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台公厅里庄严肃穆,卫兵持刀,分列两边,一片杀气。狄仁杰、徐有功进门,他们也不说话,只是在公案后面坐定。
徐有功一拍桌子叫道:升堂,带裴炎!
狄仁杰劝止着:徐大人,不可如此。
徐有功不解地:狄大人,不升堂如何审案?
狄仁杰解释着:裴炎何许人也,他乃相国,你这样审案是审不出头绪来的,还会难以下台。到时候你我脸面何在?
徐有功:狄大人的意思是……
狄仁杰:不需升堂,你到内室作好记录也就是了。
徐有功:如此可会遭人非议?
狄仁杰:此事由我担着,你尽管放心就是。
徐有功:好,我听大人的吩咐就是。
狄仁杰叫着:退堂去吧。
众人:是。
徐有功进入内室。
狄仁杰叫着:来人!
一个卫士进门:狄大人……
狄仁杰:请裴相国来此上坐,香茶伺候。你等到门外守候。
卫士:是。
没多久,裴炎带刑具进了门。
狄仁杰一见,大惊失色。他威严地吼着: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给相国去掉刑具。
卫士:是。
裴炎坐下,狄仁杰对卫士说:本官与相国有要事相商,你等回避。
卫士点头称是,接着退出门去。
狄仁杰故作吃惊地说:相国请上坐,快来用茶。
裴炎感激地:狄大人哟,我本牢中囚犯,为何如此待我?
狄仁杰悄悄密密地说:裴相国虽说入狱,可从面相上,下官却看出另一番气象。
裴炎:不知是什么气象?
狄仁杰回身关了门,对门外的卫士嚷着:我与相国密谈,外人一律不准靠近。
卫士答着:是。
狄仁杰入坐后敬畏地说:相国面相龙翥凤翔,日后必能腾达。
裴炎一喜,他问:狄大人也看出来了。
狄仁杰;此术下官不精,不知能否断定。
裴炎坦然地说:你说的不错,吕祖庙抽的签上也是这样讲的,况且,本相又经了一位高人指点。
狄仁杰:不知是何高人?
裴炎:老夫子骆宾王。
狄仁杰欲擒故纵地问:骆大人精通此道,难道他也是这样讲的?
裴炎:正是。
狄仁杰叹息着:这么说大唐真的气数尽了吗?
裴炎开心地笑着说:狄大人是智者,能看到这一点,就是你的造化。
狄抱手一礼说:若是到了那一天,相国,不,新皇可要提携在下。
裴炎乐不可支地答着:狄大人大才,届时我封你为相。
狄仁杰狡黠地一笑说:那我也算是相国了,这不是光宗耀祖了吗?新皇啊,可空口无凭呀。
裴炎:大人若是不信,在此我立下字据。
狄仁杰抱歉地说:下官有此要求,冒昧得很呀。
裴炎:君无戏言。
裴炎写下一纸诏令交与狄仁杰。
只见诏令上写着:寡人登基,定封狄仁杰为相!
狄仁杰接了诏书,如获至宝。他向裴炎深施一礼说:微臣谢过新皇!
裴炎:狄大人,这下你放心了吧?
狄仁杰感激地说:相国先回狱中,下官设法救你出去。来人!
卫士进门:狄大人……
狄仁杰;送裴相国回去,好生伺候。
卫士:是。
裴出门之后,徐有功嘻笑着走出内室。
徐有功:狄大人,你审得好啊。
狄仁杰:记录可曾写毕?
徐有功:一句不落,全都记下了,只是没让他画押。
狄仁杰:不必画押,我这里有他亲笔写的诏令。
徐有功耻笑着说;这个裴炎也真是昏聩透顶了,死到临头了,还在做他的皇帝梦。
狄仁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