘴唇弯得高高的,这一副嘴脸好似暗黑中突如其来的撒旦,不将人剥削干净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他感受到她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之时,他心中的怒火忽然间飙至了头顶……
“你怕什么!让老公碰碰都不愿意吗?”他又迫近了她一分,语气极其的恶劣,更是参杂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小嘴怎么不吱声了?既然这是医院门口,要是出了事情也方便?”
不待她反应,他的掌心罩住她胸口的绵软,当他觉得不过瘾,当他的手掌窜入她的领口之时,他的面孔才稍显一丝缓和的色泽。
肖兔咬着牙,强忍着。
她只觉得这男人是想女人想疯了,他的身躯很滚烫,只是隔着衣服她却觉得自己的身子正在渐渐的灼烧着。他动作更是很急切,好似是要将她直接扒光了,啃尽了,很是犀利骇人的眼神。
“嗯——!你干什么呢?”肖兔娇嗔的反抗着,可这苏媚的嗓音只是激发了男人的掠夺。
裴捷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旦碰着了,可就不舍得松手了。
好久没这么享受过小兔子的身子了,这段时日,他过得可谓战战兢兢。一忙完公司的事情,就必定是准时回到家中陪伴着她,她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有多次都快擦枪走火了,可生怕自己下手重了波及了她腹中的胎儿,他必须要将那滚滚燃烧的欲火扑灭了。
禁欲的日子再难熬,他也得忍着!
“兔兔……”嘴角扬得很高,他的脸上展露着冷魅的笑容。
正是这样高深莫测的笑意,让肖兔打心底害怕,她攥紧了拳头,但是不能挣扎半分,她上不敢确定这男人是否会兽性大发。
她思考之际,他的舌却灵活地直钻进她的唇中,摩挲辗转,让她的身体忍不住跟着颤栗。他的气味一丝丝的渗透进她的口中,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眸,似乎觉得很享受。
身子软绵绵的,愈加的火热……
抿着笑容,他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兔兔真乖,就这样躺着,不许乱动,知道吗?”
这地方狭窄,他想要尽兴的爽快一番是觉得不可能,而且她刚从医院出来,身子还那么虚弱,他哪里敢光明正大的胡作非为。
只是这身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嗯……我……”
听着那一声声的“兔兔”,肖兔觉得头皮发麻,老家伙真是恶心,好端端的怎么称呼起她来了?
但是忽然间,气氛中参杂着一丝冷凝……
裴捷蓦地松手,严肃的盯着她瞧,“记住,以后要远离姓周的小子,这样的事情我容许有第二次。另外,要是出门在外,你一步都不可以离开我。”
他真的是怕了!
心头的那根弦紧紧的绷住,还没过多少安稳日子,这女人准会给他惹出一堆祸事。
说多了,她会嫌烦,这小坏蛋是厌烦他啰嗦呢!可他若是真动起手好好教训她一回,却也实在是舍不得对她下这重手。
小兔子是他的宝贝,这一身细皮嫩头的,哪能真对她动了粗?很久之前,她被他狠狠的责打一顿,他记忆犹新,那时候她的两片小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简直就是要昏死了。从那时候起,他便再也没有下过这么狠的心,她若真是惹他不高兴了,他顶多是言语上教训教训她,或者干脆就冷漠以对,让她自个儿明白错误,自个儿低头认错。
没见过比这更能折磨的人兔子,坏透了!
“老公,老公啊。”肖兔听了他话,心中是动容的,也是愧疚的,“小兔知道你很疼我,可是,可是……周韦彦他,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这一次可能是一时冲动,所以才……可是我也没有被他怎么样,顶多,也就是被他看到了……”
说了那么多,但他没什么反应,她便有些焦急了,“你记不记得上一次我怀孕的时候,那天我在学校昏倒了,是周韦彦把我送进医院的。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要不是有他在,我可能死了也不说定……所以这次,我既然没有真的被他占便宜,那就这么算了,你说好不好啊?”
到了这份上,这傻瓜还是在帮那混蛋小子说话!
裴捷的面色瞬间冰冷了,都差些要被强上了,她怎么还能帮那小子开脱?她究竟有没有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周韦彦敢动肖兔有那种该死的念头,可见那小子是没将他放在眼里,没将他的警告当做一回事。
说这女人蠢,这话可是实实在在的,她若要是一直这么糊糊涂涂的,往后他真得在她身上栓条铁链子了,时刻让她跟在身边才能安心。
那周家,要是细说,欠了他有好几笔债了,尤其是周家的这俩姐弟,不是什么安生的主!
