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完成了对甘宁的“雇佣”,又在九华山小住了几天之后就踏上了归程。没办法,别看姜游平时好像一直都是那优哉游哉的,实际上姜游的日程表相当的紧。甘宁这里的事情一办完,姜游就得赶回襄阳。
一方面姜游要马上通知李雪,让李雪等候姜游这里消息的船队启航,同时船队还要把徐庶、石韬带上。甘宁的确是答应了姜游的“雇佣”,但毕竟双方都还比较生疏,得有合适的中间人具中调停,不然也容易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徐庶、石韬在船队中就可以起到中间人的作用。当然了,这也有要徐庶与石韬来劝说甘宁的意思在里面;
另一方面的事姜游就比较头痛了。在临出行之前,姜游就收到了中山甄氏已经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族众在往襄阳赶的消息。还是那句话,如果甄宓甄大美女可以随便玩一玩的话,姜游绝对的不介意,但问题就在于现在的甄大美女可不能随便玩玩。
夷州淡水城眼下虽然说发展得很不错,但毕竟从建安二年春夏之间确定地点时起,到现在也才不过五年左右的时间,各方面的底子都还很薄。犹其是人口基数方面的硬伤,直接导致了夷州对优质的铜铁器物的需求犹为迫切。
用李雪的话来说,他们的时间太紧,如果以建安十三年的赤壁之战为一个中介点来算……以这个时间点来当中介点,主要是考虑到赤壁之战后,孙吴可能就可以腾出手来打夷州的主意。总之现在是在建安七年,满打满算的,夷州只有五年左右的发展时间。
单从军事方面来说,在六年末、七年初的时候,夷州淡水城作的人口统计是五万三千,一万四千余户还差那么一点。军事方面则是陆军两千,不包括徐州、荆州两条主要商道商船队在内的水军,则只有一千挂点零,正规的战船只有十二艘。而面对孙吴这个将来肯定要碰上的对手,就这点兵力真不知道够干什么的。再基于人口基数方面的硬伤,大量扩军显然是不太现实,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走少而精的路线,多在精良武器配置上来下功夫。
简单点来说,李雪就是想尽快的把大航海时代时期的船载火炮给弄出来,并且武装到水军战船里去。主体的战术构思就是扬长避短,尽可能的发挥出夷州海战战船灵活迅速,火炮威力大、射程远的优势,在中、远距离就优先将对方的舰船击沉,避免与对方打舷接战——夷州的水军可拼不起舷接Rou搏。
而基于这种思想,夷州船只方面的问题不大,关键就在于火炮上。火包的相关因素很多,其中很关键的一条就是炮身的铸造材料。什么膛压、耐热、耐冲击……李雪看着这些资料头都能大上几倍,再想叫夷州现有的那些半吊子铁匠弄出来,简直几近于痴人说梦。也正因为如此,李雪对中山甄氏的制铁工匠真可说是无比的渴望。
再反观姜游,他从初平二年AD191在汉末“着陆”时起,到现在的建安七年AD201,已经是整整的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本来姜游作为一个平凡的草根,满脑子都是能混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不错了。但也正因为他是一个平凡的草根,在内心其实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做出点什么事来的。
其实哪个草根又不希望自己能当上有钱的大老板或是有权有势有名的人?君不见去买彩票以期望一朝暴富的人,都只是那些草根一族?而那种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想法,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没有机遇的无奈。
姜游就是一个这样的草根,当初希望平安快乐,更多的就是出于这种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什么的无奈。而现在呢?老天爷给了姜游这样的机遇,姜游也不想轻易的就放弃。有机遇在手,拼了却没能拼出来,姜游都无话可说;但有机遇在手却不去拼一拼,那只怕姜游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所以,姜游现在一直在努力的去做,而且是在用心的去做好。而在中山甄氏的一部份族人即将抵达襄阳一事上,姜游也知道为了他的“事业”他必须得去做好。因为作为一个男人,应当以事业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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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丘归还,姜游先去了一趟襄阳,到王珑儿那里了解一下这段时间的情况,另外还得面对王珑儿的埋怨。徐庶这不是送徐母去了夷州吗?这一去到现在都快半年,而王珑儿多少知道一些夷州的情况……主要是指夷州的男女比例失调,女Xing比例过高,而且夷州那边的女孩子几乎个个都敢穿得坦胸露臂、无比Xing感(相对当时来说),王珑儿这是担心徐庶在夷州那边会被夷州大胆的女孩子给吃了,然后就忘了荆襄这里还有个没过门的老婆。
姜游听过王珑儿的埋怨之后只能是哑然无言,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夷州那边的天气热,又有李雪这么号人物领着头,女子的着装方面会越来越轻凉Xing感那是可以肯定的事。再从男Xing的角度来说……夷州的人口主体是以流民为主,可真没有几个死板的卫道人仕,即便是夷州目前的文教方面最顶层的郑玄,据李雪说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府坻中的侍婢穿得轻轻凉凉。而这样的一群人,在有天气太热这个借口的前题下,又哪里会拒绝养眼的事?
