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高瘦瘦的白衣人,手中握着一根哭丧棒。一个矮矮胖胖的黑衣人,怀里捧着一只玉如意。他俩的衣服虽然黑白分明,但是,天底下却没有哪一家染坊能够染出这种颜色,更没有哪一家的裁缝能够说出这衣服是什么样的质料。
把这两个有血有肉的人,说成是两道模模糊糊的影子,一点都不过分:
两顶奇形怪状的帽子,扣着两披黑不黑,灰不灰的散发。他俩的脸,如果让盲人用手去摸,肯定不容质疑的说这是两张人的脸。可是,让正常人的眼睛去看,怎么看,都像是逆在强光里,映在水波上,隐隐约约,闪闪烁烁,就是让一个丹青妙手,一动不动的在他们的面前,站上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摹下他们的大致轮廓。
所以,只要是还能看清东西的人,见了这两张脸,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轻易断定这就是人的脸。这两张脸,不用说让专以服装和形像去摄人魂魄的黑白无常望尘莫及,就是让那些花了一辈子的时间,都找不出半点想要去死的理由的人,也会一见到他俩,就乖乖的立刻死在他们的面前。
这两个犹如鬼影般的人,不但让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害怕,就是一个百多岁的老头子见了他们,如果他还不想死,即使夺下他的拐棍,他也会健步如飞的逃之夭夭了。
他二人望着乐乐、甜甜去的方向,黑衣人问白衣人道:
“师兄,我们此行,是不是多此一举?”
白衣人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尽然。至少我们见到了那两个小孩。”
他的话,让黑衣人迫切的问道:
“师兄,你知道他俩是谁家的孩子?”
“不知道。”
黑衣人有些失望,还是问道:
“师兄,你看他俩有多大了?”
“不知道。”
“师兄,我们远在三里之外,他俩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的?”
黑衣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追问,让白衣人不耐烦的说道:
“师弟,我们二人心息相通,你知道的事,我也知道。我知道的事,你自然也会知道。你难道忘了这一点?怎么还对我们谁也不知道的事问个不休,这不是问了白问,多此一举吗?”
“是,是,师兄所言极是。”黑衣人又接着说道:“师兄,那胡霸专食小孩,这一对金童*亲自送上门去。还不把胡霸美死了。”
白衣人点了点头:
“他俩这一去,就是美不死胡霸,也能将胡霸活活谗死。”
乐乐所说的那个黄衣小子,他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让黑衣人不无得意的说:
“师兄,我们真是大饱眼福了。这两天来,天下最好的马,都被我们看到了。”
“是呀,那五匹马真是马中之龙。”白衣人由衷的说。
他说到这儿,忽然向黑衣人问道:
“师弟,如果让你在我们的职位和这五匹马之间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黑衣人不假思索的说:
“这还用说,当然是马了。”他也问道:“师兄,让你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当然和你选择的是一样的了。”
黑衣人叹了口气:
“昨天夜里,若不是那两匹马上坐着两个小黑煞星……”
他刚说到这儿,白衣人就略带责备的说道:
“师弟,不是师兄说你的,做任何事,都一定要小心谨慎,就像昨天夜里,如果不是我及时的制止你,让你贸然行事,今天我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而是早已找个地方……”
至于找个地方干什么去,白衣人却不向下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