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从卓州大厦二十四小时的营业部里买了两瓶五粮液和两瓶茅台酒,然后就敲开了张良之老师房间的房门。
看来张良之老师正在思考着什么,我走进后,他的脸上微微地掠过了一陈惊慌,然后他苦涩地笑了笑就对我说,“国鹏,夜里我想了一宿,就是弄不明白冰冰她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就是我们以前的法做再不对,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也没必要为此而耿耿于怀。你说,冰冰一直躲着我们的目的是干什么呢?”
我请张良之老师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坐在他的旁边说道,“张老师,我一直主张把你留在北京,就是想找到了冰冰之后,我和你一块从冰冰的身上好彻底解开这个迷。”
张良之老师听后长叹了一声说,“其实这个迷很简单,那就是冰冰继续把她所受到的一切伤害,还是算在了你的头上,并且直到现她还不肯原谅你,也不肯原谅我。”
我很想把冰冰受她表哥肖峰指使的这一猜测,告诉他老人家。可是又总觉得有些唐突,如果他情急之下把这一猜测对外面的人流露出来,那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忙转移了话题,又和他谈起了他出书的事,我说,“张老师,到最后要是实在不行,我们顺达公司就为你出资出书!”
可张良之老师还是不同意,他竟然有一些感伤地说,“我虽然下了很大的功夫去写这部小说,然而我写出来的书不想让它在金钱的陪衬下带着一股铜臭味走出出版社,我也不想让我的书成为你们公司员工的福利,更不想让我的书摆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无人问津!”
“如果要是出版社同意给你出版,并且事实证明,你的书又是读者喜爱的优秀畅销书呢?”
“不可能!”张良之老师坚定地摇着头,“我这老气横秋的眼光,肯定得不到现代年轻人的喜爱!”
“说不定这正是畅销的基础呢!”我振振有词地说,“虽然我只看过很少的一部分,但是我敢肯定你的书一定能引起人们的兴趣。因为你讲的这个故事并不遥远,再说整部小说的谋篇布局也很巧妙。最为关键的一点,你在汉语言的运用上把握得确实很有分寸,使整部小说的语言简洁实用又妙珠连篇,真正体现出了汉语言的精邃和要眇!很难说今后不会成为孩子们语文教学的范本。”
“海国鹏,我已经七十多岁了,心早已僵硬了,我相信还能经得住你几句好话地吹捧。”
“不,张老师。我这绝不是吹捧,凭着直觉,你的小说《走出黑旺山》被出版社选定的可能性很大。就是没有舒光韬的这层关系,只要编辑能仔细看一看书稿质量,他们也会给你出版的。”
“既然你是这么看好我写的小说《走出黑旺山》,那你就看着办吧。但我不会自费出,就是你出钱给我出,也不行!”
“好,只要你老肯授权给我,那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与读者见面!”
见张老师仍旧是郁郁不乐,我又再次提起了他那些最感兴趣的事情,于是就问他,“张老师,那些诗词估计你估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整理完毕呢?”
他说,“很难说,估计最快也得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我沉思着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他说,“张老师,我虽然对中国古典文学是一窍不通,但是我却能深深地感受到,你写得那些诗词这才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中最一脉相承的东西,等你整理好之后,我海国鹏一定要出钱为你老出版!请你老一定要答应我,因为我这样做并不仅仅为了你老人家,而是我想为我们这代人在历史上留下点能值得令人欣赏的东西。”
“海国鹏,你能看到这一点,我心里真是应该感到心慰。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该上路了!”
“好,那我就送你到下面去。”我拎起了张良之老师的两只大包。
“你的事务多,就忙你的去吧。有电梯,我一个人下去就行!”
“说真的,张老师,我还真的想亲自把你送回卓州。”
“没有这个必要?”张良之老师随手接过我手上的一个包。
“张老师,这次我并不是为了单纯送你。我是想顺便到我妹妹国华的家里去一趟。说真的卓州我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去了,一直想回去,但是事物缠身却一直离不开!”
也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好难受,可是我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拎着张良之老师的包就陪着他走了房间。
上午的十点左右,我就与张良之老师一块回到了阔别近六年的卓州。我把张良之老师送到了黑旺山学校时,这天正巧是星期天,学校的门前没有熟人。我谢绝了张老师的挽留,就离开了学校,让司机开着车在我们黑旺山村外的那条残破的水泥路上就慢慢转悠了起来。
想不到黑旺山村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变化,还保留着原来的那副老模样,看起来这十几年来这里在经济上就没有多大的起色。那我们顺达公司每年的二百万的回流款,这些村老爷们都用到了哪里去了呢?我真想去会一会那些村官们,和他们探讨一下这些的资金投向问题。可是,仔细地思忖了一下之后,也就罢了,因为自己都已经做了那样多的亏心事了,而他们仅仅是挥霍掉几个钱,与我相比较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刚刚隐退了适才的那些混蛋的想法,我就远远地看到自己家的那座小楼。现在儿子海强正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斯坦福大学攻读教育系的博士学位,此时也只有前妻蔡晓茹一个人在家了。我真想去看一看自己的前妻现在是怎么样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走下轿车。
儿子海强去美国后一直和我保持着联系,虽然说在前妻蔡晓茹的偏面教育之下,我海国鹏在儿子的意识中很有可能是一个最坏最坏的大坏蛋!可是我毕竟是他的父亲!再说,儿子上大学出国深造所用有的费用都是由我支付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仍然保持着不亲不疏的父子关系。在这些事上我不怪自己的前妻,更不怪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的爸爸也确实是够坏的,为了利益更大化也确实做过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坏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