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一幅画?”
黎昕仰头看着眼前的墙,恼火极了。这间房子就像大礼堂,四五米高的墙,能坐上几百人!现在让她在四面都画上西部庄园,还在一个星期里面完成,她想,等画完了她的两只手估计也要报费了。
雷仁打了个响指,几个正在粉刷墙壁的年轻男子从梯子上面跳下来,跑过来,恭敬地鞠躬,齐声呼道:
“四哥好。”
“看好了,这个是我请来的画家,给我招呼好了。”
雷仁将助听器抛给黎昕,懒洋洋地说道:
“戴着,我去睡觉。”
黎昕小心地把助听器塞进耳朵里,看着他晃到了墙边上,然后倒在了一张搁在地上的席梦思垫子上面,呼呼大睡起来。
“请吧,画家。”
几个男子催促了起来。
黎昕这才取出了工具,开始调起颜料来,这个星期,别想睡好觉了,不过,能换来这样一只助听器,她真的非常开心,管他手会不会断呢,她黎昕就要像壁虎一样,永远不被绝境打败。
一画画,黎昕整个人就沉静了下来,就像喧嚣里一株安静的木兰。
阳光照在大大的玻璃窗上,每一缕灿烂都兴奋地舞蹈着,她的脸被淡淡的金色笼罩。雷仁翻了个身,把目光挪开,手指在席梦思上轻敲了两下,旁边的小子立刻恭敬地给他点上了一支烟。
“四哥。”
那小子挤了满脸的笑,小声说道:
“你真的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雷仁瞟了他一眼,用力吸了一口烟,淡淡的烟雾缭绕在他的脸庞上方。
“四哥,前儿大哥给你的那别墅不好吗?干吗一个人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另一个男子也凑过来,不解地问道。这方圆几里的,只有这一座废弃的工场,他们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打扫干净。
“你这就不懂了,这叫情调,你瞧瞧,到时候一画上画,就跟住在美国一样。”
先前点烟的人见雷仁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忙讨好起来。
“你懂个屁的情调?你他@妈的只知道赌。”
另一个抬手就往他的脑袋上盖了一巴掌,嘲笑起来。
“安静点,别吵着画家画画。”
雷仁抬手,一人给了一巴掌,两个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往黎昕那边看过去,她站在高高的梯子上面,面前已经涂开了大片的蓝色,那是天空的颜色。
“这聋子长得挺有味道,你看她的胸。”
又有一个人低笑了起来。
“想死,那是四哥看上的女人。”
几巴掌同时送上去,那人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雷仁却像没听到一样,只是眯起了眼睛,看着墙上那片天蓝。
突然,雷仁一下子跃了起来,抓起了扔在一边的一本杂志,大步地走到了梯子边上,用力地踢了一脚云梯。黎昕的心都被他这突然一脚踢得快跳出来了,冰着脸,瞪向了他,问道:
“干什么?”
“换一副画!”
雷仁将手里的杂志往她身上丢去,大声说道。
名堂真多,黎昕没好气地低头看向了手里的杂志,只听得雷仁说道:
“给我画裸@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