这次事情,往好的方面的想,恰好给了他一个管光明正大的借口,能与周家好好清算一回。将周韦彦暴打了一顿,这真是粗略的教训的,要想这俩姐弟往后都老老实实的,必须要在周家的生意上给予他们一些警戒。
“小兔,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对小兔好。你要听我的话,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单纯,那些人有多险恶,你知道吗!?”说着话,他重重的掐了一把她的圆浑,“你看看那些人,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痛了也不知道长记性,你这是要我逼急吗?”
苦口婆心!
但是这傻瓜也不知能听进去多少,稀里糊涂的就上了当,每每他知晓的时候,她却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这样的小兔子,要他如何能安心?
肖兔努着湿润的小嘴,静静的看着他,羞答答的闪烁着眼眸,“知道了,我知道了,小兔以后天天跟跟老公身边,一步都不敢离开了,你以为我心里不难过吗?我要是真的被谁碰了,我就不活了!”
凝望着身子乖顺的小兔子,裴捷得意的抿着嘴角,“尽胡说呢,那种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只要你这小兔子不捣蛋,我看谁敢动了我的人?”
肖兔闭紧了嘴巴,傻呵呵的哼笑了几声。
男人如此的疼爱她,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心里深处,那一块幽静的地方,还是那么的空洞。好似这些东西,随时都会不翼而飞,她的手心里依旧是空荡荡的,她没有握住任何东西!
结婚了,是他的妻子了,但是那一份真实感,始终是她或缺的……
她细细的哼叫着他,小脸火红,囊中羞涩,“老公?”
“嗯?”裴捷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已是直起了身子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了,如今这母子俩比天都大,这紧要的节骨眼,可不能再出差池了。
“你再亲亲小兔,行吗?”她嘟囔着小嘴,安静的合上了眼眸,一双嫩白的小手抓紧了他衣服,将他稍稍的拉近自己。
他微愣……皱紧眉头,疑惑的望着这女人。
说她是个小淫娃,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尝到了甜头,她又开始厚着脸皮缠着他撒娇了,每每小兔子耍起无赖的时候,总叫他哭笑不得。
只要她不是太过了,他相当乐意就这么宠着她,只是这兔子一旦屁颠了起来,便会没了分寸!
“兔兔,你要向我保证,姓周的小子也好,别人也好,你要睁大了眼睛好好看清楚,懂不懂?别总是傻呼呼的吃了亏,你老公我只有一双眼睛两只手,你可别逼我真把你拴起来!”他扳住她的下颔,让她的目光直直的迎上他,“隔三差五的被人欺负,又不懂得保护自己,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目光委屈,肖兔绞缠着自己的手指,也许她当真就是太笨了,所以一次次的遭人欺凌了,被人欺负完了,她也只能一个干巴巴的掉着眼泪。要是没有这个男人陪在她身边,像她这么脆弱的小苗苗,是绝不可能存活的。
只是这老家伙,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着?这脾气一旦上来,可真是吓得人胆战心惊,像是在周家的时候,他对周韦彦动手之时,简直将人往死里打了。那殷红都染了他满嘴,她真是害怕周韦彦没能撑住,他下手这么狠,一般人哪里能经受得住。
离开周家后,她也不知道周韦彦的情况如何了,可他倒是神清气爽,满脸的不在乎。揍完人,他竟是一点愧意都没有。
“为什么不回答?又在磨蹭什么呢!”裴捷不满的催促。
人蠢,反应还慢。
和她说句话,她每回都是慢慢吞吞的,成心是要把人急死呢!
这兔子幸好是碰上了他,不然,谁会甘心娶这么个蠢蛋回家?哪个男人会有耐心对着这么一个拖拉磨叽的主?
但是说白了,他的心,恐怕已是被小兔子完全勾了去……
想想那时候,他可是心急如焚的拖着她跑去美国登记注册,现在他真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真疯了,就这么一个小傻瓜,还是他好说歹说,她才点头答应结婚跟他结婚的。
“好好的,你突然叫什么兔兔啊?怪肉麻的……”肖兔抿了抿嘴,面颊上的红晕格外鲜艳。
女人都是这般,嘴上说着不喜欢,但是心里,那又是另一个想法了。老家伙真是越来越疼她了,说出的话也愈发的叫人面红耳赤了。
但是只要一想起周韦彦的事情,她的心头便又遮盖上了一层阴影,说不尽的愁思。
“叫兔兔怎么了?你管我叫什么?”裴捷低沉的一喝,表情有些僵硬,小兔子是他的人,如今又是结了婚,他喊得亲密有些又如何了?
“老公,你别对人家太狠了,你就不怕将来有报应吗?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再说了,我们家小卯马上就要出生了,你总该为他想想啊,别弄出这么血腥的事情了?”她握住他的手掌,在她胸口蹭了蹭,“老公……小兔会担心你的,我这儿都吓死了!”
她只怕,他如今对人那么阴狠,若是哪一天他遭了罪,只怕人人都等着看他笑话!不仅冷眼旁观,更是背后踹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