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生先大名,今日得见,幸甚”
吴国太这会儿已经回房去了,所以是孙权在接待姜游ww.pAo8.cOM_&&姜游见孙权说出这么一句话,马上就恭敬的回礼道:“吴候见笑了姜游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市井之徒,又哪里有什么名望可言?”
孙权淡淡的笑道:“携蔡昭姬千里奔逃,路经战乱之地却安然无姜;周旋于刘、吕之间,使连云滩独全于徐州;受槛于许都,却能携甄氏之女安然出逃仅此三事,已令权敬佩之极,再放眼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到了”
姜游摇头苦笑道:“吴候谬赞矣姜游所做的这些事,不过是势危之时的鸡鸣狗盗之技而已,换作我自己,其实都是羞于启齿的”
孙权道:“权素知先生不识武艺,而一个不识武艺之人,于势危之际却终能安然脱困,足见先生必有过人之智”
姜游很尴尬的笑了笑,向孙权连连摆手道:“敢请吴候莫要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不然我真不知道吴候是在夸赞于我,还是在讥讽于我”
孙权想想也是,毕竟姜游当初的那点事,要么就是牵扯上了美女,要么就是在当墙头草,真提起来好像是不怎么光彩,当下便笑了笑并转移了话题:“听闻说先生自逃离许都之后一直隐居于荆襄,另外在海外夷州亦有居所?”
姜游心说你总算是扯入了正题,于是脸上也挂起了几分笑意:“不错,我在海外夷州有择一地辟土而居至于隐居于荆襄之事嘛……夷州终是一片蛮荒之地,我虽有意在那里辟土而居,但所需的农耕用具、钱粮医药都甚是匮乏,唯有在荆襄与江东各处商贩购取以补不足这一来二去的,我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介商贾”
很多时候若是太过刻意的去隐瞒什么只会有反效果,到不如把话说得三真七假,这样才容易让人相信那孙权有没有相信?姜游并不清楚,但从孙权的话中或许可以看出孙权应该还是信了几分的:
“先生请恕权直言,那海外夷州既是蛮荒不毛之地,先生又何苦远居于海外,甘愿为一化外蛮夷之人?我江东之地虽不比得中原之繁华,但亦可说是沃土千里、人杰地灵;权虽不才,于弱冠之年承父兄之基业,不敢说胜过父兄,但亦自认将江东治理得井然有序想先生才智过人,权早有仰慕之意,今既相见,权斗胆请先生能出仕于吴,权则必以上宾之礼以待先生似如此岂不是胜过先生居于那蛮荒之地良多?”
姜游心说你不是?见谁拉谁啊?要知道真论起来,自己的那点名头可真不怎么样来着不过以实情来说,孙吴在赤壁之战前的这个时期的确是拉拢人才拉得最凶的一个时期,主要的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孙权继位没几年,需要收拢人心上所以姜游心中暗下结论,孙权现在的确是想拉拢自己,但也仅仅是拉拢而已,会不会真正的重用那还两说再说得简单直白一点,搞不好就是挂个名却没什么实权可言的虚职
不过不管是会受到重用,还是只挂个虚职,这都不是姜游想要的,所以姜游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蒙吴候错爱,姜游心中不胜惶恐只是还请吴候见谅,因为今时今日的姜游,早就已经无意于官场仕途”
孙权闻言皱了皱眉:“先生为何如此?是不喜我江东,还是机嫌于权年少轻狂?”
姜游赶紧摇头:“不不不,吴候曲解我意了其实江东之地日后可为天下沃土之,而吴候你虽年齿尚轻,却是天下少有的年少之英主若是在数年之前,我若能得侍吴候为主,只怕在睡梦之中都会笑出声来,只是……”
这马屁是要先拍几句滴,接下来话锋才好为之一转:“不瞒吴候,我是当官已经当怕了想我早年间投在吾师蔡侍中门下,原本心中颇有几分欲青史留名之志,可是在师傅身侧、京师之中,所经历过的那些事,即便是到现在我回想起来都会为之胆寒别的也不必多说,只说我师傅蔡侍中乃天下名士,本欲自清而居家,却为董贼以势相逼而不得不出仕为官;后虽有哭贼之过,但也罪不致死,却终为王司徒所缢原先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会如此,后来历练渐增,才明白王司徒是私心作怪,因嫉而生恨才公报私仇……可能我这么说有些言之太过了?”
“这个嘛……”孙权对此并不至可否事实上民间传闻都是这么说的,反正对王允杀死蔡邕的事,基本上都说是王允的不对
姜游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再往后我携昭姬亡命至徐州,因生活所迫而投奔了刘豫州实话实说,刘豫州乃英杰之主,我本来是想好好的有些作为,不辱及师傅名望可是吕布至徐后……唉,我那时真的是难做人啊一边是我的主君,一边是曾在长安城中对我有恩的好友,而他们二人却又各怀心机,近乎于水火不能相容,但却又都想让对方为自己所用而最要命的,是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曹孟德,还有个袁公路也算得上一份”
孙权问道:“那先生当时是如何应对的?”
