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裳公主很是兴奋激动,美艳的小脸上,尽是欢喜地对着身边的男子说道,“你真的来了。我还真怕你不来呢。”
一脸的惊异,落尘在旁边听着,却见黎梦秋并没有什么吃惊的神色,像是早就熟知一般。
“公主言重了,圣下御旨,止郊山庄又怎敢不遵呢。”黎梦秋神色之间淡淡,倒像是有些不甘不愿的。
呵呵,这倒奇了。
“刚刚的舞,你看到了吗?可好看?”红着脸,宫姝妍有些娇羞的问道。
垂下头,黎梦秋却是看了一眼落尘,飞快地闪过一道光,刚好看到落尘脸上促狭的笑,正是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只是一双眼睛,如缀了光般,在摇曳的烛影中,越发的明亮夺目,熠熠生辉,点亮了一室的光彩。
忽略他眼中的那抹玩味,黎梦秋举杯慢饮,“还好。”
“真的?”宫姝妍听到赞美,一张脸攸地就亮起来,堪比天上明月,人间宝珠。一双小手紧紧的捏着袖子,隔得近,落尘都可以看到那上好的皖纱锦绣,都被捏出一道道明显的褶印,在召示着女子此刻心里的激荡。
红着脸,可是她本着自己一国公主的身份,根本不顾及殿中还有无数的大臣世子,及其他的各家贵妇千金们都在看着,宫姝妍小碎步地跑到黎梦秋那一面,与他并排坐在一席上。
她这么出格之举,宫烨倒也没有说什么,其他人也只能是看看了,谁不知道这云裳公主是出了名的刁钻,这下怕心移这少年庄主身上了。见皇上都不作声,那些人也只好自找抬阶,三两聚头,大家喝酒,窃窃私语,随便找个话题就扯开了。
喏,毕竟是公主这小孩子嘛,不算什么的。
落尘却很是好笑地看见黎梦秋面上,有着小小的不悦,似乎对于当朝公主青睐自己并不觉得高兴一样。
只见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身,对着宫姝妍施了一礼,“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来此怕是于礼不合。这要是传出去,恐对公主清誉有损。”
这明明就是一个推辞的借口,可是云裳公主却硬是听成了黎梦秋在顾忌于她,登时脸上如春天盛开的花,更是明亮娇艳,心中高兴,自信满满的冲他展颜一笑,“没事的,我都和父皇说好了,别人不会说什么的。”
反正没事,落尘干脆八卦地看着那一对小儿女。不说,这黎梦秋,还当真不错,以前在风府之时她没注意看,他也总是一敛高调,放低姿态。现在看来,一身紫色流光长袍,还有一件同色的披风,衬得他面容俊朗,气宇不凡。墨发披散,顺着披风垂下,更显得丰神如玉,呵呵,怪不得呢,能抓住这个高傲公主的眼。
落尘看着,眼中笑意更甚,这黎梦秋,平时一直一幅臭拽拽自大高傲的样子,在自己身边呆了这半年却是半点不改,这下也终于碰上了钉子了。
越过了黎梦秋和宫姝妍共赴的席位,更回头一见宫离钥,差点把正事忘了,落尘在心里轻轻的拍了自己一下,怎么能这么精心呢。可是转头一看,又傻了眼,今晚什么是正事?
自然是给当今的太子物色太子妃!!
