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雪与西门鸿烈这么一来一往的,不知不觉天就已经暗了下来,湖面上也开始笼罩着一层雾气,充满了神秘,没有人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有恐惧也有期待吧!
西门鸿烈拿着苏锦雪给的棋谱兴奋不已,独自坐在那儿对着棋盘研究来研究去。- .COM而苏锦雪站在船舱外饶有兴趣的看着夜晚的湖面,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夜悄悄来临,湖面上的船只渐渐多了起来,苏锦雪不禁玩味一笑,今晚可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心里忍不住的有些冲动呢!
船舱里,慕容傲天和苏苍冥的围棋对局也已经结束了,两人不知下了多少盘,巧得很全都是和棋。不过,这两人的可都是一心二用型的,西门鸿烈和苏锦雪下象棋时说的话,两人听到是一清二楚,可却并不明白。还有这象棋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过,又加上苏锦雪的棋谱,他们好奇也是正常的。
苏锦玉一直都在两人身旁,所以苏锦雪与西门鸿烈的话,她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不由暗恨于心,这小蹄子,没事称什么能,到处显摆,不就是想吸引爷的注意力。等西门鸿烈那老不死的一离开,我一定想办法整死你。
“爷,时辰不早了,用不用让人传膳?”苏锦玉很是体贴的问,她时机抓的可是非常的到位呢!
“嗯,是有些饿了,玉儿,你今天可陪了我不少时间,劳累你了。”慕容傲天一把搂住苏锦玉的腰肢,很是怜香惜玉的说道,眸子里却看不出有一丝的波动。
苏苍冥看了一眼面前似乎是如胶似漆的两人,苏苍冥甚是不明白这慕容傲天对他两个妹妹的态度还真是天壤之别。
看来,苏锦雪不仅仅是苏家的牺牲品,估计连慕容傲天都打算为了某种目的而让苏锦雪再一次成为牺牲品呢!只是失去记忆后的这个苏锦雪真的是能够‘牺牲’的吗!?苏苍冥自己都不敢确定。
船舱外。
苏锦雪慵懒的舒展着懒腰,眼神中带着捉摸不透的光芒,“心竹,你说人出生的高贵真的那么重要吗?!可是自古不是‘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吗?为何人要这么注重出生。”
心竹愣了愣,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问题,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觉得气氛那么低沉呢!
“小姐,你不是一直对我说人人生而平等吗!为何现在又这么问?”心竹不仅有些担心,每一次小姐略显诡异的问话之后就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是啊!明明是我自己说过的话,可是现在我却越来越没有这个自信了。心竹啊!小姐我有一件事不得不做,苏家我是一定要报复的,至少我会让苏家那老头子血债血偿。”苏锦雪面目阴狠的说道,慢慢的想来,她嫁到慕容家,根本就是策划好的。显然,慕容傲天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有了苏锦玉又嫁入慕容家。- .COM
“小姐,你说什么呢!报复苏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吗,苏家毕竟是四大家族之一,你要怎么做啊!还有血债血偿,苏家并没有杀了谁吧?”心竹为她家小姐的心理恐惧着,哪里来的什么‘血债’?
“心竹,小姐我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要不是苏家欺负到我头上了,要不是他们做的太绝了,我又怎么会愿意双手沾满鲜血呢?心竹,你不知道,自从那次西门老头遭行刺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于是偷偷派人调查苏家,结果别的没查出来,却查出当年我娘的死就是苏家那老头一手安排的,你说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那可是我娘啊!”苏锦雪虽然并非那个‘苏锦雪’,可接到这消息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来自身体灵魂处的那种痛苦与愤恨。
苏锦雪有时候在夜深人静时都会忍不住自嘲,这古代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对身为古代的女子也有着深深的悲哀与同情。就因为是庶出,就不受亲人的疼爱,就因为是庶出,什么人都可以随意的欺负,就因为是庶出,牺牲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她。想想,还真够讽刺的。
心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家小姐,“夫人,不是病逝的吗!?怎么会是......”心竹摇了摇头,不可原谅,怎么可以这么对夫人。
苏锦雪听了心竹的话不禁冷笑出声,“病逝?你可知为什么苏锦玉在苏家那么得宠,那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嫡出,而是因为当年我娘的死,就是她为苏家老头出的主意。”
心竹一把捂住自家小姐的嘴,警惕的往船舱里望了望,“小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可千万别让他们听见。”此时的心竹也不说什么阻止的话了,她现在也是恨的要死。
···········
几人围坐在餐桌前气氛可不是一般的凝固,苏锦雪因为刚刚想事情,心绪一时还无法平静,她兴致缺缺的拨动着盘子里的菜。也就属西门鸿烈最为高兴,自上桌以来就傻笑个不停,跟抽风似的。
“妹妹,怎么?菜不合胃口吗?瞧你都没动几下。”苏锦玉‘好姐姐’的说道,也不知怎么面对一个厌恶都人却还能说出关心的话语,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可能坐船久了,头又有些不舒服罢了,姐姐不必介怀。”苏锦雪轻抚额头,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会儿事似的。
听了苏锦雪有气无力的话,西门鸿烈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雪丫头,是不是下午下棋时太费脑子了,那得好生休息休息。”雪丫头头脑聪明的不得了,可千万别累坏了,否则没人陪老夫下棋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船舱外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透着婉约的灵动,其中还夹杂着如石磬流水般的玉萧之音,倒是十分动听。
船舱内的几人互相看了几眼,都没有开口说话,虽不知是何人接近这船,但绝对是达官显贵,不然谁敢接近慕容家的船。 w-w-w..cOM不过用膳的时候有人伴曲这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船舱外箫声突改婉转悠扬之调,显得极为华丽豪迈,像是想要歌颂什么一样。华丽的曲风轻轻摇曳着江水,突闻女子之声:
“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hénggāo),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miǎn)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dí)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ù)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máo),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tuān)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tí)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遝(tà),命俦(chóu)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guī)之猗(yī)靡兮,翳(yì)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mò)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ní)踊而夹毂(gǔ),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fēi)辔(pèi)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苏锦雪微微侧目,不知是哪家的主子竟有如此的雅兴,自个吹箫,却还有人在一旁颂赋。而且辞藻还如此的华丽,但不可否认,这赋写的不是一般的好,怕不是什么人家都能写成的。只是想不到这古代似乎比较混乱,有诗有对子,竟到现在还有人会作赋,还真是少见的很呢!想着,苏锦雪不禁微微勾起一抹坏笑,这算是挑衅吗!?