姜游苦笑道:“应对?什么应对啊夹在主君与好友之间,我又能做些什么?我原本只盼着他们能真正的和睦相处,如此方能皆在乱世中立足,可是他们……罢了,不提也罢其实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句话——人心可畏啊犹其是在这权利场上,那是加的令人胆寒我在看清楚这些事之后,已然立誓再不出仕、再不涉足官场,因为一但涉足官场就会不由自主的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权利之争中,再怎么想躲都是躲不掉的
“再者汉室自恒灵以来数蒙大乱,时至今日早已是群雄逐鹿之局,各方诸候彼此间争战连年我纵然是出仕为官又能怎么样?今朝或许是能得势而意气风,但明夕搞不好就会是阶下之囚而有如丧家之犬我为何会早在连云滩时就造船建港并着人远赴夷州?说白了,我就是想避开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而已我的身边有数位佳人,我也只希望我的下半生能无忧无虑的醉卧美人膝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不作多想”
实话实说,姜游的这番早就准备好了的话虽然是半真半候,但此刻说出口时,却真的触动了姜游心底的那些伤心往事,而这份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了脸上……反正孙权见姜游如此,已然有些认定姜游是无心无志之人,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的人
另外话又说回来,孙权也并不是真的很想招纳姜游,毕竟姜游在中原这里的名声是不怎么好墙头草的事暂且不论,而两次成功的出逃,都和美女挂着边,最要命的是这两位美女现在都已经是姜游的老婆这种事在市井之徒的口中或许会是所谓的佳话,但在当时的道德伦理之上,比如说那些卫道士的口中,姜游的名声会不臭才怪
再说句难听点的话,孙权的手下卫道士可不少,而姜游如果真的加入孙吴,搞不好就会引来那些人的非议,然后内部或多或少的会失点和,而这并不是孙权想看到的如果不是姜游当初的那点事表现出了一些姜游的才智,令孙权觉得姜游是个有才干的人,恐怕孙权根本就不会说出请姜游出仕的话来
再多说就有些罗嗦了反正孙权见姜游如此,也就顺水推舟的道:“既然先生无意出仕,权亦只能自叹福薄不过先生既然有在吴境商贩,但有空闲不妨来权舍小坐想先生乃是蔡侍中得意高徒,胸中学识必有过人之处,权愿与先生结为布衣之交,亦借此便向先生多多讨教”
这是标准的客气话要知道孙权是什么身份?即便是真有这个所谓的“布衣之交”,姜游想见到孙权也绝不是件容易事而孙权如此,也不过就是在树立一个“屈己待人,敬贤爱士”的良好形象罢了
接下来又是一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当然孙权也有向姜游问及一些有关夷州的事,而姜游对此是早有准备,把夷州说得是既不好却也不是太坏总之在姜游的口中,自己不过是在夷州建起了一个还行的村落,另外就是与夷州本土的大小部族有贸易往来,然后再将这些夷州的土特产倒卖回中原地区
而在孙权这里,说孙权对夷州会不注意那是假的,但同样的在现时点对夷州也不会太过注意原因很简单,姜游一直有从徐州、吴郡这两处募集人口再迁居去夷州,孙权对此当然会有所耳闻,但关键问题就在于姜游这样能募集到的人口,绝大部份都只是些老弱妇孺,青壮男丁不是不想募集,而是很难募集得到
在任何时代,青壮男丁都是主要的兵源与劳力,而在冷兵器时代,对青壮男丁的控制那是重中之重,因为会直接的关系到其集团的国力问题如果姜游是大量的拉走青壮男丁,孙权可能早就对姜游下手了,但姜游拉走的却大部份都是老弱妇孺……说句搞笑点的话,孙权都有点感谢姜游拉走了不少对国力没什么帮助的“米虫”,而且间接的都把姜游的夷州当成了不用自己掏钱出粮还得去管的“难民营”
至于姜游说自己所开辟的夷州淡水只是个大村落,孙权还是很相信的除了前面所述的那些之外,也与当时人们的视野局限性有关比如说按当时的人文观念,姜游在夷州弄起这么一块地头,那他就是上位者,应该老老实实的躲在夷州治民理政,可姜游却亲自跑来中原经商取利而当时的上位者们,又有谁会这样的?
所以孙权认为姜游的地头了不起也就是一个尚算富裕的村子,和诸候势力的领地相比,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去太过留意的价值而且姜游的本事也就那样,又真的能把蛮荒之地的夷州给弄成什么样?
