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之后蔡晓茹就要走了,她要去美国的儿子那里,我和国华就把她送到了首都国际机场。当时,蔡晓茹非常的感伤,她就像个孩子一样眼湿湿的,鼻子红红的。也是,她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其最远的就是来过咫尺之遥的北京,可是没想到她这次一走,那就是太平洋的彼岸。她守着我告诉国华说,“当时,你大哥他如果要是稍微地留一留我,我也不会走的,可是他那天却连半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接着就答应下要给我办护照,跑签证。”
另外她还对妹妹说,“你大哥上一次回到卓州,他就是到家里面去稍微地坐一坐,我也会立即回心转意的,然而他硬是没有进家去!”
我愣在了那里,说真的要不是我亲耳所听,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相信性格偏执的蔡晓茹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因为我一直在以为,我在她的眼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一个坏蛋,更是一个不折不扣无赖加市侩!看起来,孤独的蔡晓茹确实是过够了独守空房的日子,尤其是当她知道我一直没有再找别的女人的时候,她就愈发想回到我的身边。
但是为了面子,也为了自己所谓的尊严,我表现的却很平淡。我非常平静地告诉她说,“你这次去美国,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利用这个契机到太平洋彼岸去长一长见识,又去看一看自己的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在我和国华的劝导之下,蔡晓茹终于笑了出来,虽不是很灿烂,但却很开心。接下业我还告诉蔡晓茹说,“张良之老师的小说《走出黑旺山》最近就要出版,暂时定在五一节这天在北京的西长安街的图书大厦举行首发仪式,可惜你赶不上了。”
她笑了笑对我说,“我就是不走,我也不会去参加那种场合的。”
也许源自内心的高兴吧?蔡晓茹还告诉我,“我这次去美国,主要是想去看一看儿子找的那个美国姑娘长得 到底怎么样!我还真担心,自己儿子查找上一个美国的黑人姑娘来当我们的儿媳妇,那可怎么办?”
我说,“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黑人姑娘,我们也要尊重他,因为那毕竟是自己儿子在爱上的选择。”
临上飞机前,蔡晓茹就用她那醇朴的卓州语言,感谢我为她所做这的一切。
我说,“还谢什么?谁让你曾经是我的老婆来。”
国华也是连声地说道,“就是,大哥欠嫂子你的也太多了,他早就应该以实际行动来弥补弥补了!”
国华说得非常的对,为了弥补自己这些年来对自己前妻在生活和感情上的欠缺,我在她这次出国的事上真是 下了大的功夫,我抽出专门的人和车陪她去办护照跑签证,并托闽主任给我兑换了十万美金,让妻子随身带走一万,另外的那些我已给海强全部寄了过去。那样,他们母子俩在美国不仅在生活上有保障,而且还可以在那里租上一套普通的房子借以栖身。
我的前妻蔡晓茹就这样走了,分手之前她说过的一句话,却令我唏嘘不已回味无穷。她说,“海国鹏,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最恨的就是你了,最舍不得离开的还是你!”显然,爱和恨这两个概念在她那颗苍老的心里已经分不清了。
忽然间我不由想起,以前丁丁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虽然原话我已经记不清了,但阐述的道理却是完全一样的。我立即有一些惊悸不安起来,她们毕竟是两个年龄档次不同的女人,且生活经历和思维方式又存有极大的差异,她们为什么会向我发出了同样的感喟呢?
也不知是为什么,只要一想起那个曾经被我亲昵过丁丁,我的心就颤,气就短。已经又过去半年多了,可是还没有她的踪影,现在就连那个网上的冰冰也消失的杳无音讯了。她们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人呢?如果不是,为什么都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掉一样,变得无影无踪?
自从网上的冰冰消失了之后,姜夔是失魂落魄痛苦分,他是逐个网站逐个网站地找,而且每个网页每个网页地翻,就是再也没有找到冰冰的名字,也没有发现一个与她谈话风格一样的小女孩!为此姜夔整天绷着脸,没精打彩的,只要是见到我就说,“舅舅,看起来我要永远地失掉她了!”
我说,“按理,网上的冰冰她不该,也没有理由躲避我们。因为现在氧化铝粉的价格是涨得这样好,每吨已经接近到两千四了!”
“我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间就在我眼前消失了呢!”姜夔非常痛苦地把两手深深的抠进自己的长发之中。
我问姜夔,“你向网上的那个冰冰提过我海国鹏没有?”
姜夔回答说,“提到过,也就在十二月三十一日你给我打电话的那天晚上,我只提你是我的总经理,并没有提到你是我的舅舅。”
我这才彻底明白过来,这个网上的冰冰就是那个丁丁,也就是张良之老师的女儿张冰冰!我忽然间又想起,姜夔好像说过,那个网上叫冰冰的姑娘,不是有色金属研究所的吗,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去找一找她呢?
可姜夔心灰意冷地说,“我去过,可是那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冰冰的人!”
我问他,“你有没有问一问那里有没有一个叫丁丁的小女孩?”
姜夔摇了摇头说,没问,接着他又问我,“舅舅,你为什么又要问起丁丁这个名字来呢?”
我连忙掩饰说,“丁丁与冰冰非常的谐音,说不定她在网上用得是冰冰,而在现实生活中用的名字却是丁丁 呢。”
姜夔一听很有道理,就忙说,“你说得对,我明天再到中国有色金属研究所去跑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