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天波府。杨业端坐大堂上。

“爹，您找我！”四郎进来，脸上带着讨巧的笑。

“嗯！四郎，你打算把七郎藏在王府多久啊！嗯？”

四郎讨好的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爹。”

杨业微怒：“我已经说过不罚他了，你还不让他回来？整天在王府中胡闹岂不耽误了练功读书的正事？”

四郎垂首：“爹教训的是，不过。。小七已经回来了，刚才我还见他去了三哥的房间。”

杨业板着脸：“回来就好。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还有你，也长能耐了！在教场上还会威胁老爹了？”

“孩儿不敢。”

杨业严肃的说：“还有什么是你小王爷不敢的？越来越放肆！真是该打！”

四郎听着杨业的语气知道爹已经消气并无心罚自己，端过一杯茶笑嘻嘻的递给杨业：“爹，您喝杯茶消消气，是孩儿不好，惹您生气了。”

杨业听着儿子的口气怒意全消，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嗯！这才像话！以后再敢在老爹面前耍威风，怎么收拾三郎就怎么收拾你！听到了没有？”

“爹教训的是，孩儿不敢了。”四郎乖巧的说。

杨业放下茶杯站起来爱怜的拍拍四郎的头：“没什么事了，去吧。找你三哥和七弟好好聊聊。”

“是！”四郎应道。

“小皇叔这是又挨训了。”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说。

四郎回头见是不凡、尊显走了进来。说话的正是尊显。

“听声音就知道到是你们两个。”四郎忙迎上去。

“小皇叔也不去找我们，我和不凡就只好来找你了。”不凡和尊显正要和杨业互道礼数。只见六郎和七郎慌张的跑进大堂。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瞧你们两个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我杨家的男儿！”杨业怒道。

小七喘着粗气站在堂中直挺挺的跪下：“爹！四哥！我。。杀人了，杀了。。潘豹！”

“什么？”杨业后退了一步看着六郎：“六郎，他说的是真的！”

六郎也跪下：“爹，是真的，就在丞相府门口。潘豹用袖箭偷袭七弟，袖箭被我接住，七弟又把潘豹的袖箭甩了回去，没想到。。就中了。。”

不凡和尊显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四郎，四郎咬着唇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杨业一脚踹在七郎的胸前骂到：“你这个畜生啊，只恨我昨天没有打死你，你不知悔改，惹出如此祸事啊！”小七伏在地上无助的哭着。

“爹，事已至此，您现在打死小七也是于事无补。还是想想解决的办法吧。”四郎拦住欲对小七动手的父亲。

“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还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杨业捶胸顿足的说道。

四郎蹲在地上扶起小七严肃的说：“杨延嗣，把眼泪擦干，听我说。爹说得对‘杀人偿命，是自古不变的道理’，现在关键是这个命要谁来偿！潘豹死的时候六郎也在场，六郎接了袖箭，潘仁美同样不会放过六郎。”四郎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六郎接着说：“所以，六郎、七郎，你们给我听好，让四哥去替你们偿命???”。

“四郎，你胡说什么？”杨业一听四郎说话一惊说道：“他们是自作自受，怎么可以让你去替他们去送死。再说人不是你杀的，你想偿命就能偿命吗？”

四郎站起身：“爹，虽说人不是我杀的，可如果我去找潘仁美交涉让他放过六弟七弟，我宁愿替他们顶罪，潘仁美一定会同意的，我们杨家现在除了爹您，潘仁美最大的眼中钉不是六郎七郎而是作为永宁王的我。”

“这要怎么办才好。”不凡、尊显对望一眼。

“小皇叔，潘豹这个混账东西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不知道街上有多少人要放鞭炮庆祝呢。小皇叔是千岁之身，潘豹有人么资格要您为他偿命！”尊显激动的对四郎说。

小七站起身：“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怎么可以让四哥去为我送死，我现在就去找潘仁美说清楚，潘豹是我一个人杀的，与六哥无关，要杀要刮随他潘仁美的便。”

“我和小七一起去承担！”六郎也站起身。

“你们给我回来！”四郎拦住六郎小七拉着他们的手动情的说：“你们听我说，四哥从小心肺重创，这么多年虽侥幸活下来，可是却饱受病痛之苦，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不知道还能不能为爹娘尽孝养老送终。所以用四哥的命去换你们两个的命，四哥也算死的值了，只是小七你一定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做事千万不要在莽撞了。以后你们要好好的替四哥对皇上尽忠，对爹娘尽孝。知道么？”

“不行！”不凡说道。

四郎：“不凡，我知道你的心，这时我们杨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小皇叔，你怎办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潘仁美答应你的条件让你替六郎七郎受死，你到时候两眼一闭万事皆空了，可你要六郎七郎他们接下来怎么活？他们将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内疚中，事情也许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啊。”

见不凡说的有理，一向镇静的四郎也乱了心绪：“还会有什么解决办法？难道潘仁美会放了六郎七郎么？”

杨业动容的说：“不凡说的有道理。四郎。。。，好孩子，你为杨家受了太多的苦，爹怎么还忍心让你去送死。我这就带他们俩进宫求见皇上，一切听天由命了。”

六郎膝行几步来到四郎身边：“四哥，不凡哥哥说的对，小时候你替我挨了一刀，已经让我整整内疚十年了，如果这次你执意替我和七郎去死，那我和七郎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是啊，小皇叔，你还是打消替罪这个念头吧，你那么聪明一定会相处其他办法的。”不凡点点头说道。

“四郎，爹也绝不会答应你去替罪的。”杨业也坚定的说。

“好吧！”四郎想想不凡和六郎说的话对杨业说：“爹，就是真的带他们进宫也不急于这一时。潘仁美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可以等明日早朝时在带六郎七郎去见见皇上。这一夜中我们还可以想想办法。”

杨业想想：“嗯。只能这样了！”

四郎对不凡、尊显说：“不凡、尊显、你们先回府去吧。回去把事情和两位王爷说明白。六郎七郎的事就有劳两位老王爷力保了。只要明日在殿上能保住六郎七郎的性命。以后我在想办法。”

尊显：“好，那我们先回去了，小皇叔只要有用得着我赵尊显的地方，尽管开口。”

四郎苦笑：“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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