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就是不要!”
“芙蕾你真是,干什么嘛!”
[大天使号]的餐厅里,芙蕾和米丽雅莉亚正对着一个餐盘争论着。
“怎么了?”
恰好基拉走了进来,有些奇怪地向站在旁边的卡兹问道。
“就是那两个从MS里出来的人的食物嘛。米莉叫芙蕾送去,芙蕾说不要……就这样吵起来啦。”
芙蕾叫道。
“不要啦!叫我去靠近调整者,我会怕……”
“芙蕾!”
米丽雅莉亚紧张的劝阻她。芙蕾一看清基拉的脸,立刻明白自己的失言。
“我……”
正当芙蕾想要说些话弥补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不用劳您大驾了,我自己来拿吧。”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四颗脑袋齐刷刷地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发的少年懒散的靠在门口,一脸戏谑地看着眼前的几人,好像在看着什么有趣的闹剧,那种带着嘲讽的眼光让在场的众人都浑身不自在起来。
“您是……”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基拉想要缓解一下,然而刚开口,却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有些讪讪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叫我萨尔就行了。”
萨尔饶有兴致地盯了眼前的棕发少年一会儿,直到基拉觉得有些发毛,才开口笑道。
“我们在[赫利奥波里斯]见过的,不记得了吗?”
“嗯?”
少年的话让基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很快勾起了基拉的回忆――
“那时候,我正在发传单,你的小鸟正好飞到了我的肩膀上。”
在对方提到小鸟的瞬间,[赫利奥波里斯]崩毁前那最后一段安宁时光的记忆在少年的脑中复苏了。
“你是……那个仓鼠先生!”
基拉的称呼让周围的三人有些云里雾里,不过萨尔倒是不在意地笑着点了点头,顺手拿起了搁在桌子上的餐盘。
少年的动作让芙蕾和米丽雅莉亚害怕地一缩,似乎是相当畏惧他的样子。
“嗯?这么怕我?”
看到两名少女显得不自然的神色,萨尔狐疑地看了看她们,开口问到。
“你是佣兵吧……”
米丽雅莉亚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性格勇敢的她挡在了芙蕾的身前,像是质问一样对着眼前的黑发少年。
“哦……”
萨尔一听到少女的问题,就明白了问题所在――虽然自己和他们一样是自然人,但对于这些从小生活在和平中的少年少女来说,为了金钱而战斗、杀人的佣兵明显不是什么可以亲近的对象。
“是这样没错。不过,既然这里还有两位绅士在的话,也不用担心我会突然扑向你们吧……”嘴角勾起一个显得有些邪恶的弧度,少年审视的目光扫过两名少女,透出一丝轻蔑,“我可没饥渴到会对还没发育的黄毛丫头出手的地步,区区B罩杯就这么自负可不好……”
“你!!!”
少年的话让米莉亚利亚的脸色红的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羞怒地瞪着眼前的少年佣兵,刚刚的害怕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嘛嘛……不要在意。”
对于青春期少女的愤怒视而不见,萨尔悠哉悠哉地端起了餐盘,向门口的飘了过去。
“我要是真想做什么的话,这艘舰上也没什么人能阻止我就是了。”
少年语气中的自负让周围的四人打了个寒噤,基拉正想说什么,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他反射性的转过头去。
“啊咧,无法阻止什么呀?”
有着粉红色的头发和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站在那儿微笑的,就是拉克丝?克莱因本人。
除了摇头苦笑的某个佣兵,餐厅里的其它人全都呆在当场。
“哎呀,要是吓着你们,那真不好意思。”
也不知她是不是真觉得不好意思,拉克丝用飘然的语调说道。
“其实是我渴了……还有,说起来也怪难为情,我的肚子也很饿了呢。请问,这里是餐厅吗?要是能让我吃点东西,我就很高兴了……”
“呀咧呀咧,真是性急的公主殿下啊,我才正想给你端过去呐。”
萨尔苦笑着将手中的餐盘递给了粉色的歌姬,两人将周围的众人晾在一边,旁若无人地进行着对话。
“那可真是多谢啦,不过我还是想跟大家一起吃。”
而这时,餐厅中的少年少女们才好不容易回神过来,慌忙的叫了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
“讨厌!为什么ZAFT的人可以擅自跑出来乱走?”
“哎呀,我有好好的问过,说我可不可以出去呀……”
看着拉克丝睁着无邪的大眼睛――“那,他们说你可以出来吗?”
基拉紧张的问她。
“可是,都没有人回答我呢。不过我问了三遍,所以我想,应该是可以了吧……”
“……真有你的风格啊……”萨尔倒是对于众人的态度视而不见,反而带着懒散的笑容揶揄起来,“在联合军的船上还能这样,该说不愧是西格尔大叔的女儿呢,还是说果然调整者都是天然呆?”
“天然呆?萨尔你还是喜欢说些有趣的话呢……“
不过看起来拉克丝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带着温柔的笑意的走到一旁的芙蕾面前。
“――而且,我并不是ZAFT。ZAFT是军队的名称,正式说法是――”
“什、什么都一样啦!反正你是调整者!”
“不一样呀。我确实是调整者,但我不是军方的人呢。”
拉克丝可爱地歪着雪白的脖子,大大的眼睛望着芙蕾。
“你也不是军方的人吧?那么,我跟你就是一样的啦?”
带着一抹足以融化每颗心的温柔笑容,拉克丝伸出了右手。一阵和缓而轻盈的空气流过。这名少女有种会令身旁的人和气起来的气质。
但是,芙蕾看着伸向自己的手,却后退了一步。
“干嘛,讨厌……不要啦!为什么我非得跟你这种人握手?”
那张脸上明显浮现着厌恶。她又扯开喉咙叫道。
“一个调整者,别跟我攀亲带故的!”
萨尔露出了一个无奈地耸肩动作,看起来似乎早料到会如此,倒是旁边基拉的呼吸滞住了。
决定性的断绝――这句话同时也刺伤了此刻的他。
面对如此惹人怜爱、纯真烂漫的少女,芙蕾仍然能说出这般过份而伤人的话,就因为她是个调整者。
再怎么努力走近也没有用,因为他们身为调整者是永远无法颠覆的事实……
基拉觉得冰冷的绝望充满了胸中。
似乎是感到基拉的异常,身为佣兵的黑发少年怜悯地看了一眼这个杯具的去死去死团团员,突然觉得这艘船还真是前途无亮――
“这就是青春的味道……好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