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虽然半天才缓过气来,可他一缓过气来,居然就用甜甜的声音,对伊添香娇滴滴的说道:
“天香姐姐,我诸葛明有眼不识泰山,想不到您就是天香姐姐。如果早知道今生有幸得与天香姐姐相见,我诸 葛明就是一辈子穷困潦倒,也绝不会做这山贼的勾当。”
这个山贼刚才没有被他那一口气噎死,已经是大命了,想不到他竟然还能用这种恶心死人的语调跟自己说话,莫非这个山贼是被吓疯了?不管诸葛明娇滴滴的声音有多甜,还是把伊添香?得打了一个寒颤,厌恶的皱眉说道:
“谁是你的添香姐姐?”
诸葛明并没有疯,他就是疯了,也不是被吓疯的,却是因为自己还能在雪地上跪的如此挺拔而乐疯的。
他不能不乐,“天香无影偷化骨”,虽然身边暗香弥漫,但他依然跪的如此挺拔,就说明他的骨骸还没有被天香化掉。现在,不用伊添香问,诸葛明也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天香姐姐,但是他深谙年龄对女人的重要性,所以赶紧改口说道:
“呵,在天香妹妹面前,我竟然激动的慌不择言,语无伦次,还望天香妹妹不要见笑呵。”
不管诸葛明叫天香妹妹,还是叫天香姐姐,伊添香依然冰冷的说道:
“我不要做你的天香姐姐,更不要做你的天香妹妹,你既然是卜善行的狗头军师诸葛明孔亮,我现在想要做什么?你应该比我还明白!”
“我虽然是一个区区的山贼,但是天香妹妹想要我的贼命,我哪里会有不知道的道理。不过,天香妹妹想杀死我,虽然轻松的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唉,可悲的是我诸葛明不是一只蚂蚁,却是一个山贼。”
“在我伊添香的眼里,你这个山贼的能耐,比一只蚂蚁大不了多少。”
不知因为自己是个山贼,还是因为自己不是一只蚂蚁,竟让诸葛明难过的嘤嘤哭泣道:
“正因为如此,在天香妹妹面前,才让我进退维谷,生死两难,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诸葛明既然因为生死两难而为难的伤心哭泣,伊添香心肠再硬,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开导他道:
“是呀,不管是谁,千古艰难唯一死。不过,有我伊添香在,你又何必为难的哭哭啼啼,让谁见了,都替你怪心酸的。”
“我诸葛明贼心不死,不但对无香姑奶奶图谋不轨,更是戏耍天香妹妹,天香妹妹竟然还这样怜悯我。所以,我诸葛明就算天打雷劈,也是死有余辜。现在,天香妹妹要帮我渡过难关,我诸葛明自然感恩戴德,铭记五中。只是……唉,我诸葛明现在真恨不得即可投胎转世,变成一只蚂蚁。”
伊添香理解诸葛明急着投胎转世的心情,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蚂蚁的原因,所以问道:
“你做山贼做的如此风光,怎么忽然想要去做一只蚂蚁?”
诸葛明还没有品尝天香化骨的滋味,就知道天香化骨的厉害,当然也知道被“魂离魄散悔做人”,瞬间变成行尸走肉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所以,他认为如果自己现在是一只蚂蚁,绝对比他现在还是个人要好的多。
“我若真的是一只蚂蚁,被天香妹妹轻轻捏死,即使传扬到江湖中出去,也不伤大雅。可是我这条山贼的区区贼命,虽死不足惜,但是怎敢劳驾天香妹妹那双拈花沾草,化骨离魂的的素手?如果被我这条贼命玷了它的清誉,即使天香妹妹把我变成行尸走肉,我诸葛明也是生不如死呀。”
“原来你是怕捏死你而弄脏了我的手呀,你既然怕麻烦我,为什么还不自行了断?”
也许再没有比自行了断这种利人利己的完美方案更适合诸葛明了,可是,一听伊添香让他自行了断,却让他连连摆手,口中乱嚷: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我捏死你,你怕玷了我的手,我让你自行了断,为什么又万万使不得?”
“对于自行了断,我虽然求之不得,但是,我诸葛明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怎么会如此鲁莽的草率行事呢?”
伊添香现在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她想知道诸葛明到底有什么自知之明,就耐着性子问道:
“自行了断怎么会是草率行事呢?”
“天香妹妹冰雪聪明,怎么一会儿就说起糊涂话来了呢?”
“我糊涂吗?”
“当然,都是被我这该死的诸葛明气糊涂了。天香妹妹的芳名天下皆知,不但享誉江湖,更是威震武林,我怎么会让妹妹因为我这个山贼,在江湖中博得一个活活逼死一个区区山贼的名声?所以,我如果草率的自行了断,也会因为对天香妹妹的罪孽深重,而对自己耿耿于怀,在地狱里做鬼都抬不起头来。”
“开始你怕玷了我的素手,现在又担心毁了我的名声,难道我的名声在江湖上就真的这么响吗?”
“天香妹妹,说您谦虚,您也谦虚的太过分了。如果江湖中有谁说不知道拈花沾草,化骨离魂的‘离魂宫’宫主‘一天香’的芳名,那么这个人不是白痴,就肯定是个死人了。”
诸葛明虔诚的话,让伊添香恍然大悟:
“噢,你罗哩罗嗦的说了这么多废话,原来是把我伊添香当成‘离魂宫’宫主‘一天香’了。”
伊添香终于弄清楚了诸葛明生死两难的原因,而她扑朔迷离的身份,却让诸葛明雾里看花,越来越看不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