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古山马失前蹄,被明军俘虏后,很快被带到永历面前。
此时永历见到战场上的情景,心中大定,两千清军,应该说是正规军如此不堪一击,在明军的追击下,正夺路狂奔,四散而逃,跑的慢的不是在短暂的抵抗后被杀,就是跪地求饶。
“明军胜了!”永历长出一口气。等低头看到被按在地上的鄂古山,永历的很多迷惑就等着他来解开。
旁边的廖文希见到鄂古山也正惊诧地看着永历,厉声问道:“你可是南昌城守副将,八旗正蓝旗佐领鄂古山么?”
鄂古山除了一副狐疑惊诧的表情外,好像根本就没有畏惧的神色,甚至双眼满是傲据,嘴角抽动,却不答话,只是“哼”了一声。
“鄂古山,你见了大明皇帝不知行礼吗?”廖文希又高声说道。
“大明皇帝?”鄂古山早就对永历一身的皇袍感到疑惑了,听到对方说是大明皇帝,却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在印象中不用说是江西,就是全国范围内“大明皇帝”都是不存在的了,朝廷对明朝皇室一直都是赶尽杀绝,尤其是男子更是一个不留,那么眼前这位是谁呢?
永历也不想废话,开口道:“朕就是大明永历皇帝,想必你也知道,朕来告诉你,吴老贼并没有害死朕,朕现在正活着好好的,现在正准备重整旗鼓,举兵东进,光复天下!”
“你真的是永历?”鄂古山不可置信地问道。
“嗯”永历微微点头。
鄂古山毕竟是满清的将军,早就在传闻中知道了永历皇帝的长相,此时永历没有化妆,是以本来面目示人,相貌朗朗,风度不凡,皇者风范让鄂古山越来越心惊,越来越肯定这就是南明的永历皇帝。
尽管鄂古山心中还有疑惑,甚至怀疑眼前的永历皇帝是个“假冒货”,但是鄂古山经过短时间的惊愕后,马上就冷静下来,一双眼睛充满了不屑。
鄂古山心想,管你是真假,等朝廷知道江西的事情,必会派大军来平叛,到时候,你们还是得死!
“鄂古山你已经被大明的军队俘虏了,还是明白点,不然不要怪我们难为你!”廖文希恐吓道。
“哼,本官乃是大清八旗佐领,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杀便杀,废什么话啊?”鄂古山倒是很光棍。
永历知道鄂古山可能这些年来久疏战阵,安逸的日子过得习惯了,虽然战败,但是心中肯定不服气,满清八旗兵不都是个个高傲的像“公鸡”一样吗?要怪只能怪以前明军只会打败仗了。
“交给你了”永历也不想废话了,对廖文希说道。
廖文希会意,摆摆手,让两个侍卫押着鄂古山走向树林深处,自己也随后跟了过去。过了不长时间,就听见树林里传来“凄惨”的叫声,很是渗人。
永历知道廖文希肯定在对鄂古山用刑了,至于用的什么酷刑,就不知道了。明朝自从锦衣卫成立以来,酷刑倒是研究了不少,怎么让犯人开口说话很容易。
廖文希虽然并没有在锦衣卫呆过,但是据张迪在和永历聊天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廖文希有段时间对刑名立法非常感兴趣,甚至就各种刑法,专门请教过一位锦衣卫的老人,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果不其然,在永历命令明军打扫战场,清点和收押俘虏的时候,廖文希便已经心满意足地走了过来,当然还有奄奄一息的鄂古山也被拖了回来。
鄂古山在酷刑之下,已经什么都说了。在廖文希的叙述下,永历终于知道南昌派出援兵的经过,还有南昌城的一些情况。
原来在丰城知县许云海得知有不明军队进犯的时候,派人去南昌报信,但是江西巡抚巴固安对许云海的“预警”,开始根本就不在乎,认为许云海是在大白天说梦话,然后回后花园继续乘凉了。
