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驰原毕竟也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律师,他并没有上包蓉的当,只见他轻蔑地笑了笑说,“包蓉小姐,你错了!今天我们来谈的是庭外调解的条件,不是来讨论我们建议书中的有关技术细节问题!既然你刚才已经问到了这些问题,出于礼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非常明确的答复。一、把顺达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划于归公,是经过我们严格而科学地计算出来的,只要我们双方谈妥以后,我们自然会把数据和依据提供给你们!至于卓州驻京办事处代表不代表卓州人民!我认为,这个问题是连讨论的必要都没有。刚才你也承认卓州驻京办事处是卓州市政府的驻京联络机构,人民政府的意志一直都代表着人民的意愿,卓州驻京办事处是卓州人民在北京的一个窗口,它不代表卓州人民的意愿,莫非代表了北京人民的意愿?这是连一个连三岁的幼童都明了的道理,想不到包蓉小姐竟然拿着它来转移视听。包蓉小姐,我已经非常明确地回答了你刚才提出的那两个问题了。现在就请你立即来回答我,你们到底准备接收不接收,我们所提出的庭外调解条件呢。”
真没有想到这个驰原律师也有着如此丰富的谈判经验,才几句话就又扯到了刚才的主题上。我担心包蓉吃不消,也许她无法正面来回答这个问题。所以驰原的话音刚落,人们把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包蓉的身上。
只见她从容地笑了笑说,“感谢施律师回答了我的两个问题。我现就非常明确地回答你的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我以被委托人的身份,正式地代表我的当事人顺达公司,全面接收并答应卓州驻京办事处所提出的调解条件!”
小会议室里的人一下子全都傻了,均没想到包蓉会做出了这样的回答。我也极为不安了起来,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不住地用眼瞅着丛熊之律师。可是丛熊之律师从容镇定,是一点也没有心慌的样子。
也许周成讯和容立宏他们更是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神色反而有一些慌乱了起来,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周成讯用手挠了挠脸,他根本不想信我们会这样快就接收了他们那些极不合理的调解条件。就连律师驰原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只见他吱唔了好半天,最后才说,“好好好,太好了!我们当事人双方能够达成这么一个协议,这对卓州市人民来讲,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说着,驰原律师站起来,伸过手去,就想与对面的包蓉律师握手。可是包蓉律师却不买他的帐,只见她冷冷地说,“施原律师,请你先别忙着庆贺我们在口头达成的协议。请你现在就把刚才答复过的事情来证明给我看,一、你们计算过顺达公司无偿转让给卓州驻京办事处百之五十五股份的各种数据和依据。并且要一一地列明出处。二、卓州市市政府让你们代表卓州市人民的利益和顺达公司打这场官司和追缴大部分资产的事务委托书。”
我的心立即就欢快地跳动了起来,再次领教了包蓉这个女人的厉害。是谁也没有想到想到,包蓉她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还是让驰原钻进了她早已经做好的圈套之中!施原律师有些恼羞成怒,可是他又无法发泄,只好蔫蔫地说,“请放心,过几天我们就会把这一切拿给你们看的。”
可是,包蓉律师却不依不饶地说,“过几天不行,如果你们今天要是连这最其码的谈判条件都不具备,那就说明你们调解条件上的数字都是凭空捏造的。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一点的诚意,根本就不具备谈判的资格!既然是这样,那可就对不起,我们失陪了!”
说完包蓉就果断地收拾起了桌子上的东西,装进包里,看也不看任何人,然后就昂起头来就扬长而去。我和蔡锦涛朱金明也随之站起来,也往外走去。丛熊之律师心平气和对周成讯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也接着起身告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