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图海岸,是云图最靠西的边境,也是离开云图唯一的港口,出于对国家境况的保护和出航的安全,云图对于出海时节有明确的条文规定,只能逢五逢十出海,否则后果严重。
名义上为了给云皇找药,玄迹、环汜和无霜几人都来了海港,等着出航的船只,可没凑巧,偏偏让云棠赶上了昨晚的最后一班船。而玄迹三人要去山魈,也得先过中州再转海船,可偏偏错过了,只得留在海港等到初五再出发了。
云图的海岸很美,海面上有着薄薄的冰冻,加上海港大都是晴日,云层压得很低,远远望去白云就像是被海面托着。一身孱弱的白色裙裳,清秀的环汜依偎在港口的帆杆上,静静地?望着海,海风有规律地一阵阵吹来,也许有点凉,环汜揽紧裙裳,双手压着身上飞摆的舞裙。
玄迹端坐在港口的茶寮,粗粗地喝着水,不时地看了看环汜。
“玄迹,今日初一,我们是在这茶寮待上几日,还是?”环汜也许看累了海,静静地走回了茶寮,坐在玄迹的身边。
“过些日子吧!纵然我们想早点走,也办不到啊!不逢五逢十,海船都没来港口,怎能出航啊?”玄迹说着话,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环汜,令环汜有些诧异。
“玄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的脸上有脏东西?”
玄迹摇摇头,淡笑道:“环汜,你去过海的那一头吗?”
“为什么这么问?”环汜完全不在意玄迹的臆测,“玄迹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仅此问问,你别介意,只是觉得你看海的时候有种很悲伤的感觉,你来云图之前,是在中州吗,在那里有过些什么经历?”
环汜没回话,端起杯茶,抿了一小口,却若有所思,“玄迹,我可以和你交换这个问题,我告诉你我的出处,你告诉我一件事,如何?”
玄迹似乎对环汜的出处早就想了解了,可是以前空无机会,眼下没多想就立马答应了她。
“前些日子的云皇是你假扮的,对吗?那真正的云皇人在哪儿?”环汜说得随意,但此刻的玄迹已经是满脸错愕了,三年间的假扮,瞒过了所有的人,竟然这几天被环汜发觉了,还是有点失落。
“竟然还是给人发现了,是在云皇卧寝发现的吗?”
环汜喝完茶放下杯,“也不全然,主要是感觉,两个人就算外表一样,举止仪态总是有差别的,那现在云皇人呢?”
“只能说云皇已经不在云图了,但是很平安……”这还真出人意料,环汜好笑地扶起杯子再喝了一小口茶,“轮到你说了,你来云图之前是做什么的?”
“来云图之前,我一直待在中州,没有什么家世背景,无父无母孤儿一个。从小被白音荒鬼收养,当杀手是我唯一的选择,十多年的杀手让我厌倦了那种游离在生死边缘的生活,最后背弃了白音荒鬼,我离开了中州,机缘巧合到了云图,又很巧合能辅佐云皇殿下,虽然宫闱充满斗争,但是比起杀手的生活却已经好太多了。”
白音荒鬼,作为中州第一暗杀团,只要有钱就可以接下任何生意,白音荒鬼组织极其神秘,所有杀手都以鬼脸面具示人,就算作为同一杀手营的同伴,也都是几乎不认识的,而且白音荒鬼训练的杀手都是从小开始培养,从小养成了视生命如草芥的观念,因此白音荒鬼执行任务是极其凶残的,就算是老弱妇幼也难逃他们的狙杀。
“白音荒鬼,中州第一暗杀团?你从小就……”玄迹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是滋味,一个女孩子从小被训练成杀手,经历的应是男人都没胆子去经历的。
“不说这些事了,茶凉了,我给你换杯。”环汜打断了玄迹的话,提起茶壶,冲进了玄迹的杯子中,升起了一圈圈的袅袅烟雾。
玄迹端起刚沏上了小半杯茶水,才刚放到嘴角,忽然看到了茶寮角落里坐着个人,青褐色的衣衫,俊朗的轮廓,眼神很透彻,是个看着很与众不同的男子。从外貌看来,不像是云图人,因为没有云图人常年耐寒的体表特征。
天地奇谋,神算我也?
玄迹一字一句读出了男子旁边的招牌,着实笑了笑,这么夸大的算命说辞,而且还是如此年轻的人,如果是神棍好歹也要花点血本,打扮打扮自己,比如加几根胡子会神似点。
“你笑什么?”
男子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听到玄迹的笑声,还是反问了一句。
“无甚,只是觉得像你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还真是少见,看你这打扮不像是我云图人士。我还想问问你,你既然是神算子,能算出我们是什么人吗?”看来玄迹也是够无聊的,一向不爱与人交谈的自己,竟然会想和一个陌生的算子侃侃天。
男子轻轻地动了动嘴唇,“算命并非算人!我可以算命理……”
环汜摇头微笑,打住了男子的话:“你这不过是强词夺理,其实是怕算错了,丢人现眼吧?若真有算命的人,那他还用如此委屈地窝在一个小茶寮吗,早就算给自己算出了一条发财致富的道了。”
“非也,我说算命并非算人,但是我也没说我不能算人啊!”男子狡黠地笑了笑。
“哼!就只有一张嘴皮子。”
男子顿了顿,淡淡一笑,故作高深道:“姑娘,看你这般说来,倒是觉得我和市井神棍一样,那我得好好露一手,让你知道我算不算神棍。”
“需不需要借我手啊,比如你要看个手相什么的,神算子?”环汜讽笑道,轻轻地抿了口热茶。
“那倒是不用,看气质看脸相就够了。”男子神情淡然,随意回道。
环汜也不依不挠道:“那本姑娘就拭目以待了。”
玄迹和环汜发现,男子目光竟然在一瞬间变得透彻无比,真如同窥探天机的神人,嘴中念念有词讲道:“命如孤雁,残喘得生,生如枯蝶,死如秋叶……”
玄迹倒是提起了兴趣,追问道:“听来生生死死的说辞,好像不是上上签喔,敢问先生何解?”
“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我看出姑娘的身体里有个很漂亮的东西……”还没等男子说完话,环汜腰间一抽,一把凌厉的软剑架在了男子的脖颈上,动作快得已经让男子没有命说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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