直到许云海派来第二个信使,说是这伙来历不明的军队可能是明朝的军队,人数有数万人,而且配有大炮,已经开始攻城。此外巴固安的师爷也从街面上听说江西以南的数县已经失守,老百姓早就人心惶惶了,于是顺便了提醒了几句。
巴固安这才有点不安,找来南昌城守副将鄂古山等武官,简单说了丰城的急报后,却引来了鄂古山等人的哄笑。
江西会有明朝的军队?而且还有几万人之多,是李定国的残兵啊,还是郑经的水军?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其实巴固安也不相信,江西多山,土匪不少,有时候土匪们甚至会组成大股,袭击较大的县城。也许许云海把土匪当做明朝的军队了吧?要知道这个年头,有些宵小之辈妄图“扬名立万”,假借明军之名恐吓世人,盗抢金银,也不是不可能的。
鄂古山也持这种想法,而且他认为可能就是许云海小题大作罢了,丰城地近南昌,骑兵最快六个时辰就到了,不管是明军也好,还是大股的土匪,只要八旗骑兵出马,统统消灭。
当鄂古山提出心中所想时,巴固安正好借坡上驴,让他劳累一次,率领两千骑兵和三千绿营去丰城走一趟,如果那些围攻丰城的土匪不开眼,就杀一儆百好了。
鄂古山心里老大不愿意了,不过话已出口,再说巡抚大人如此的和颜悦色,那么就勉为其难走一趟吧,权当出去散散心也好。
于是鄂古山点齐两千八旗骑兵和三千绿营兵,派人回家将家中的八个轿夫叫来,抬了软轿,没有骑马,自己坐轿而行。以前剿匪的时候,土匪们无不是望风而逃,今次也不过是出趟差事,又不是太远,不过百十里地,第二天也许就回来了,何必起码苦了自己。
虽然一路上看到很多从丰城方向逃来的百姓,鄂古山根本不当回事,土匪最能祸害百姓了,当然要逃跑了。
就这样,这位正蓝旗佐领,南昌城守副将带兵来到距离丰城二十里的地方,遭遇了埋伏,本人更是成了明军的俘虏。
听完廖文希的叙述,永历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鄂古山,并没有看到他的身上有什么伤痕,只不过裤子好像被人动过,此时正可怜地卷曲在地上,甚至还有“抽泣”的声音。
“廖文希用什么法子把堂堂的八旗将军治成这样了?”永历尽管心中有疑问,想想还有别的要紧事,便没有再去问廖文希。
这时候靳统武已经抓完俘虏,除了逃跑一少部分外,大部分清军都被抓了回来,只有残余的八旗骑兵跑的快,突出重围后,跑回南昌了。
一场大胜,消灭了将近五千清军,此时南昌也不过只剩下五千人马守城而已。靳统武请示永历下一步,是继续围攻丰城,还是北攻南昌。
永历与方以智等人商议了一下,一致认为乘机直取南昌为好,至于丰城,可以留下少部分军队继续围攻,或者在攻下南昌后,可以派出使者招降丰城。
丰城指日可下,四周的城墙被明军占领,许云海还只是在城内苦苦支撑而已,其实一座小城,能坚守到现在,已经让永历刮目相看了,心中便有了招降许云海的想法。
留下李嗣兴在丰城,围而不打,以此迫使丰城投降。明军主力迅速北上,准备攻打南昌。
南昌城是丰城的好几倍,却只有五千清兵守卫,偌大个城池,只要攻破一点,南昌可破。
虽然明军经过战斗后,已经很劳累,但是经过靳统武以“在南昌城内睡觉”的鼓励后,还是振作精神,向南昌急行军。终于在深夜到达了南昌。
在朗朗的星空之下,永历站在一处较低的地方观望南昌城,巍峨的城垣,高耸的门楼,俨然一副大都市的气象。
“南昌啊,朕来啦!”永历抑制不内心的激动,轻轻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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