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华质问道:“为什么不可能?当初的山盟海誓呢?你没有做过承诺吗?你对南山的责任呢?”赵诗华气愤地质问。
喻大海觉得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把它打开,平放在缝纫机台面上,并把钢笔扭开,压在离婚协议书上,冷冷地对赵诗华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同意要离,不同意也要离。你什么都不用多说了,签字吧。”
赵诗华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不但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而且立即愤怒地把离婚协议书撕碎,气冲冲地扔进垃圾桶里。她似乎还不解气,连钢笔也扔进垃圾桶里。
喻大海很惊讶。他没有想到,一贯温和婉约的大家闺秀赵诗华,原来也会这么激动,居然会把离婚协议书当场给撕掉,还说什么希望他不要急于离婚,再冷静考虑半年,如果半年之后他还是坚持要离婚,她会无条件同意的。
喻大海无心听她多说一句话,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从垃圾桶里捡起那支用惯了的派克钢笔,放进公文包里,然后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把家里的那串钥匙甩在缝纫机台面上,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曾经幸福温馨的家。
第二天上午,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喻大海和周正红就出现在白云市城中区人民法院告诉申诉庭门口。告诉申诉庭即将退休的钟法官像平时一样提前5分钟上班,他依次打开办公室的防盗门和木门。一踏进办公室,喻大海和周正红就紧跟着进去了。
周正红一把从喻大海手中夺过连夜在街边文印店打印好的五份民事起诉状,迫不及待地递给钟法官。
钟法官本来想先请他们坐下,如此一来只好先接下民事起诉状,瞄了一眼,然后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随口问道:“是你们两个要离婚吗?”又接着说:“啊,请坐,请坐,你们两位请坐。”
周正红迫不及待地回答:“不是,是他要离婚的。我是他的朋友,陪他一起来的。”
他们两个人都说不用坐了,隔着办公桌,站在钟法官的对面。
钟法官看了看民事起诉状,又叫他们把结婚证拿出来,并把喻大海递过来的结婚证收了,然后在立案登记簿上做了登记,编了案号,又给原告喻大海开具了案件受理通知书,告诉喻大海在5日之内到银行去预交案件受理费。
周正红伸手拿了案件受理通知书,焦急地问道:“可以交现金吗?我们带够了钱的。是不是钱交得快,案件就可以办得快些?”
“对不起,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案件受理费是不能收现金的,请你们务必到银行去交费。”
一迈出告诉申诉庭的门槛,周正红就不满地嘟哝道:“还以为是多少钱呢,不就是几百元钱的诉讼费吗?还要去银行交,也不知道要为我们纳税人提供最大限度的方便!”
喻大海与她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随着喻大海和周正红的离去,经验老到的钟法官也拿不准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说他们是情人关系吧,那么,原告找的这个情人也未免太老了些,而且还算不上是风韵犹存的那种,除了身材稍高一点、身上的肌肉稍多一点外,她甚至连迟暮美人都算不上。不过,如果用小廖他们那帮后生仔、后生妹的话来说,她大概可以算得上是“资深美女”吧。因为按照他们的说法,凡是男生都是帅哥,凡是女生都是美女。年纪大的女生,自然就是资深美女了。
可是,他一直以来都听说老男人找情人都往年轻方向上发展。五六十岁的老头,眼睁睁地盯着的是十七八的小姑娘,最好是还在上中学或者上大学的年轻姑娘,净作孽。但如果说他们不是情人吧,两人之间关系又明显暧昧。钟法官断定,他们两个肯定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
钟法官摇摇头,继续坐着,既懒得去开水房打开水,也懒得去值班室拿报纸。他想:“今天的这两件事,还是等小廖来了再做吧。我要先看看民事起诉状,退休以后想看都没有机会再看了。”于是,他低着头看起民事起诉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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