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一拜哪里够?你要三拜方可啊!”
“……”
依古礼跪拜三下之后,蔡邕隔着牢槛扶起了姜游,那卷血书也无比郑重的交到了姜游的手中:“思归,为师可就将琰儿交托给你了,希望你能勿失吾望。”
“……是!弟子定当倾力而为……”姜游望着捧在手里的血书,心说这哪是一团布头啊,简直比铅还重、比烧红了的铁还烫手!
他这里很是为难的将血书收进了怀中,那边蔡邕则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却又轻叹道:“可惜啊!难得我得一贤徒佳婿,在这牢中却无有酒肉,我又将死……憾甚!”
“师傅你等等。”
别的事固然是做不到,但弄来些酒菜对姜游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当下起身来到狱门之前,再摸出些散金碎银交给狱卒,请他们帮忙去买些好酒好菜回来。姜游有吕布罩着,狱卒们之前又得了姜游的好处,自然是满口应允。不过这会儿姜游却摸了摸身上,无奈的轻叹道:“财去如流水啊!我身上的这些钱,还是之前帮王允玩连环计的时候,王允给我的活动资金,现在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此间事了,回过头我又上哪儿弄钱去啊?貂婵给我的那些东西,现在既不好拿出来变卖,我也不想变卖掉。”
酒菜什么的送来之后,已经了无牵挂的蔡邕自然是开怀畅饮,没多大的功夫就醉倒在地。姜游陪蔡邕喝了几杯,但因为心中有事,就没有多喝。而在临去之时,姜游咬了咬牙,把身上最后的一点散碎金银也拿了出来,并且吓唬狱卒们道:“我师傅乃是海内名士,今虽下狱,但朝堂众臣皆在设计而救,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出牢并再返朝堂,尔等如敢怠慢了我师傅,回头惹上了什么麻烦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是是是……”
“这些金银我放在这里,我也不理会你们会在暗中克扣多少,但我师傅那里如果断了酒肉,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一众狱卒大点其头,毕竟在他们看来,姜游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人。
他话不说,只说姜游闷着头离开了大牢,走出一段路之后回望了大牢一眼,心中暗叹道:“师傅、岳丈,俺的蔡老爷子哎!我能帮你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如果你知道我这里这些不得已的苦衷,你也不会怪我吧?”
想到这里姜游又摸了摸怀中的血书:“虽说知道没什么希望,但好歹我还是去尽尽人事吧。反正这里是平行空间,做出什么事来也影响不到我的存在,那我还担心什么?万一真的被我引发出了什么变化,进而保住了蔡老爷子的命,对我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比如我可以劝动蔡老爷子举家前往荆州避难,而以他的名望在荆州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我跟在他的身边总比跟在荀攸的身边当个客卿要强得多。再一个,有蔡老爷子在才能镇得住蔡大美女,这样蔡大美女才会对我乖乖的听话……哼,说我不想搞蔡大美女,那不是骗人吗?你个死小蔡蔡,真把你搞定了,看我怎么一振夫纲,包管把你收拾得服服贴贴!”
就这么想着,姜游在路口转了个弯,径向吕布的府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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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吕将军尚在郿坞未归!?”
还带着那么点希望的姜游,被吕布府坻的门人一句话就给打懵了头,心说董卓这都死了好几天了,你吕布还猫在郿坞不回来干什么?其实这到是姜游疏忽了,郿坞可是董卓的老巢,里面屯积的金银钱粮堆积如山。现在董卓一死,王允当然不会放过这些东西,毕竟重建朝廷、整治军备可全指望着这些,此外郿坞还有一部份军队要重新收编,那现时点最合适干这活儿的除了吕布之外又还有谁?其他的人,王允不放心。
姜游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长安到郿坞是二百六十汉里,就算是吕布那匹“日行千里”的赤兔马,打个来回都得要整整一天,也就是六到七个时辰左右,还得是全力奔驰才行。寻常的马匹,只怕没有一天一夜左右的时间跟本就到不了,这不不算上在路上休息的时间。
那现在就弄匹马赶去郿坞?姜游真要那样做了就是超级大笨蛋!他现在的病还没有完全好,骑术也只是一般般,在这种情况下去郿坞打个来回就至少要三天左右的时间,还不一定就能说动吕布带着貂婵赶回长安给蔡邕说情。此外还有一条,姜游现在也真不敢和貂婵见面。这要是万一见到貂婵,两个人之间再有点什么眉来眼去的事……想想吕布那杆姜游连抬都有些抬不起来的方天画戟,姜游的脊背上就冷汗直冒。
再一个,王允对蔡邕下手肯定是非常的快,说不定姜游的人还在半路上的时候,蔡老爷子就已经魂归西天了。
犹豫了许久,姜游索性一转身,改道前往王允的府坻。还是那句话,姜游对此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尽尽人事而已,这样做了的话,至少日后姜游在扪心自问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蔡邕,因为能够做的他已经全部都做过了,至少可以问心无愧。
他话不说,只说姜游来到王允的府门前,脚还没踏上阶梯,门内已有一人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摇着头叹着气。而这个人一望见姜游就楞了一下,上前问道:“足下何人?”
