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高低不平的山路上,狼骑的速度远远超过战马,天啸特意的控制着速度,让身后的加莱人即无法赶上又无法攻击,奥布里一次次疯狂的咆哮,但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就算自己可以带着几个高手展开身法追上去,但要想一举消灭这些狼骑是绝无可能的,而一旦自己陷入重围恐怕依然会有危险,对于他这个多年驻守大沼泽的将军,对于金狼族的图腾武士同样有着深刻的理解。
既然金狼族能够恢复狼骑,同样也可以恢复图腾武士,这些武士不但个个身强力大,而且图腾在配合之下对敌人会有诸多限制,就算以他的修为恐怕短时间也无法冲破图腾武士的防线,再加上出现狼骑便意味着觉醒的兽人战士,虽然知道他们觉醒时间不长,个人实力还没有完全提升,但要让自己和几名高手面对五千觉醒兽人战士和五千头凶狠的魔狼,恐怕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现在还没有将他激到非要拼命不可的时候,所以奥布里带着数千骑兵一路追赶下去,将几千步兵慢慢的甩在了后面,以他的心思就算自己的骑兵无法战胜对方的狼骑,但只要将他们缠住,等上片刻步兵赶到那么便可以依靠步兵将对方分割击破。
他的想法是好的,但随着不停追赶他突然惊醒,“不好!”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步兵队伍中传来一阵喊杀声,奥布里顿时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骑兵追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已经将步兵落在了后面,而他此前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兽人在自己军团面前,还敢实施偷袭,当他带着骑兵赶回救援的时候,对手已经消失在夜色当中,地上留下了几百具加莱步兵的尸体,却连一个兽人狼骑都没有杀死。
奥布里的怒火再度提升,“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都是猪嘛?加起来几千人竟然让几个兽人欺负成这样,你们就是帝国的耻辱!”所有人听着这声声的咒骂都低下了头,而他的几个亲随却在下面悄悄的询问情况。
“大人,恐怕情况有些不对头!”听到这话奥布里不满的嗯了一声,“说,那里不对了?”“大人,我们一直在追着对方的狼骑,并没有见他们分兵,而且在这狭窄的山路上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分兵偷袭我们的步兵,那这伙狼骑又是那里来的呢?难道说金狼族有着远不止五千狼骑军?”
这话顿时让奥布里倒吸一口冷气,仔细回味一下整个过程,这才发现其中有些不对头,金狼族偷袭了自己的大营已经是占了便宜,为什么还要返回来截杀自己的后卫营?如果说着是为了掩护他们抢夺财物的军队撤退倒也说得通,但为什么他们又再次出手偷袭自己派出抢救物资的战士?更是在自己大军追击之际,被狼骑的投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这几次三番的挑衅到底为了什么?
但加莱人骨子里的傲慢却一点点的战胜了理智,在他进入大沼泽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更可以说着是裸的羞辱,如果不报此仇的话,他根本无法咽下这口气,“那又怎么样呢?区区几个狼骑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吗?老子自从进入这大沼泽,不知道杀死了多少兽人贱民,更是经历了几次兽人的暴乱,面对几十万暴民老子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何况是这区区几个爬虫驮着的贱货!”
奥布里的牙齿咬得咯吱吱的响,手下再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的听着,“你们马上组织队伍,让重盾兵从前开道,弓箭手居中策应,骑兵护住两翼,长兵殿后,我们一点点推进,倒要看看这些该死的爬虫还能耍出什么花样,老子今天要不将他们一个个活剥了皮,那我奥布里就是婊子养的。”
所有的军官都愣愣的听着,知道这位将军大人真的发怒了,听完命令后急忙去组织队伍,大军再次开始沿着山路挺进,但军中不乏冷静之人,一名亲随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对,便再次进言劝道,“大人,我看我们还是先停下来,跟其他几个军团联络一下,这里地势实在复杂,加上天黑看不清楚状况,万一这是兽人设下的圈套、、、、”
“圈套?能算计老子的圈套还没见过呢,我倒要看看这些没脑子的贱民能想出什么圈套来,就算真的是老子一手也能将它扯碎,跟他们几个老家伙联系?哼,他们骨子里就瞧不起我们,一个个心里想着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谁也不靠,就靠我们自己,我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些贱民,你小子是不是怕了?早就看你小子是个软蛋,要是真的怕了,就给我滚,滚到娘们的被窝里去发抖!”