话头再转回姜游的身上,可见姜游定下的这个吸引诸候目光的战略还是比较成功的,而接下来姜游就该讨好孙权了一份礼单往孙权的面前一呈,孙权是既满意却也并不怎么在意
李雪帮姜游准备的这些礼物都是有针对性的,多以夷州的土特产为主,重在奇少见,但却并不怎么值钱当然值钱的玩意儿也会有那么点,但却绝对的不多像海产的珍珠、珊瑚,数量上都控制得相当到位,目的就在于让孙权以为夷州虽然有这些好东西,但出产量实在是低得可以如此一来,孙权就会认为夷州这么个穷地方真没什么占据的意义了……
闲话少说,天色差不多的时候,姜游与貂婵离开了吴候府,孙权也忙自己的事去了,孙尚香则兴高彩烈的领着吴国太去参观参观自己从夷州带回来的那些奇之物说起来女人喜欢购物那是天性,不论古今皆是如此,而孙尚香在夷州玩了那么久,一路上的部族又多,她带回来的东西自然就不会少
杂七杂八的物件不必多提,吴国太这会儿到是挺感兴趣手里的棒棒糖,因为这酸酸甜甜的东西很合吴国太的胃口只是再到下一刻,也就是孙尚香穿着一身夷州特有的轻凉长裙站到吴国太的面前时,吴国太的双眼立时就瞪得溜圆,脸上也随之挂起了怒意:
“尚香如此轻佻的衣物,你、你怎能……”
吴国太会有这种反应,早就在孙尚香的意料之中,但仍不免小嘴嘟了嘟,凑到了吴国太的身边撒娇道:“娘亲您有所不知夷州天候炎热,若是着寻常衣物,但有走动不消片刻就会汗流颊背,而汗渍随身极易生疹痱与暑症,是以夷州女子着装皆是如此,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而且这样的一身衣裙终不失我中原女子的端庄秀德,娘亲您要是真的见过夷州那些蛮夷部族的女子着装,恐怕直接就会说他们是化外野人,不知伦常了”
吴国太楞了楞:“这话又如何说起?”
孙尚香示意侍婢打开了另外的几个箱子,然后将自己收集来的夷州本土部族的女性衣物一套套的摆放在了地上给吴国太过目,吴国太一见之下当时就目瞪口呆能不呆吗?这些民族服饰露的地方也未免太多了点咳咳,这里可以参照一下《仙剑五》中小蛮的服饰,以吴国太的思想观念又哪里能够接受得了?
吴国太是看得胆兢心惊,而以她对孙尚香的了解,马上就脸色一沉的向孙尚香喝问道:“尚香,你可有穿过这些不知……罢了,蛮夷之人不知伦理故而不论,但尚香你却是知理之人,你是万万穿不得的”
孙尚香又哪里不清楚自己母亲的脾气?所以马上就大摇其头的说起了瞎话:“没有没有,女儿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敢穿这些蛮夷之服实在是因为夷州天候太过炎热,不得已之下才穿上了身上这种的服饰,但也仅此而已只是女儿不敢欺瞒母亲,所以才穿上这身服饰请母亲一观”
吴国太有些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但却没有责怪孙尚香实话实说,李雪弄出来的轻凉衣裙对比汉时的衣物,露的地方是多了点,但好歹终不失端庄秀丽,而且在汉时的宫庭之中也是有类似的衣物的,只不过没露那么多肉出来罢了所以在有天气炎热这个借口的前题下,吴国太还是能够勉强接受的
再一个,但凡是疼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又有哪个会不希望自家的男子帅得掉渣,自家的女儿漂亮可爱?而此时此刻,一向都是一个假小子形象的孙尚香,在换上这么一身衣裙之后才完完全全的像个女孩子,认认真真的打晾上一番,亦令吴国太觉得此时的孙尚香才格外的漂亮可爱在这种心态之下,吴国太也就没有计较太多,但脸色依旧有些难看,话语中也带着几分斥责之意:“夷州既然暑热难当,你着这样的一身衣物也不能怪你什么只是尚香,你今既已归吴,这般轻佻的衣物就万万不能再穿将出来……去换回衣物,至于你带回来的这些,为娘命你尽皆焚毁”
孙尚香闻言大吃一惊,急道:“娘亲,这些衣物不过是夷州部族特产,女儿购置回来也不过就是收着好玩,女儿定然不会穿着,就不用焚毁了?”
吴国太脸色再次一沉:“这种蛮夷之物,留之何用?再者若是传扬出去,旁人定然会说你喜着蛮夷之服,那时你的清白之名尽毁事小,我孙氏一族颜面尽失却是大事”
“……”孙尚香见吴国太动了点真怒,却也不敢反驳什么,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吴国太喝令侍婢将这些自己收集来的衣物抬出厅去,至于送去了哪里焚烧,孙尚香也不敢过问
吴国太这时又道:“尚香,你自幼好武,至年齿稍长就常在吴境各处走动寻师访友、讨教武艺,这些为娘都不管你什么只是你要记住,你终归是女儿家,行事不能太过还有这夷州乃是蛮夷之地,毕不知教化、不知伦理纲常,你又年幼而不知事,所以以后万万不可再去,以免有失为娘还是那句话,你自己但有所失事小,孙氏一族的颜面事大罢了,你且退下,另外你私往夷州一事,为娘要稍示惩戒,就罚你居府一月,不得外出去”
“一、一个月……”孙尚香当时就傻了眼以她的性情,关在府里一个月不让出门,那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可是母命难违,孙尚香也只能是点头应下而就在此时此刻,孙尚香突然之间很怀念在夷州那几个月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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