姜游拱手礼道:“在下姜游姜思归,乃蔡侍中门下不成器的弟子。敢问先生是?”
那人上下打晾了姜游一番,轻轻点头道:“原来你就是蔡侍中的高徒姜思归。你来此间,可是欲向王司徒求个人情,救下令师?”
姜游点头。
那人摇头叹道:“吾劝汝速归蔡府,为蔡侍中准备身后之事吧。王司徒杀意已决,我等朝堂重臣尚且劝之不动,你一介无职白身,又怎么能令王司徒回心转意?”
姜游道:“言虽如此,但人事当尽。”
那人赞许的点了点头:“伯喈没有收错你这个徒弟。哦,老夫马日磾,现充太傅。”
姜游赶紧深施一礼,对方可是皇帝的老师:“见过太傅!”
马日磾扶起姜游,再回望了司徒府一眼,向姜游劝道:“你不用再进去了……真没想到王司徒竟如此浅薄!伯喈旷世逸才,若使其续成《汉史》,诚为盛事,且其孝行素著。今王司徒执意杀之,人望必失!唉,王允其无后乎?善人,国之纪也;制作,国之典也。今欲杀伯喈,实与废典灭纪无异,王允又岂能久乎?到这是好不容易才除去了国之巨贼的长安城,只怕不久之后又要再起大祸了。”
“……”姜游心说你的这番话怎么对我说出来了?原本不应该是对我这么个白身之人说的啊。
马日磾又看了看姜游之后道:“伯喈是保不住了,但好歹我们这些人还保得住伯喈的家人,到是你嘛……思归贤侄,你若有不如意之处,可来投我。”
“谢过太傅!”
马日磾在叹息中离去,姜游则看了看王允府坻的大门,咬了咬牙之后硬起了头皮走了过去。方到门前尚未及开言,门人便行礼道:“姜先生到了!司徒已经吩咐过,若是姜先生来则无须禀报,姜先生径入即可。请进!”
“啊?”姜游楞住,心说我还以为你们会拦住我的,怎么现在不但不拦,还直接就请我进去?略一转念,姜游却也暗暗的留上了心,生怕王允会设下了什么套在等着他入,毕竟姜游之前就有担心王允会对他来个卸磨杀驴。
一进到厅中,王允就迎了上来,一伸手把住姜游的手腕,人却在不住的叹息道:“思归来此,想必是来为令师伯喈求情的吧?”
“……”姜游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向王允点了点头。
王允面色一正,凛然道:“思归,你胸怀忠义,而老夫的连环计若不是有你从中周旋,亦实难计成,老夫对你感激有加。但正因为老夫对你感激有加,现在才要劝你一句,令师伯喈世食汉禄,却对董卓逆贼心怀感激,闻其死讯而有痛惜之音,实为不忠之人!老夫忍痛将伯喈打入牢中,实为欲正我大汉国法纲常,不得不为之……思归啊,你见识深远、足智多谋,却错投在了伯喈门下,实与明珠暗投无异。不如今借此机与贼逆一刀两断,再转投于老夫门下,老夫再表奏天子陈汝功绩,你必可于弱冠之年便位列朝堂,同扶我汉室以至中兴,而你切不可顾念私情而执迷不悟啊!”
“……”姜游这会儿真想抄起拳头就给王允一拳,但理智还是使姜游强压下了这份冲动。
王允看了看姜游的反应,微笑道:“老夫素知伯喈待你甚厚,你不忍卒而弃之,但你真的要好好的想清楚才行……嗯?你面色如此苍白,想必是病躯未愈便赶来了此间吧?你这孩子,病尚未愈又何必如此奔波?既到此间,就不要再去奔波了,好好的在老夫这里浆养好身体再作他议。”
“呃……”
姜游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陈姬与郑姬已经出现在了姜游的视线当中。接着姜游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陈姬、郑姬强拉去了客房。而且一进到房中,他就被二姬推/倒在了榻上,二姬也一左一右的躺在了姜游的身侧,两双很有功夫的手亦已在姜游的身上活动开来。
“惨了!中招!!这要一回头,我怎么去向蔡谷、蔡琰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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