有点扯远了,真正要说的是姜游出发去巴丘的时候已经是建安七年的三月初,天气多少也已经见了几分炎热,糜贞则早早的就把夏装给翻了出来,还穿给姜游看过。单就夷州方面而言,糜贞与李雪混得最久最熟,而且在夷州呆得最久,因此是姜游身边的几个人中最敢穿出来的,甚至早在建安五年,也就是姜游被困在许昌的时候,糜贞率领船队到徐州与糜竺见面时就敢穿着一身轻凉的服饰,糜竺还没脾气。
而现在糜贞在穿给姜游看过之后,还告诉姜游说李雪送了几身这样的衣裙给蔡琰、韩柔、貂婵,再就是甄宓。蔡琰与韩柔若在荆襄这里固然是不会穿将出来,貂婵则要看情况而定,到是甄宓甄大小姐嘛……有点不太好说。
着实费了点力劝说王珑儿,并且告诉王珑儿说徐庶会随这次的船队回荆州来,王珑儿这才没再去烦姜游。另外就告诉姜游,说是中山甄氏迁往襄阳的这支族人已经穿过了武关,问姜游要怎么去对待。姜游沉吟了良久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还能怎么对待?派人去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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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外十里,姜游居住的渔港小村。
姜游步入府坻中时,耳边早就听到了舍中传来的幽幽琴声,一听就知道这是蔡琰正在抚琴。当下便示意一众从人都不要出声,人再倚在了门柱上,闭上了双眼细细的倾听蔡琰所弹奏的音乐。
“咦?这首曲子我以前从来没听过啊!但曲风又不是这个时代的曲风,到很像我那个时代的音乐……不对吧?蔡琰会的那些全是我教的啊!难道说蔡琰消化吸收之后,按现代曲风自己编了那么一曲出来?”
也没太久一曲奏终,姜游回了回神,迈步来到了后院笑而唤道:“昭姬、小柔、阿贞、阿秀,我回来了。”
话音方落,忽的一阵风声响动,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向姜游的面门径直砸来。姜游急忙闪过,再望向掉在地上的砸来之物,却是一个孩童拳头般大小的桔子。姜游哑然道:“谁啊?谁拿这玩意儿砸我?”
蔡琰与韩柔抿嘴微笑,那边的糜贞则叉着腰站了起来,脸上是一脸的怒气:“你还舍得回来啊?这些天到哪里鬼混去了?”
姜游再度哑然:“喂喂喂,我是去办正事,你居然说我去鬼混?你这也太岂有此理了吧?还有啊,我是你夫君哎!有你这么对待夫君的吗?”
糜贞嗤之以鼻:“去!反正是在家里闹着玩,又无伤大雅,你就算是被桔子打中了,也不会有点什么伤痛。紫炫不都常说家人之间偶尔打打闹闹……”
姜游连忙摆手:“停停停!在这里你就别把她给扯出来了!还有你学她可得学得合适点,别吃饱了没事就对我动上手。你真动上手过来,那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啊?好男可不和女斗哦!”
糜贞双臂一抱怀:“好女还不同男争呢!”
“……”
姜游无语,一边的蔡琰、韩柔、貂婵则一个个都捂着嘴,忍笑忍得相当之辛苦。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语归无语,忍笑归忍笑,所谓的天伦之乐往往就是在这样的瞬间感受最深。而在糜贞的身侧,甄宓望着这家人开着玩笑,脸上虽挂着一丝微笑,但却愁眉轻锁,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姜游这时也望见了糜贞身侧的甄宓,赶紧的恭身一礼道:“适才没注意甄家小姐在此,姜游失礼了。”
甄宓欠身回礼:“无妨无妨。”
老实说,姜游看见甄宓其实也是头痛无比,但该做的事却还是要做的,只是当着蔡琰她们几个的面,姜游想说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这时蔡琰望见了姜游那有些为难的神色,略一思索之后便唤道:“思归,我有话要和你说。”
姜游这也是得了台阶,赶紧的向各人道:“我想和昭姬独处一会儿,你们先各归各房吧。”
蔡琰毕竟是姜游的正室首妻,平时几个人闹归闹,蔡琰真发了话下来,几个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所以当下就都各自离去。待各人离去之后,姜游坐到了蔡琰的对面,伸手在蔡琰面前的琴弦上轻抚了一下,微笑道:“昭姬,你要和我说什么啊?”
蔡琰自怀中摘下通讯器交还给姜游。为什么通讯器会在蔡琰的身上?主要是姜游考虑到这次去寻访甘宁不比得以往,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再弄丢了那就麻烦超大。而蔡琰的Xing情稳重,又早就知道姜游与李雪是后世的穿越者,因此交给蔡琰来暂时的保管一下最合适不过。再退一步来说,如果姜游此行出了什么意外,也只有蔡琰能镇得住众人,另外及时的通知李雪来荆州接人。
却说蔡琰见姜游挂好了通讯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不在的这些时日,紫炫来过两次千里传音。”
姜游道:“她说了些什么?”
