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上了这贼船后,呃就是懒上这云府后,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拿正眼看这位二少爷。虽然人是冷冰冰了点,不过眉是眉,眼是眼的,一双桃花眼总是细眯着,有些浪费了呢。这云府果然是富贵人家啊,基因不错。
虽然换了马车,环境舒适,但是浑身是伤,动惮不得啊,动惮不得啊,连想多讲几句话都扯着痛,实在是无聊啊。
马车行走了两三日,我就无聊的盯了咱二少爷两三日,谁让我躺的低,那车厢又盖得严实,连帘子都不揭一下。那随侍也是个木头,除了他主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外,平常就长时间发呆,晃都不晃一下,zz神人。当然,他家主子也就是我的现任主子也是个神人,任我盯了两天也不为所动,照旧看自个的书,喝自个的茶。我那眼神就算没杀伤力也该有点存在感啊,欺负我残障啊。
哎,还是上任主子好啊,至少搭理人。有人练练毒舌功也好的,可惜福薄缘浅就做了我一天的主子就没戏了哈哈。
我这盯着咱二少脑袋空空神游太虚呢,那太虚里的人就窜出来了。
只见孔先生很有兴致得来找二少爷下棋。
“少主可无聊着?”
“有一点。”愣是两天没让我听见声音的人有响动了。
“想必是这两日路途太平静了,自然是会无聊的。要不我们来一局吧。”
“正有此意。”
于是孔先生就那么登堂入室的挤上车厢,挑了个好位子与他的少主下棋打发无聊时间。而那木头一样随侍早就机灵地把我挪到更角落的地方哪凉快哪呆着去。
然后手脚麻利地从小屉拿出棋盘摆开棋子伺候停当。奴性坚强啊。
我实在是不屑啊,不过人在屋檐下啊,相当没人权啊,我唧唧哼哼的没几声,就被那随侍一个狠厉的瞪眼给静音了。
我就知道我是那个最没人权的人。
马车儿在大道上悠悠的赶着,车厢里的人都不动如松,只有间或很久才有一声清脆的子落棋盘的声音。
他们都不无聊的哦,好歹聊聊天让我了解下这个世界嘛。或者谈谈八卦我也是很有兴趣的,虽然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不多。
老天还是照顾我的,在我无聊的自暴自弃考虑是否需要牺牲小我去装疯卖傻以引发他们做出一些活人的举动的时候,他们开始说话了。那声音即使冷冰冰的也如天籁般动听啊。
“孔先生果然心思慎密,烬然棋差一着。”
“未到最后一子,少主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果然是做先生的,开始教育人了。
“烬然受教,只是眼下这局,包围重重,进无将,退无路,一顿困守,不知可有指点之法?”
“少主眼下被局势所惑,只见自己的半壁江山如散沙凌乱,但这棋盘上非黑即白,下棋的非敌必友。其实简单的许多。你若是我,必然会看到这棋盘上白子的生处而想要赶紧杀绝。要赢,只是看谁先找到那一处罢了。”
闻言云烬然又将目光投回到棋盘之上,只是迟迟不能落子。
这古人下棋都得搞这么玄乎嘛,不就是下个棋,输赢几盘最多就是请客吃饭嘛。而且什么不好玩非得玩这个看也看不懂的围棋,扑克牌飞行棋就好多了,运气定胜负哈哈。
砰!
玉石敲击木盘的清脆声响起,我瞪了老半天终于见咱的二少爷将一颗白子投入那黑压压一片的黑子中。
“切。”这还想这么多,一个白子怎么可能对抗一片黑,必死无疑嘛,要我就死也要死一起,往白子多的地方下了。
“看什么?”切一声也不行啊。
“想不到你什么都不会,倒也懂棋。”
“先生您想多了。”听着就不是好话。
孔陵也不多理睬我,回头落了一子,二少爷再看棋盘,貌似这会胜败是成定局了。
两人也不多啰嗦,收了子重来一局。又开始漫长的无声时间。
晕死我,这棋有什么好玩的,而且玩的那么纯良都没彩头的,还不如陪我聊聊天啊。但是两个自以为很有涵养的家伙就是龟毛的一直在玩那无聊的很白棋。那个木头随侍明明也闲着无聊却非要混充自己也很有涵养地在一旁看人家下棋,要近朱者不要赤近墨者黑,我问个句才搭理一句。
“看棋有什么意思,不无聊吗?”
“老那么跪坐脚酸不酸啊?”
“能把我脖子下面的垫子挪高点吗?”
木头转了个身把我那枕头抽高了2C,又转回去了。
很好,至少证明不是聋子。
“这两个人下棋那么慢,太浪费时间是了吧?”
“其实是你脚麻了所以不想动吧?”
……
“你叫什么啊?”
“靖。”
“不会姓郭吧?”
“正是。”
囧了,“那老婆是叫黄蓉不?”
“在下尚未娶妻。”有脸红的迹象,看来有对象了的,该不会是紫秋吧,小姐这么本分的人应该不会痴心妄想的。嗳,想多了,继续问。
今天多了点娱乐,就是不停地问木头靖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时间相对变得好过了些。
在我还没把所有能想到的无聊问题都问个遍的时候,已经进了城到了一处庄园休息了。很好,留点问题明天用。
下车的时候我有些受宠若惊啊,孔先生居然来扶我……我……我真是感动得要死,不知道扶伤员要轻拿轻放吗。
而且有句话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呸,总之做事该从一而终的吧,居然扶到一半就把我扔了,好死不死是阿勒接手。
“哼!”笑什么笑,我可没忘是谁把我踢出去以至于让我落得一身壮烈且度日如年。
在几人转手之下,我算是吃过饭换过药,最后又是阿勒接手,算他还有点良心,很是小心的把我安置在客房的床上,还把枕头垫的高高的让我靠得舒服。然后也就陪着笑脸讲了一番好话后赶忙赶地走了,陪我打发下时间有这么难吗?
话说云府果然是很有钱的,这一路上只要是稍大点的城镇,必然会有云府的房产,住宿的条件是一天比一天好啊。像今天住的,就把咱按三六九等分了几个院落。我本以为是跟着自家主子住的,我好歹现在是二少爷的丫鬟了,没想到嫌弃我是个伤残,给吃过晚饭就直接扔到冷清的客房,也不知道多安排个人照顾,命不好啊。
我斜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僵硬了一天的手脚很是想要扑腾几下,但是一动就痛,于是只能小小的挪动。今天晚上好像大家都很忙,还是说这个点还早,都没人来站岗。外面虫儿叫啊叫的,虽然听着远远地,但是很是热闹,而我形单影只的,心中无限凄凉啊。
这么落寞实在是不适合我啊,我是外表开朗内心也开朗的人啊,这么可以搞得像要行将就木的八旬老人在这等死一样的唉声叹气。
要找点事做。
干吗呢?
有了!
我努力地淘啊淘,用比较完好的左手从自个的包袱里淘出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包,再努力地淘啊淘,从包里淘出了久违的手机,看个小说吧,还有些电的。努力地装上电板,开机……恩,还有三篇没看完的,看哪篇呢?
这电就三格了,最多只能看完一篇,真纠结……
“雨音いつものように闻いていた涙と,アルバムいつものように眺めてた片隅で一人,また见えない未来に怯えている……”
吓,是电话铃响了。
心下又惊又喜,一个不稳,手机差点摔出去了,还好只是在床尾,我挪我挪我挪挪诺,我够我够我够够够,终于拿到了。
“喂喂,老五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