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几个人除外,那就是刚来的华家。
经过十几日的医治调养,华家受伤的人,也都渐渐好转,除了华安,其他的人虽然身子还都很虚弱,但也渐能下床走动。这日,华夫人看郎中给众人换了药出来,忙随了出来,问道:“先生辛苦,不知小儿等人伤势如何?”
郎中手捻胡须,满脸笑着道:“夫人勿忧,虽然公子还要躺上几日,但已无大碍,只要好好将息,有个一旬半月,即可安好。”
华夫人忙拜了下去:“都是先生不辞劳苦,小儿等方有今日,妾身多谢先生。”
郎中赶忙避过,不敢受了全礼,说道:“夫人切莫多礼,医家父母心,原是该当的,况且几位乃是山庄贵客,些许微劳,不值一提。”
华夫人双目滚出泪来,哽咽说道:“先生大德,只恨妾身等人,乃是罪犯,身无长物,无从答谢先生。实在是愧疚莫名”
郎中看华夫人流泪,已经是慌了,急急说道:“夫人切莫如此,切莫如此。还是诸位公子福缘深厚,才能遇难呈祥,至于答谢,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山庄自有规制。”
两人正说着,李煜、罗隐和周蓉儿已经走了进来。
华夫人来了这多天,虽然不出门,但周蓉儿是常来的,其他的邻居也都时常过来探望,送些衣食用物,对山庄的事也知晓一二。见三人进来,当即行礼拜见。
李煜笑道:“免礼,免礼。几位公子可是好些。”
华夫人恭恭敬敬,低首回道:“多谢汉王挂念,小儿等人俱都大好,适才先生说了,再将息一段时间,也就无事。”
李煜道:“甚好甚好,先生辛苦了。”
那郎中满脸堆笑,道:“草民不敢当,原是份内的事。”
看李煜并无吩咐,那郎中接着道“此间已无事,草民告退”李煜点点头,那郎中退了出去。
这处院子,是五间正屋,虽然也是草房,却甚是宽敞,张果焦勇和华家三个公子,住了西头两间,东面一间是华夫人居住,中间权作客厅,也不过是三五个木墩,板凳而已。灶间还有刚熬好的药,散出浓浓的药味。
华夫人将三人让道屋里坐下,张果等人,都晓得李煜的身份,都出来见礼。李煜知道几位都是大伤未愈,一一扶起,都让坐了说话。
华夫人道:“犬子华安,伤重未复,不能给汉王行礼,还请王爷见谅。”
李煜摆摆手,笑道:“夫人不必介意,大公子伤重,还需静养为是!”说着,打量一下众人,华平、华安虽因伤刚好,略显憔悴,但举止大度,眉目之中颇有英气,李煜点点头,暗道:虎父无犬子,此二人不凡。随对华夫人说道:“山庄粗陋,如有不周之处,还要夫人见谅,我看二位公子,机灵敏秀,将来必定不凡,不知两位公子,可愿入学堂读书?”
华夫人早听说了李煜的诸多故事,张氏出身世家,华洪又是川中名将,见过的英雄豪杰不知有多少,乃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初来时,看山庄接人待物,各项布置举措,就深知主事之人很是不凡。待李煜称王开府,欲图大举。心中更是震动。
而今自家两个幼子,竟然入了汉王法眼,华夫人顿觉欣喜非常。李煜现在虽然是人少势弱,但王建不过一武夫而已,尚能靠了数百心腹,割据三蜀,称王称霸,以李煜气度见识,假以时日,成就又岂是王建所能比拟?
这入了学堂,就是汉王嫡传弟子,自家孩子有此根基,将来建功立业,定不会弱了乃父名头,也不枉自己辛苦一场呀。想到这里,崔夫人忙拉了儿子,拜倒在地,道:“犬子顽劣,能得主公教诲,乃犬子之幸,妾身之幸,亡夫地下有灵,亦当感念主公恩德!”
两个孩子也甚是机灵,跟着说道:“弟子见过恩师!”
李煜呵呵一笑,和周蓉儿一道,扶起三人,笑道:“夫人客气了,也是有缘,夫人请安坐说话。”
华夫人站起身来,对李煜说道:“主公,妾身还有一事需禀明主公。”
李煜道:“夫人有事,尽管直言。”
华夫人拉过张果,说道:“妾身一家远配金州,张贤侄乃是押送的官校,本是莫不相识之人,但张贤侄义薄云天,妾身一家能保全性命,全赖张贤侄拼命相护,所率军兵,十不存一。妾身因是同姓,已认他为本家侄儿。此等义士,正是主公得用之人,望主公留意!”
李煜击掌赞道:“好一条好汉,真乃义士也!”
随又叹道:“此等忠义之士,居然屈居小小军校,王建何不识人至此!也罢,英雄自有出头之日,孤身边正缺得用之人,张义士可愿共图大业?”
张果是耿直粗豪的之人,听李煜赞他,心里已是欢喜,李煜话刚说完,张果当即回道:“张果粗鄙,愿追随主公,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罗隐呵呵笑道:“恭喜主公,又得忠勇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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