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我们回来了,舒光韬就有些恼怒地站了起来,是连坐也不让,便冲着我们连讽带刺地挖苦开了“你们三个人可真是行呀,哥们!逛颐和园一定是逛得很恣在吧?如果你们要是早说是来北京玩的,那我就请几天假陪一陪你们了,也就没必要让我费这么大的劲,去托熟人找关系的了!”
我强压着满胸的怒火,“实在是对不起光韬兄弟,这一次全是我们的错还不行。章一鹤导演呢?”
“有个电视剧上面要他在国庆节前必须要要拿出来,人家根本坐不住,也只是随便地吃了点菜,扒了一碗面条就离开了。”看上去舒光韬也有点不耐烦,但他还是尽量克制着说,“噢,对了,卓州的光辉集团也来人了。是一个叫肖峰的带着人过来的,他们也想搞影视城这个项目。他也不知是从哪打听到我在北京的家庭住址,也托人找到了我。”
“这样说,肖峰他们已经与章一鹤导演见过面了?”我心中不由一惊,就忙问道。
“恰巧碰到了一块,所以就在一起坐了坐。因为都是老乡,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把他们支开。”
朱金明一听立即就烦了,“什么没有办法?依我看你这是想两头讨好。舒光韬,你可要告诉我,这一次你到底是准备帮我们,还是帮他们?请你千万可不要忘了,你可是先答应我们的!再说,也只有我朱金明才是你的亲表弟!”
“可是我去你们旅馆找了你们三次,你们还是迟迟地不回来,我有什么办法?再说,章导六点前还要急着赶回去,我约他来一趟,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就离开吧。更何况肖峰也是我们卓州人,既然他们找上门来了,你说我能不好好接待?没想到正巧接着章导又来了,这都是巧赶巧的事,你们说,在这种情况下该让我怎么办呢?”舒光韬急得涨红了脸,摊伸着两只手,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
“还能怎么办?你应该一直等着我们才是!”朱金明也些激动了起来,瞪起了两眼。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章导六点前他还得赶回去?临走之前我总得要让人家吃上一口饭吧。”
“吃饭在家里吃难道不行?非要跑那么远干什么?”
舒光韬被朱光明堵得是一愣怔,立即他又气又恼地冲着朱金明瞪着眼睛反驳道,“我们爱上哪吃,就上那吃,你管得着吗?这我的权力,朱金明,在这件事上你虽然是我的表弟,但是你也没权干涉!”
蔡锦涛一看事不妙,就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不要吵了。光韬,光辉集团的人和章导在一起都谈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舒光韬赌气得从口袋里掏出一千五百元钱,一下子就甩给了朱金明,“表哥,我就和你明说吧!你们的这个闲事我无法管了!你们最好还是另请高明吧。今晚我还有一篇稿子要审,你们就随便吧。”
这个逐客令下得确实是太突然而极残酷,令我们三人都好不难受。朱金明直接烦了,他骂骂咧咧地冲上去要抓他表弟的领子,我和蔡锦涛一看拼命地把他拉住了。接着我使了一个眼色,就和蔡锦涛把朱金明给强拉硬拽了出来。
回到旅馆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心灰意冷的谁也没说话,也只是唉声叹气。不错,目前的形势对于我们来讲可以说非常的危急,想不到竞争对手这么快就气势汹汹地逼了过来,并且还是卓州有钱有势力的光辉集团,而我们和舒光韬之间又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
不错,应该承认光辉集团在我们卓州很有名气,他们是由几家国有企业强强联合起来的,是卓州改革的样板,多年来他们的业绩也不凡,确实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要是仅凭着实力去竞争,我们三个人可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因为他们光辉集团是人,我们三个也是人,他们有雄厚的实力,然而我们有灵活的手段!我们若是变着法子用肚子里的鬼点子和他们对着干,很难说谁会笑到最后。
晚上当我洗了洗躺在了旅馆的床上,回想着这一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心里非常不平静,久久也不能入睡。也是,在今天的这件事情上,是谁也没有错,怪就怪我海国鹏这个所谓当的头头没有主见,结果是白白地失去了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可面对目前的这个残局,我海国鹏该怎么办呢?整个的上半夜我都没有入睡,陷入了长长的深思之中。最后我好不容易想好了一个主意,这才揣着一颗较为稳定的心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刚六点,我就起来了。我到外面活动了活动,一回来就把朱金明和蔡锦涛从床上揪了起来。我告诉他们说,“快起来,我们出去买上点东西,就立即回卓州。”
“你说什么?要回卓州?难道说这件事就这样就算了?”朱金明问道。
我说,“已经弄成了这种样子了,不这样算了,你说还能怎么着?”
在我的反问下,这两个平时号称是坏点子最多的人,一时也没辙了,只好悻悻地起来闷不做声地吃开了早点。接下来,让他们两个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我带他们来到一家大型的家用电器商店,一下子就买了一台两匹春兰柜式空调机和一台海尔全自动滚桶式洗衣机。朱金明和蔡锦涛两个人一下子就傻了,不住地问我买这干什么?
我没有理他们,是只顾开发票付钱。当我们三个人陪着送空调和洗衣机的车来到了舒光韬的家里时,他们才恍然大悟。朱金明首先反对,他说,“要是把这样值钱的东西送给舒光韬,还不如回去给我们村敬老院的老人多买上他几袋子奶粉呢!”
我没有吱声。可是蔡锦涛也对这件事有看法,他说,“国鹏,我们要是越去敬奉他舒光韬,说不定他就会越拿架子。”
我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这不是去求舒光韬,我们这只不过去答谢他一下!”
“你说什么,海国鹏,你也太拿着我们农民的钱不当回事儿吧!他舒光韬现在什么事也没给我们办,我们凭什么要去感谢他?”朱金明愤愤地说。
我说,“我这就叫做反差投资,欲擒故纵,它所给我们带来的回报,也许是惊人的。朱金明,我可要警告你,今天你要是再见了舒光韬,你要是再给我惹事生非,你可要小心着点!”
送货的车很快来到了舒光韬的那座旧楼下,我明白,即使现在他的家里没有人,我也要打电话去年轻出版社把舒光韬给喊回来,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情给摆平,否则,我们的这件事有可能真的就要泡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