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罢三更,武氏兄弟还在客厅里密谋,他们高一声,低一声的,在一起说着心里话。
武三思不满地吼着:大哥,太后无端罢了你的相位,献瑞的事还干不干了?
武承嗣:干嘛,如何不干?
武三思愤愤地吼着:太后如此绝情,我的心都凉了,还是别干了吧。
武承嗣深藏不露地笑着说:妇孺之见,你真是妇孺之见。你说说太后跟我们俩近,还是跟李昭德近?
武三思不假思索地说:那还用问,当然是与李疯子近。不然,她怎么会把相位交给李疯子?
武承嗣摇着头说:错了,错了。
武三思:如何错了?
武承嗣分析着说:你我是太后的侄子,太后是你我的姑母,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一个武字,能分开写吗?
武三思不解地问:那太后…..
武承嗣抢过话头说:太后就是对我再冷淡,我也要拥戴她,她就是一块石头,也有被我暖热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哼,你就走着瞧吧。
夜深了,四野寂静,傅府客厅里集满了人。他们端坐着,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时,傅游艺进了门。他威严地问:人都到齐了吗?
管家:大人,到齐了。
傅游艺讲着:你们都是派到各个大臣府中的卧底,是为朝庭做大事的,事情很明白,若不掌握大臣们的动向,太后的江山能坐得稳吗?
众人:太后英明。
傅游艺:到苏良嗣府的、狄仁杰府的、姚元之府的、魏元忠府的成绩最佳,每人奖白银500两;其他人奖白银200两;唯有到武承嗣府的人,无所作为,一个也不奖。若是再无政绩,太后是要杀头的!
卧底A:大人,武大人是太后的近亲,小的不敢造次呀。
傅游艺:是太后利害,还是武大人利害?
卧底A:当然是太后利害。
傅游艺白了那人一眼说:那你就得听我的,听我的就是听太后的。你明白了吗?
卧底A:小的明白。
傅游艺威严地站起,他咄咄逼人地吼着:太后密旨,若有人透露消息,杀无赦!
众人:是。
不知什么时候天阴了,天空中,布满了墨染似的云层,那乌云层层叠叠压在空中,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刚才听到儿子在客厅里的讲话,傅母不安起来。等众人散去,她将儿子叫出客厅外,担心地和儿子交谈着。
傅母咆哮着: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打着太后的旗号,来办这种事,不要命了?
傅游艺嘻笑着说:母亲,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打太后的旗号,我能震住这些人吗?
傅母:若是太后得知此事,还有你的命在?
傅游艺兴致勃勃地说:孩儿不光能保命,还能升官。
傅母:是何道理?
傅游艺:母亲,太后最恨造反的人,只要儿子能举报几个造反者,儿子必然平步青云。
傅母:若是没人造反呢?
傅游艺:那我就假造一个案子,抓几个人,也就是了。
傅母:可耻,你这不是踏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吗?
傅游艺:为了升官,儿顾不得许多了。
傅母:儿呀,这是一条不归路啊。
傅游艺:儿倒是觉得这是一条升迁路。
太阳光从窗棂里射进来,使屋里有了一些光亮,武承嗣与傅游艺坐在密室里说话,他们一旁的桌上,放着七八件宝贝。
武承嗣:傅大人,你怎么老扫我的兴,每次我要献瑞,你总说不到时候,眼看这些东西就要发霉了,不知何时才到时候?
傅游艺:武大人,你总是着急,如今不是到时候了吗?洛阳城改造完毕,太后满心的喜悦,若是此时献瑞,一定事半功倍。
武承嗣丧气地说:这时候太后高兴,我却是高兴不起来哟。刚刚丢了相位,还要强作笑脸,前去献瑞,这样的事我做不来。
傅游艺劝说着:武大人是个智者,如何分不清大小呢?
武承嗣:何谓大小?
傅游艺解释着:太后高兴事大,大人丧气事小。只要太后高兴了,别说相位,就是……
武承嗣:你说呀,怎么不说了?
傅游艺:后面的话下官不敢说。
武承嗣:但说无仿,只有你我二人,何况这里还是密室。
傅游艺小声地说:只要太后高兴,皇位也许是大人的。
武承嗣朗声大笑,他双手一揖说:傅大人,亲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