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笑嘻嘻的警察闯入我的眼帘。他挥手让我下车,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就大声地叫了起来,“哎呀,这位先生,这几天你让我找得好苦呀!”
我不由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接着又说,“难道你忘了,那天在抢救中心你代我们交的那一千元钱吗?那个 小女孩子的前期医药费,我们已经从民政局里全部都报销出来了,就还你那一千块钱吧!”
说着,那个中年警察就从他随身带的那个小包里给我取钱。我这才想起,那天被急救车拉来的那个受伤的小女孩来。对呀,那个小女孩子是又黑又瘦,上唇兔裂,而且还有着一双惊慌哀怨的眼睛。
我连忙拒绝那位警察要还给我的那一千无钱,“我上次不是已经说了,你用这些钱就给那位小姑娘买点营养品吗?你还是把钱再拿回去吧。”
说着,我和那个中年警察打了一声招呼,就想要离开这里。可是那位警察却紧紧地缠着我说,“这位先生,你做好事不留名可以,可是你最好还是去看一看那个小姑娘吧!因为最近这几天,她一直在不住地念叨着你呢!”
“你说什么,那个小女孩子还在不住地念叨我?”我站下来,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因为事后我告诉她说,是一个好心伯伯及时出钱对你进行了抢救,所以你才保住了你的这条腿。从那以后,这个小女孩就一直在医院里不住地念叨起你来。”
可是,我现在正为冰冰的忙得焦头烂额,那里有心思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闲情呢?于是我就告诉那位警察说,“非常遗憾,警察同志,我现在确实是很忙,实在是没有时间前去看她了。就麻烦你告诉那个小女孩一声,过上几天,我会去看她的。”
可是,也不知为什么,接下来那个小姑娘那黑瘦黑瘦的四肢,以及那双哀怨无奈的眼睛一直在我的头脑里打转。当我把车缓缓地开出了医院的大门之后,我竟然有一些为此而后悔了起来。
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过去看一看那个瘦弱而丑陋的小女孩呢?也许她在心里真得是在苦苦地等待着我!于是,我就把车重新开进医院里停放好,从医院的小卖部里买了点东西,就来到了急救中心。
一打听,这才知道那个小女孩已经转到了外科病房十九号。当我出现在了那间病房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当然了也包括那个中年警察。尤其那个又黑又瘦的小姑娘,她躺在病床上用她那惊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在那位警察的介绍下,她才怯怯地喊了一声大伯,接着就偎进了我的怀里,那份亲情绝不亚于幼年时的冰冰。
我简直是乐坏了,便顺口就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冰冰!”声音很欢快,也极为热烈。
可是我却一下就愣在了那里,“你说什么,你怎么也叫这样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我派出所里的人给她起的。记得那一年她的父母把她遗弃在北京的时候,正是北京天寒地冻的十二月份,所以说我们就顺口给她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没想到一直叫得很顺。”那个中年警察见我在神色上有些异样,就赶快向我解释道。
这是一种巧合呢,还是天意?我也有点弄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我却非常的清楚,那就是我与这个小女孩有着某种缘分。接下来我发现,经过了这几天的住院治疗,看上这个叫冰冰的小女孩竟是那样的精神,也是那样漂亮。我还真的有一些喜欢上她了。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她的上唇仍旧往上翻着,给人一种严重的生理缺憾感。
于是与那个小女孩交流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把那个警察叫了出来,将自己想出钱来给小女孩做兔唇手术缝合的想法对他说了说。那个警察听后立即感动得不行,他握住我的手一再说,他再次代表小冰冰谢谢我!
就这样,我与那个警察一块就找到了值班的外科大夫,请他在治疗期间为那个小女孩做一下上唇的缝合手术。想不到那个处科大夫接着就愉快地答应了,而且他对我们说,“考虑到这个小女孩目前的处境,我们可以义务地为她做缝合手术,因为这个手术用不了多少钱。”
可是,我还是在那位警察的陪同下,到这个医院的缴款处为这个小女孩交上了足够的额唇缝合的手术费用。我为什么会这样去做呢?我也弄不明白,也许正因为她的名字也叫冰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