西门鸿烈也有些好笑的望着慕容,脸上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慕容家主,这好像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哦!你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吗?”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还是个爱落井下石的人。
慕容傲天眉毛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让别人在自己门面上撒泼自是很不爽,可是......你让他现在用短时间作一篇赋根本就是不可能吗!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竟敢如此,如他查到一定不会放过。
“玉儿,你可有什么思绪?”慕容傲天本来是想问苏锦雪的,可是他的面子比座山都重,完全拉不下来。
苏锦玉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的愧疚,“爷,玉儿怕是才疏学浅,这赋玉儿真是不精通。”
苏锦玉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有个表现的机会,却没想到竟是作赋,真是晦气的要死。不过,苏锦玉眼睛迅速瞄了一眼苏锦雪,暗想,这小蹄子肯定不会作什么赋,倒不如让她出个糗。
“爷,妹妹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想作赋之类的应该难不倒她。”苏锦玉向慕容傲天说道,表面上很像是她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她‘亲爱的’妹妹。
苏锦雪听了苏锦玉的话,从容的看了天一眼,目光里带了些明显的厌恶,明显的恐怕没几人看不出来。“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忘了妹妹我从小在苏家可就娘不疼爹不爱的,我可没姐姐你受过的那些良好教育,哪里会什么吟诗作赋的。”语气中是无数的讽刺与挖苦,潜藏的意思就是你苏锦玉受过那么多良好教育,却连作一篇赋都作不上了,真够丢人的。
“你,你......”苏锦玉从小到大还从没被人这么说过,真是平生仅有。
苏苍冥一句话没说的看着苏锦雪,好像那个被说的某人不是他的亲妹妹一样。苏苍冥心里也是暗自诧异,才嫁到慕容府几个月啊!苏锦雪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口若悬河的,还有那黝黑的眼神所释放出的冷光,谁会想到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一个受人欺负的软弱女子。
慕容傲天望着苏锦雪那么明显的厌恶目光,也不禁惊诧,她竟然这么不好加掩饰,是太没有头脑,还是太有自信,亦或是太过厌恶而掩饰不住了。
慕容傲天一把拉过苏锦雪,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你若能作出来,门禁取消如何?”慕容傲天从某发面说,还真是了解苏锦雪。
苏锦雪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也是耳语道,“你这个条件还真是诱人,好,我答应。”
苏锦雪站起身了,微微理了理衣裙,“心竹,琴。”
苏锦雪很是自信的走出船舱,席地而坐,轻抚琴弦,只见湖面微波震动,泛起圈圈涟漪。
苏锦雪悄悄吟道:“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襜襜。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訚訚。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猿啸而长吟。翡翠协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心凭噫而不舒兮,邪气壮而攻中。下兰台而周览兮,步从容于深宫。正殿块以造天兮,郁并起而穹崇。间徙倚于东厢兮,观夫靡靡而无穷。挤玉户以撼金铺兮,声噌吰而似钟音。刻木兰以为榱兮,饰文杏以为梁。罗丰茸之游树兮,离楼梧而相撑。施瑰木之欂栌兮,委参差以槺梁。时仿佛以物类兮,象积石之将将。五色炫以相曜兮,烂耀耀而成光。致错石之瓴甓兮,象玳瑁之文章。张罗绮之幔帷兮,垂楚组之连纲。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嗷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肠。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幼眇而复扬。贯历览其中操兮,意慷慨而自昂。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舒息悒而增欷兮,蹝履起而彷徨。揄长袂以自翳兮,数昔日之諐殃。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颓思而就床。抟芬若以为枕兮,席荃兰而茞香。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于东方。望中庭之蔼蔼兮,若季秋之降霜。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苏锦雪的声音似乎带有魔力一般,湖面上静谧的很,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的声音一般。慕容傲天眼神甚是复杂的望着苏锦雪,为什么她总是可以出乎他的意料,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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