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要拉拢天津卫绿营的总兵鲁中山,可是苦于没地方下手,问问随行的苗显、洪曜等人,谁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这鲁中山的底细。
这可怎么办?难道就白白丢掉这次机会,如果能争取到鲁中山,就等于在北方给满清按了颗“定时炸弹”,将来反攻中原的时候,也许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听鲁中山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当上绿营总兵的,怎么又对满清不满的,心里是不是还怀念前明等等,全部是需要调查的,可问题是永历等人在天津卫没有熟人,这些问题该向谁打听,才能打听清楚。
永历(也可以说是何凯)有个优点,就是认准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放弃,意志非常坚决,要不他也不会穿越来明末了。
为了这事,永历特意准备在天津卫多留两天,除了王富贵留下外,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四处打听关于鲁中山的消息。两天后,在众人的努力搜集下,甚至不惜使钱,终于得到了关于鲁中山的一些消息。
鲁中山是南明降将出身,曾经是江北四镇之一高杰的心腹爱将,后来高杰被害后,鲁中山保护高杰的遗孤渡江到了南京,南京沦陷,没办法只好投降了满清,因为在后来与农民军作战中立功,晋升为总兵,两年前换防到天津卫。
永历听完带回来的消息,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鲁中山是高杰的部将,听人说漕帮黑虎堂堂主付君义也曾经是高杰的部将,明末时高杰的部队驻扎在徐州,是不是那时就与漕帮有了联系,所以现在才会暗中保护漕帮。不过现在满清朝廷要对漕帮动手了,不可避免的鲁中山就成为朝廷消灭漕帮的绊脚石。
鲁中山现在应该自身难保了,满清朝廷肯定会想法销了他的兵权,否则在镇压漕帮的同时,随时都有兵变的可能。鲁中山的绿营在天津卫算是最强的一支,据说有马步兵一万人。
这么说来,付君义应该和鲁中山有些联系,找到付君义,就能联系上鲁中山。
于是永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永历想:我真是越来越聪明,我都佩服我自己啦!
可是付君义远在济宁,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还是先设法联系上付君义,再由他引荐给鲁中山,只有这样才能接近鲁中山,然后再想办法使他重归大明。
天津距离济宁八百余里,一去一回就得十来天的路程,永历现在还需要去北京,时间上不够充裕。
于是永历派方孝玉马上坐船回济宁去找付君义,求他给写封引荐信即可,应该不会很难,等从济宁回来后,直接去北京。
永历现在越来越喜欢方孝玉这个小伙子了,做事有胆量,又细心,脑瓜还好使,用好了,将来必是大将之才。
就这样,永历等人送走方孝玉后,立即启程赶往北京,开始自己的“赌场大计”。这回也不用再去找洪曜了,看店护院的保镖是现成的,只要再找一个好掌柜的,算算帐,问题就解决了。
从天津卫到北京,永历等人并没有坐船,而是雇了一辆大车和四匹快马,永历坐车,其他人骑马,沿官道迅速赶往北京。
北京!我来了!永历心里不知道呼唤了多少次。
这座千年古都,无论是现在的永历皇帝,还是穿越前的何凯,都从来没有去过,永历以前作为藩王没有宣召不得入京,而穿越前的何凯穷的叮当响,更不可能奢侈的去“首都”旅游。
先到了通州,略是休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北京。半天后,终于赶到了北京。
从永定门进城,沿着熙熙攘攘的大街,永历一群人如同一群乡巴佬进城,被北京“天子之城”的雄浑和厚重所震撼,巍峨的城垣,高大的城楼,绵延宽阔的大街,就连北京人走路都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这是天子脚下的北京城,是大明朝历时三百年建成的,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首都,不过现在换了主人,来自东北苦寒之地的,落后的“女真人”成为了他的主人。
大街上随处可见腰扎黄带子,身穿华贵丝绸旗袍,手拎鸟笼的八旗子弟。可能是过惯了苦日子,满人进了北京城后,特别是占领江南,有了充足的“铁杆庄稼”之后,就迅速的腐化堕落,除了每天早晨去八旗衙门报个到,然后就是茶楼、酒馆,一泡就是一天。
“呦,这不是扎老爷吗,奴才给您请安了――”一个黄带子显然看到了自己的主子,立刻打个千。满人分为八旗,每个旗有旗主,旗主下边还有固山额真,甲喇额真等大大小小的主子,不管官当的多大,当奴才见了主子,就得叩头行礼,否则主子就可以当街殴打他,还不许还手的。
“呵呵,原来是猴子,昨晚许寡妇伺候的怎么样啊?”
“还凑合吧,就是手里银子少点,不然就可以去逛逛武定胡同好好乐呵乐呵了。”
“怎么你那庄稼又没了?”
“就那么点,那够咱爷们花的啊!还是扎老爷的庄稼多,怎么花都不怕。”
“哈哈,还不是托皇上和鳌大人的洪福,这次河北圈地,爷又弄了一百亩好田,只要把原来那些土包子赶走,再召些奴才去种田,爷就可以每天做坐享清福啦!”
“那可要恭喜扎爷了,以后还有好处,可别忘了小的。”
“放心好了,听说过些日子,山东要圈一批地,我给你问问,看看能弄几十亩不?”
“哎呀,那可要多谢扎老爷了!小的给您叩头啦――”说着,那瘦猴就跪下去,“咣咣咣”连磕三个响头。
听完这些,永历心里相当愤怒,这八旗子弟不就是一群“寄生虫”吗?对汉族百姓敲骨吸髓般的盘剥,只为自己享受,过去老百姓只要养活官僚,就已经很苦了,现在又加上了人口不断壮大的满洲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时,一对父女,手拿着胡琴走进茶馆,小姑娘也就十来岁,脏脏的小脸,乱草似的头发,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人。
“各位爷,行行好,老家遭灾了,出来讨生活,俺丫头唱的不好,给俩小钱就行――”小姑娘的父亲说道。
可能是两个黄带子感觉无聊,也许是看到小姑娘有点姿色,那个扎老爷向瘦猴使了个眼色,瘦猴会意,对父女俩勾勾手指。
见到这对父女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瘦猴嬉笑道:“嘿嘿,来,给爷唱个‘十八摸’,唱好了有赏!”
“爷,小人不会啊――”
“不会?不会,就让小丫头来陪陪爷!”瘦猴拉长了脸,沉声道。
“我给爷磕头了,我丫头还小――”说着,那父亲就要跪下。
瘦猴站起来,一脚就踹过去,正中小姑娘父亲的胸口,“哎呀”一声,小姑娘的父亲仰面摔倒。瘦猴也不去管他,径直走过去,就要拉走小姑娘。
永历这边那个不是行侠仗义的好汉,正当众人要发作,在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书生模样的人大吼一声,“给我住手!”
(看书看正版,请来起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