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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绿的树林在大雨冲刷过后更显得茁壮,一条青溪蜿蜒流过,水波倒映着碧绿色的树草,显得异常好看。
顾香凝手托香腮坐在河边,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打扮的如同一个乡村里的小媳妇,一张小脸上时而平静,时而忧愁,每每闪过忧愁之时,她便将小手在小腹见摸了摸,随即一笑,就平静了下来。
&ldqo;香凝,吃饭了!&rdqo;一位看起来年约五十面容慈祥的妇人寻了过来,远远的便喊了起来。
顾香凝回过头来,看着那妇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道:&ldqo;干娘,我知晓了,这还有些衣服,洗完了便去。&rdqo;说罢,她低下头来,拿起一旁的木棒在那铺好的衣服上敲打了起来。
那妇人笑着走了过来道:&ldqo;好了,闺女,快回家吧,你有了身孕要注意身子,免得以后烙下病根,再说你这细皮嫩肉的如何做的了这活!&rdqo;
顾香凝低头道:&ldqo;干娘,我在您家里白吃白住,都帮不上什么忙,便让我干些活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rdqo;
干娘拉着她的小手道:&ldqo;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我闺女么,那样闺女住在自己母亲家里还说这话的,莫不是你不想给我做闺女了?&rdqo;
&ldqo;干娘!&rdqo;顾香凝有些感动的看着干娘道:&ldqo;谢谢您‐‐&rdqo;
&ldqo;好了,别说了,快些吃饭吧!&rdqo;干娘宠溺的看了她一眼,随手收起了衣服,便带着顾香凝朝村里走了回去。
距离溪边不远的地方,一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村子座落在树林中。那日顾香凝醒来后,便发现在已经待在了这里,说是有个邋遢的老和尚救了她,在路过村子的时候,问有人愿意收留她没有,本来有一家年轻的男子看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便想收回来,讨做婆娘。
但那老和尚说她已经有了身孕,已经嫁做人妇了,便放弃了,这样一来,那漂亮的脸蛋,娇嫩的身体却成了负担了,村子里的人本就不富裕,谁也不想多一个只能吃饭,却不能干活的。
就在这时,村东边的大娘却闻讯赶来,大娘的丈夫和女儿在多年前因为进山打猎而滑落山涧摔死了,这些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孤单度日,年方四十多岁的她,现在看来却比十几年龄苍老了十多岁,当她第一眼看到顾香凝的时候,便喜欢上了这个姑娘,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这样,她将顾香凝带回了家,在顾香凝醒来时曾再度想寻死,可当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便抛去了这个想法,这个消息让她悲痛,却又幸福着。
岳家没有绝后,这让她很是高兴,但是每每想起岳少安已经不在了,孩子出生后,便没有了父亲,这又让她悲从中来。
如此这般,时光穿梭,顾香凝渐渐的安稳了下来,如今,她已经平静了下来,除了每日思念岳少安,便笑着摸着自己的小腹,在那里,有她的幸福的延续,也有她对岳少安的思念&hllp;&hllp;
时过境迁,岳少安坐在京杭书院自己屋子的屋顶,手提着一个酒葫芦,自己苦饮着,凝儿的离开让他始终不能释怀,夏日已过,秋日终来,天高气爽,凉风稀疏,本是恰意之时,但他却恰意不起来,人生无常,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改变的,但是他此时却觉的全都是自己的过错,如果自己有能力一些,如果自己能保护凝儿,如果如果&hllp;&hllp;有太多的如果,但结论却只是深深的自责,这些日子过去,他的身体已经康复,身边的女子也一个个的离去。
先是香巴拉和小思,接着是萧乐儿同洪玉若,洪玉若始终是觉的自己不能留在他的身旁,但是这次却不是一去不返,了无音讯,她说她就在萧香剑派陪着姐姐,如果岳少安想来看她的话,可以随时的来。
岳少安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并未挽留,因为他此刻觉着自己没有能力守护她们,又有什么资格让她们留在自己的身旁呢,自己害了一个凝儿还不够么?
凉风吹过,轻轻抚起他那长长的头发,一张白皙的脸显露了出来,样貌依旧英俊,但眉宇间却少了那份自信与戏谑之色,取而代之的却是颓废与消沉。
殷雨倩这次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陪在了他的身边,岳少安已经许久没有去学堂了,在这期间,学子们却并没有因此而疏远他,反而更加的崇拜他了,尤其是那些女子们,岳少安为了顾香凝不惜上断头台,这在岳少安看来是自己的无能,但在她们看来,却是如此的痴情,长相英俊,说话风趣,才华横溢,又日次的痴情,世间那里去找如此痴情的男子?
虽然岳少安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才华,最多也只能胡侃几句而已,但是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如此年轻便是京杭书院的先生,这还不算,居然还是帝师令牌的拥有者‐‐大宋之师。
宋师,这个头衔乃是多少人仰慕着,垂涎着,但岳少安曾听五王爷和他说过,皇帝虽然将这令牌赐给了他,可并没有诏告天下,就连那日降下的圣旨中却也并没有提此时,所以,宋师这个头衔,还没有授予他。他也不能借着这个身份来做任何事,不然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不过,岳少安对于此事,却并不在意,他本就没打算用这个身份。
那些女学子们每天都会有些来看他的,不单是君兰学堂的,也有其他学堂的,但是都在欣儿这只小老虎威逼恐吓下,一个个退却了。
欣儿唯一吓不到的便是龙小凤了,欣儿并不是她的对手,每次两人不和,大打出手的结局都是以欣儿失败而告终。
这一日,岳少安又坐在了屋顶喝着闷酒,柳伯南却跃了上来,在他身边坐定后,柳伯南看着他道:&ldqo;你打算如此到什么时候?&rdqo;
&ldqo;这样不好么?&rdqo;岳少安仰头灌了一口酒道。
柳伯南苦笑了一声道:&ldqo;你知道么?我其实挺喜欢你这个妹夫的。&rdqo;
&ldqo;你喜欢有什么用?&rdqo;岳少安双眼望着远方的天际道:&ldqo;柳如烟的看法是对的,我是个没用的男人!&rdqo;
柳伯南忽然冷笑道:&ldqo;也许,当真是我看错了你了吧!&rdqo;
&ldqo;何意?&rdqo;岳少安回头望了过来。
柳伯南面色一凛道:&ldqo;做为一个男人,看法不是由别人决定的,应当决定在自己的手中,你每日如此颓废能成何事?依我看,如烟不单没有说错,还说的轻了,你便是个懦夫‐‐&rdqo;
&ldqo;你说谁是懦夫?&rdqo;岳少安双眼一瞪道。
柳伯南看着他,只是轻笑道,却并没有说话。
良久,岳少安长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收回了目光,重重的点了点头,对着柳伯南道:&ldqo;柳伯南,谢谢你!&rdqo;
柳伯南笑道:&ldqo;你想通了?&rdqo;
&ldqo;嗯!&rdqo;岳少安道:&ldqo;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dq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