这一番话终于让手下听到的人都听出一些味道了,原来奥布里之所以火气如此之大,并非完全是因为兽人的袭击,里面还有对其他几个军团将军的不满,看来在分配任务的时候,这位骄傲的将军大人暗中受了不少的窝囊气,如此一来再没有人敢说什么,全都默默的带着大军慢慢的朝着山中挺进。
一路上不断追着兽人狼骑的踪迹前进,渐渐的山势更加狭窄,周围环境也更复杂,黑暗当中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好像到处都埋伏着敌人,不由让他们愈加小心,但行进十余里却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好像这些兽人也学乖巧了,不敢轻易对这严密防守的大军展开攻击,倒是让这些加莱军兵稍稍放松下来,再走不到两里,地势突然开阔起来,奥布里赶忙调整阵型,派出斥候四下打探。
几个方向的斥候不停的来往穿梭,但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不由让奥布里暴怒的心渐渐冷静下来,“难道真的是个圈套?”他心里暗暗想着,可自己刚刚已经将话说出去,现在改变主意只能让手下耻笑,转念一想,“也许是这些兽人惧怕了不敢来招惹呢?不就是几个兽人嘛!就算他们觉醒了恢复了狼骑又能怎么样呢?贱民就永远是贱民,再折腾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远处一阵呼啸声,随后便听见一队斥候与兽人遭遇的喊杀声,奥布里刚想派兵赶去支援,但很快声音便渐渐远去,一会便看见幸存的几个斥候带着满身的伤痕跑了回来,“怎么回事!”奥布里刚刚平静一点的心再次被点燃了。
“大人,我们遭到了兽人精锐狼骑的偷袭,队伍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幸存。”那斥候小队长知道少不了一通责罚,不由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口,奥布里果然暴怒的吼道,“废物,一群废物!”
片刻之后他稍稍平息一下怒火问道,“对方有多少人?”“大概,大概有几百人!”“几百人?呵呵,”他不由冷笑一声,自己的斥候可都是精选出来的高手,短短瞬间自己的三十人斥候小队便被对手打成这个样子,“杀死他们多少人?”
听到这话,那小队长顿时浑身一震,头埋得更深了,“没,一个也没杀死,大人,”突然他抬起头“他们实在速度太快,而且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已经到了跟前,一轮投就杀伤我们一半的兄弟,加上他们人数是我们、、、、”
“不要再说了,你们就是一群猪,难道敌人发起攻击还要提前跟你们打招呼吗?别忘了你们是什么,是斥候!被人在眼皮底下偷袭,居然还有脸活着回来!”话音未落,奥布里已经一剑划过,就见那小队长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嘴巴刚刚张开也许还想辩解几句,但还没说出口头颅却已经抛飞出去,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惊在心中,在他们眼中的将军恐怕已经愤怒到失去了理智,便更没有人敢说什么。
怒杀此人之后,奥布里突然心里一阵后悔,这斥候小队长也是跟随自己有些年头,从来都没有出过错误,今天居然会被敌人摸到眼皮底下,并且在偷袭之下受到如此重创,看来这些狼骑果然不是平常之辈,自己真的是有些被愤怒冲昏头脑了,也许真的应该认真对待这些兽人,但人已经杀了,后悔也没有用,他不由深吸一口气,“给我传令,大军暂且驻扎一晚,外配双岗双哨,内部三倍警戒,身不许卸甲马不许离鞍,随时准备战斗!”
坐在简易的帐篷当中,奥布里感到浑身一阵疲惫,摘下身上的重剑放在一旁,他不由走出帐篷仰头看向星空,黑夜中星星显得格外的明亮,仿佛在遥远的天际有着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那种夜的静谧让他渐渐忘记烦恼,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凄凉,“有多久没有看过星空了?”他的目光不由慢慢的移动,寻找着自己熟悉的星座,突然他发现什么地方不对,那熟悉的一个星座为什么会被一团黑影遮挡?
“来人!”听到他的喊声,马上有侍卫跑过来,“将军有什么吩咐?”“这里是什么地方?”侍卫急忙拿出地图,然后进入行军帐篷捧出油灯,“大人,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这里,应该是叫做鹰头涧!”听到这话奥布里顿时浑身巨震,脑子里更是一阵剧烈的晕眩,差点让他栽倒在地,口中喃喃的说了一句,“鹰头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