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嬴战只感到自己全身都充斥着一种醇和阳刚的浩然之力,正是佛门功法修炼出的佛力。。而这如若无边无垠的佛力充斥了自己周身经脉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手指尖那些堪比寒毛的细枝末端都没有落下。而在这种绝对的充斥下,嬴战只感到自己的内力正被一点点的逼回丹田,最终被永信掌控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一瞬间,嬴战只感到自己被逼入丹田的内力发生了一丝躁动,仿佛很不爽这种被人死死压制的感觉,熟悉的热流在丹田冉冉升起,正是自己贯通任督时候出现的热气。只是今天的热气并没有昨晚那种一往无前的勇猛,与禁锢嬴战丹田的佛力碰了一下,自感不敌之后便果断的缩了回去,即便想要探寻一下这热气根底的嬴战都没能找到它到底藏于何处。
似乎感到了嬴战丹田中的异动,永信眉头微微一皱,可是探察一番却又毫无所获。嬴战丹田中的内力的确雄浑,又异常的纯净,但还是没法和自己精修多年的佛力相媲美,根本无法撼动自己的心神。难道是我感觉错了么?闷闷的永信再不去费神细想,而是朝对面说道:“嬴施主,一起收力扯掌吧……”说着,永信缓缓收回佛力,漫溢嬴战全身的金芒退潮似地向后回缩,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嬴战身上便只有脊背还显现着灿烂的金光,其他部位都已经恢复如常。
对面的嬴苍也缓缓收回自己的力量,一场不死不休的内力比拼就这样在两大宗师级高手的干预下草草收场,除了内力消耗过剧,嬴战与嬴无讳都没有出现什么损失,这样的结局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自然皆大欢喜。
可是与众人不同,嬴苍心中十分的不爽。看到嬴战那面孔便令他想起了十六年前那耻辱的一幕,没想到自己突破了宗师之境依然无法保全自己的尊严,该死,这一切都是嬴战,嬴战便是这一切的祸源。十六岁啊,仅仅十六岁便能与无讳不分上下,这天资,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决不能让他继续成长。
眼底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嬴苍正在缓缓收回的力量突然分出一股,逆着回流的力量返了回去,顺着嬴无讳与嬴战还未分开的手掌攻了过去。这一股力量是嬴苍晋级宗师时候所产生的,是他体内最为纯粹的力量,是修炼到极致返璞归真所产生的最为本源的力量。极其隐晦、十分不易察觉,这就是返璞归真的境界,即便永信已经在提防嬴苍也一样没有察觉到。
“嗯?”嬴战心中惊咦,他感到自己丹田中的内力再次沸腾起来,那种温热的气流又一次从冥冥中冉冉升起,随后也不见其如何异动,只是不断的在丹田中盘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嬴战正感到不解的时候,突然心现警兆,一阵阵针扎似地疼痛从小腹传出,嬴战只感到仿佛有好几条锯桩子的大锯在自己腹部拖拉,一个个狰狞的锯齿仿佛要把自己的肠子都根根锯碎。
“嬴苍,混蛋……”感到那正急速向丹田蔓延的剧痛,嬴战心中冰凉,看这力量的势头,分明是要将自己丹田捅破,令自己的气海再无法蓄气,一辈子不能修炼内力。
不得不说,嬴苍选择的时机十分的好,正是双方撤力收场之时,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此时突然发难一举建功。更不得不说,嬴苍实在是胆大妄为,竟然如此境地都敢翻脸。
不过想想也是,只要废了嬴战,木已成舟,孙尚就算再怎么气恼也法挽回,刚才嬴战是有望挽救,他可以为嬴战破釜沉舟,可如果嬴战已经无药可救,他会不会选择和嬴家死磕就难说了。即便孙尚决意死战,那些学派们的领袖也不会再如先前那般力挺兵家,反而会变成和事老。毕竟对于唐族来说,最为重要的还是稳定。
嬴苍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已经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仿佛一朵娇艳盛开的老菊花,嘴角上那一抹自得的微笑更显示出胜券在握的信心。不过嬴苍还是在心中嘀咕道:“如果能给我几天时间稳固一下宗师的境界就好了,那样我也不会选择以本源之力攻击嬴战了,只要将一丝力量植入嬴战体内,三五天后再发作,谁又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可是嬴苍的笑容并没能保持多久,艳菊花方才绽放便乍然凋零,嬴苍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本就沟壑纵横的老脸也转眼变成干橘皮一样,整个人仿佛在眨眼间苍老了十岁不止。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在大家吃惊的目光中,嬴苍头顶那三朵金银色的花朵仿佛后继乏力,逐渐枯萎,只是几个呼吸便化成漫天劲气散进嬴苍体内。
那一瞬间,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难道还真如嬴苍方才所说,这次救助出了什么变故,竟然令嬴苍宗师的修为跌回大师?
面色苍白的嬴战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嬴苍的目光中充满嘲讽与戏谑。原来,嬴苍调动宗师的本源力量去破坏嬴战的丹田,却没想到嬴战丹田里盘旋着的两道热气一遇到嬴苍的本源之力便如同吞天巨蟒,拼命的蚕食着嬴苍的本源之气,只是一个交触,侵入的力量便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嬴战丹田的热流吞噬殆尽。而失去了本源之力的嬴苍也立刻功力大损,瞬间跌回大师之境。
“多谢大师,多谢师傅,多谢各位家主……”嬴战一一拱手向周围的人道谢,方才的事情他一清二楚,知道若非这些家主们向嬴家施压,嬴苍还不会那么快的屈服,可即使嬴苍屈服都敢施辣手暗算自己,要是没这些家主真不知嬴苍会如何作为。
谢了一圈,嬴战终于转向嬴苍,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嬴家主厚赠!”嬴战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玄妙,再看向嬴苍时严重分明多了浓重的厌恶与鄙夷,同时大家心中都在想,嬴苍这老家伙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蹬腿了。
“嬴家主,嬴战今日到此绝无他意,只是想拜祭一下父亲,可是在这里嬴战找不到家父的灵位,既然您在这,那么嬴战便再问一下,我父亲的灵柩到底置于何处?不知家主可否告知?”嬴战说话时身子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神色咄咄逼人,嬴苍却是如避蛇蝎的退了退,神色中慌乱不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