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玫瑰堡又住了两天,依然处于冷战状态,谁也没理会谁,顾晓晴倒是很想结束这种局面,无奈骑虎难下,只是任由情况继续恶劣。
本来她胃口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心情不好,吃得更不多,才两天的功夫下巴就尖了。
这日中午,看着她纹丝不动的饭菜,陆离忍耐到了极限,冷声道:“准备一下,回家。”
他的声音很平板,没什么情绪波动,顾晓晴嗯了一声,没说话,陆离起身,上楼收拾行李,顾晓晴咬着唇,厅里的佣人也不敢来烦她,显得战战兢兢的。
勘顾晓晴起身,也随着上楼,那么短的时间,陆离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窗口,微风吹起他的长发,凌-乱翻飞,那一缕缕长发仿佛是薄而利的刀片,划过她的心脏。
顾晓晴沉默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舍地抚着腹部,真要打掉吗?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她也知道她任性,无理取闹,可让她拿掉,她又真的不甘心,也舍不得,这种心情在沉默冷厉的陆离的面前,不敢表露一分。
冒他沉默,她干脆也沉默了。
陆离他,对她很失望吧?顾晓晴涩涩地想着,刚开口想要和他说话,陆离就拎起行礼,“走了。”
顾晓晴只能起身,随着他下楼,在管家和佣人的惊恐中上了车,一路开回伦敦市内。
这是郊区,空气清新,田野开着一朵朵嫩黄的花,铺满一地,芳香暗送,一路飘香,顾晓晴开着车窗,嗅着这一阵阵香气,眼睛涩涩地疼。
陆离的侧脸在光线中显得十分的完美,那么冷厉的弧度,她能想象到他不悦时的硬度,暗暗地叹息,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是她活该,不懂事。
不怪陆离。
一路上,好几个小时两人都没说话,顾晓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等她看清周围的环境时,才猛然惊醒,这不是回家的路。
而且,这路她还很熟悉。
“陆离,你要去哪儿?”顾晓晴声音颤抖了,惊恐地抓着安全带,清冷的眉梢间浮起一丝恐惧……
陆离他……
“医院!”陆离沉声道,看都没看她,并不想多做解释,顾晓晴一听心都凉了。
他……想今天就让她做手术?她的意愿无关紧要了是不是?
陆离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哄过她,试着和她沟通,让她明白孩子留不得,可她执意要留,还和他冷战,他耐性磨尽了,便要强制她手术是不是?
“你……”顾晓晴咬着下唇,嗓子干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陆离没错,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她该听话,可为什么五脏六腑都这么绞痛着。
顾晓晴脑海一片空白,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不愧是陆离,果决铁血!
不愧是陆离……
抓着安全带的直接,泛白。
车子在医院停下,斯蒂芬已经在等着,顾晓晴麻木地坐着,连斯蒂芬叫她,她都没听到,陆离看着她木然的表情,心头一拧,弯腰为她解了完全带,扶着她下车。
“爷,夫人,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斯蒂芬说道,感觉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他聪明的没多说什么,只是领着他们上了14楼,这一层几乎都清空了。
顾晓晴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如一扯线木偶,任陆离半搂半推着走。
斯蒂芬挑眉,不由得看看窗外,难道今天太阳要从东边落下?爷和夫人很显然在冷战,说不定吵架过了,这绝对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陆离对晓晴的百依百顺,这难得闹矛盾,很奇迹。
手术室便还有几位白袍医生站着,两女三男,见他们来,都恭敬地向陆离行了一礼。
“拜托你们了!”陆离沉声道。
“爷放心。”几人齐声应道。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顾晓晴轻声道,陆离平静如水,朝他们点头,斯蒂芬带着他们先回避,顾晓晴在休息椅上坐下,面无表情。
她以为她任性,不肯拿掉孩子,陆离说什么也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好歹他会哄着她,一直到她愿意,可目前看来,她错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陆离都可以拿掉孩子,她逃无可逃。
只能随他心意,听他的话,拿掉他们的孩子,顾晓晴眼睛锁在自己修长的十指上,视线渐渐模糊,眼泪一滴一滴地溅落在手背上。
陆离心头揪疼,欲言又止,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头,给予安慰,可最终在她头顶又缩了回来,紧握成拳,沉默地看着她。
“陆离,你手下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医生,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顾晓晴轻声问,饱含悲伤,她会任性,便是他给她所造成的错觉。
他手下那群科学家和医生能把他体内的病毒控制住,能把即将异变的陆离变得正常,那孩子,肯定还有机会,他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就这么说放弃,顾晓晴不愿意。
也许是有机会的,可能是怕过称她太痛苦,所以他不想去尝试,毕竟他经历过,可她愿意,如果为了孩子,她能承受住身体的疼痛。
只要陆离肯给他们机会。
陆离沉默着,没说话,顾晓晴静静地哭,良久不见陆离回话,顾晓晴便知道他的决定,断然不会更改,她闭上眼睛,任泪水滚落。
他,一点希望都不肯给她,扼杀她对孩子所有的期待。
真狠心。
可她却无法责备他,谁真心为她,她一直都知道,她若责怪陆离,她便是禽兽不如。
“我真的舍不得,陆离,真的不能试一试吗?”顾晓晴轻声问,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就好,如果确定不行,她会乖乖听话,拿掉这个孩子。
这样,也不行吗?
陆离始终沉默着,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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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临时加班,很晚才回来,真对不住,更新晚了,我会尽量的,抱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