可不是,看看这各个大人们,还有一些蕃地的王们,这会儿子居然又改变策略,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跑到宫离钥身边,都在旁边掇着一个或是几个要么高贵要么端庄要么是清丽脱俗或是娇憨动人的异性。年纪大的是娘亲,年轻的的是来选妃的。
瞧瞧这全家齐齐出去的架式。瞧那阵容,岂是一般的壮观可言,这二十一世纪的选秀,比起这来,怕也是要逊色不少呢。看来宫离钥这个太子身份的诱惑还是不小的,当然也有冲着他的一幅好皮相了,看看今晚的他一身黄色的流金袍子,上精心描绣着祥云图岸,可见里面大红的锦锻中衣,墨发绾起,束以玉冠,前后垂下齐整的流苏垂连,连幕随着宫离钥的行动间,微微荡漾。模样性感邪魅,的确能俘获无数少女的心。
身边挤满佳丽无数,宫离钥也会出面相谈几句,只是一双眼,却一直都没有落在那些为他而来精心准备的女子身上。眼光飘荡着,像是没有焦距一般。
而那些情有希冀的大臣们,也看不出,这位太子殿下有什么意态。
打着哈哈,在众人的杯盏来去间,华禧宫西角的巨大的铜壶沙漏在一点一滴间流过,飞袖连绵,宫禧宫处在常日可见的奢靡颓华之中,人们沉醉于期间,很是醉生梦死。
宫烨一如往常般,在大殿里坐了不长时间,就命起驾,只留下太子和几名皇子公主还在大殿里,几位跟着他来的妃嫔也随着圣驾回到内宫深闱。
终于,宫离钥才脱开了那些个大臣们的围攻之势,回到自己的席上,然后像是才看到落尘也在其间,不过这会儿,黎梦秋正在绕过云裳公主,和落尘在闲淡着。宫离钥一眼望见,眉目间,不觉地,便阴了几分,惹上了薄怒。招手唤来一个随身侍候的内侍,说了几句话。就见那人下来,走到正和黎梦秋相谈甚欢的落尘身边,俯近身轻言几句,落尘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看宫离钥,却只见他顾脸他处,心不在焉,自然也看不到他的意思。
落尘也正想着找机会说与宫离钥小心之后,便打算躲开他的,长舒口气,现在可算有了。只是见着宫离钥那春风得意的模样,还犹不知前方凶险,没有半点忧患之感呢,小嘴一撇,就想着他被暗算活该。
那内侍领着落尘,穿过上面的几个席位之后,便上得高台之上,到宫离钥的太子之位上。路上,一时又好奇些地看了一眼旁边,却找不到那抹烟青色的淡然高远的身影。心头无端地有了一小缕的失落。
宫离钥一双醉眼睨着,看到落尘来了,才邪邪地笑道,“呵,表弟你来了。来坐这边吧。”宫离钥说着拍拍自己身侧的位子。
落尘知道那个位子,那是太子妃才能坐的,哪是寻常之人可想之位。落尘混不在意的淡撇撇嘴,那地方,她才不感兴趣。
“太子哥哥厚爱了,落尘就在一边候着就好了。”落尘恭声回答。这下面可有不少大臣们在听着呢,虽然个个都心猿意马,可是这会儿,她要是贸然有个什么不妥之举,这锋口,可马上就会指向风府了。
“这到是难得,”宫离钥魅惑浅笑,在众人看不到之处,一把拉住落尘的衣袖,稍一用力,落尘不防备,竟然被他拉得近了不少。登时大怒,眼睛一瞪,“你——”
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宫离钥先行打断。“这也没有什么,往日里你做伴读,从来都是随侍与我身侧的,这也没有什么不妥。”宫离钥面色真挚,表情认真。声音不大,可是也刚好能让人听见,这才让众大臣们松了口气。
刚刚宫离钥让落尘落坐之时,都见他们瞠大眼,不敢置信地众齐划一的看向这边,看向太子身边的那个位子。是专属于太子妃的位子,怎能让一个纨绔不堪的少年来座呢,还以为这太子有什么不良之好。这下,只他这么一解释,才恍然大悟,通晓其中的关理。
宫离钥都这般说了,落尘还真不好再推,毕竟都是有过前车之鉴的。只好一甩袍子,翩然归坐。
宫离钥举杯,朗声对着四下而道,“今日父皇不在,特命本王在此相陪。还请各位大人和几位来使,能尽兴而归。”
“太子殿下客气了。弦郢王待客之道尽十分,我等自然是宾至如归。”回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夫子,一脸的学究样。正抚须对着宫离钥温温而笑道。
“周夫子如此说来,那本王就放心了。”其他的大臣也是随声而和。
宫离钥就完后坐下来,落尘就想着赶紧把话说完就好离了这个鬼位子,可是宫离钥却是一直忙开了,居然停不下来。不能主过放肆,落尘在下面拉住宫离钥的衣襟,悄声“喂”了一句,希望他能听过后有所反应,可惜一番功夫白费了。
正加大声音,却见宫离钥扭头问道,“你刚刚和他在说些什么?”
“啊?”可真没有反应过来,不曾想到他会这么一问。落尘本能地就是一句,“没有什么呀?”
“哼,”轻哼一声,宫离钥如桃花般的美丽眼瞳里,有过一丝危险的意味。“既然没有什么会笑得那么白痴。”
“这好像不管你什么事吧。”见他净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落尘不耐地打断,“喂,我有事要跟你说。今晚宴席过后,要——”
“小心”两个字还没说不出,又生生被宫离钥堵住。
“晚宴后,在宫中等我。”宫离钥淡淡说完一句,便不给落尘开口的机会。晶亮的眼中,有着两簇火苗。
“啊!”张大嘴巴,落尘真有些傻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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