蔡琰道:“有一桩大事,就是紫炫的祖父来了讯息……”
姜游当时就蹦了起来:“啥!?紫炫的祖父来了讯息?他又是怎么说的?”
蔡琰淡淡一笑:“看来我在后世相当有名吧?当时你不在,我与紫炫是同时接到的千里传音,紫炫祖父一听说是我,言谈之间无比的兴奋,还问了许多有关于我的事。不过他与紫炫有许多秘话要谈,我不便听闻,所以我断去了通讯。具体如何我亦不知,只是与他约好了时日,现在算来当在三日之后,他便会再传音于你。第二次找你的是在四日之前,而你尚未归,所以只是各自问候了一下就作了罢,另外他传了几首曲乐给我品评,方才我弹奏的便是他传输而来的曲乐。”
“哦,那就难怪了,我说你刚才弹奏的曲子我没听过呢!”应了这么一声,姜游却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着急,毕竟李老头那里的时空通讯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从实验室出事、李雪穿越过来到现在,已经快八年了。八年,姜游与李雪都几乎认为李老头可能已经完了蛋,现在突然收到李老头的消息,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这是好在姜游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按捺得住Xing子,不然姜游会坐立不安都有可能。不过这脸上嘛,多少还是带出了几分焦燥之意。
蔡琰看看姜游,忽然伸手出去轻按住了姜游正轻抚琴弦的手,柔声道:“思归,现在你不是为此事着急之时,该做的事就快去做吧。”
姜游楞住:“我现在该做的事?什么啊?”
蔡琰仍旧淡淡一笑:“甄家小姐之事,你还要犹豫多久?难道说你在担心我们几个会心生嫉妒之意?思归,你觉得我、小柔、阿贞、阿秀会是那样的人吗?难道我们几个就那么的不识大体?难道在你的心中,我们几个就是……”
姜游连忙摆手道:“得得得,我知道你们不是善妒之人……说实话,你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不想打哪个美女的主意那都是骗人的,可是我觉得这手……真的不太好伸啊!”
蔡琰笑了笑:“思归,且容我放肆一下,如何?”
姜游愕然:“你想干什么啊?”
蔡琰伸手出去捏住了姜游的鼻子,稍稍用力的扭了那么几下之后才微笑道:“你当初只是为泄私愤私欲就有胆子那样对我,怎么现在为了正经大事,反到这般的扭扭捏捏?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啊!还有,紫炫在告知我此事的时候,亦有将甄家小姐原本应该经历的事尽数告知于我。思归,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救她,却并不是在害她。再仔细想想,她原本的身世与我的身世,又是何等的相像?正所谓同病相怜,我不愿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最后却落下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姜游哑然:“紫炫那丫头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蔡琰点点头:“她就是怕你在这个时候还犹豫不决,最终误及大事,所以让我来劝说于你。用她的话来说,你身边的几个人当中,只有我最明事理能劝谏得了你。而且我身为你的正室夫人,这种事也只有我来劝谏你才最合适。”
姜游哑然中侧过了头去,心中暗道:“你个死李雪!等我回了夷州看我掐不掐死你!!”
蔡琰这时又接着道:“再以大事而论吧。这自古以来,宗族之间以姻亲相联乃强盛之道,而你虽为夷州之主却身家浅薄、主弱仆强,在你的身后必须要有强盛的宗族以为支撑。而以眼下的情形而论,你与紫炫都只得兄妹二人,唯一能倚仗的也只有阿贞的糜氏宗族而已。而在此事之上,你的不便之处甚多,若是太过倚仗糜氏,糜氏反借你之名只会日渐坐大,日后恐怕会有如高祖时的吕后之乱,而我、小柔、阿秀在这上面都帮不了你,你必须要联姻下另一个豪族,既为己之助臂又压制住糜氏,两家既互强却又互相牵制。现在中山甄氏已与你挂上关系,如此良机你不可弃之不顾。须知机不可失,时不待我啊!”
“……”姜游闻言无语了良久,最后才摇了摇头道:“这绝对不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因为你对这一类的事从来就不闻不问!所以这些道理全是紫炫说的吧?”
蔡琰微笑:“我就知瞒不过你,所以也不想隐瞒。不错,这些话的确都是紫炫所说,但我读书多年,又岂会不知紫炫所说的条条皆为正理?若我不明此中轻重,这些话我也断然不会向你说将出来。”
“……”姜游在无语之下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拿你们几个有点没办法。好吧好吧,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能有佳人在侧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昭姬你能不能告诉我,对甄家小姐,这手我应该怎么去下?”
蔡琰又笑了笑:“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时,我明明为你所辱,却为什么会选择了跟你走?”
“昭姬——当初的那点破事你能不能别这么挂在嘴上?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吧。”
蔡琰笑而摇头:“你啊!罢了,我给你提个醒吧……你想对甄家小姐下手,就在‘名节’二事之上多下点功夫吧。不过这个不是紫炫所说,而真的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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