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胡记者......江大侦探?”孙大志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我们俩。。c
记者?......还有侦探?天香楼里其他的人也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楼上。
躲不了了。
我心中无奈苦笑。
说实话,我并无兴趣插手庞孔两家之间的事情,这不过是江湖中司空见惯的门派之争,谈不上谁正义,谁邪恶,无非是名利二字而已。两家武馆打得人脑子变成了猪脑子又如何?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既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又没想当除恶扬善的正义使者,置身事外,当个和事佬满好,没事儿惹这种麻烦干嘛?可现在自已已经被人家发现,再想躲,也来不及了。
“呵,孙探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中午才刚分手,下午就又碰面,看来这也是天意吧。”打着哈哈,我挥了挥手,我和胡小燕从楼上下来,大厅里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通道,顺着通道,我们俩来到中间的空地。
“呵呵,那是,那是。对了,你们二位怎么也在这里?”孙大志满面笑容着回应——上午刚刚帮他破了一件人命大案,吃水不忘挖井人,于情于理,他都要给我几分面子。
“噢,胡小姐到侦探社采访,恰好赶上饭点儿,所以和社里的同事一起来天香楼吃饭,没想到碰上这种事儿,也算是赶巧了吧。”我笑笑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呵,江先生,上午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一直想当面感谢,只是公事繁忙,一时抽不出空来,现在既然碰上了,不用说得有一番表示,要是江先生方便的话,不如今儿晚上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孙大志笑着说道。
“呵,好说,好说,能和孙探长交上朋友,那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我笑着答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孙大志虽没什么大本事,终究是警察局的探长,和他搞好关系,以后做事儿肯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哈哈,好,好,那就说定了。”孙大志笑道。
我和孙大志在那里寒暄,胡小燕却等着急了,“孙探长,您今要把这位孔先生抓回警察局吗?”
“呃,说抓严重了些吧?确切的说,应该是‘请’他回警察局接受进一步调查。”迟疑一下,孙大志斟词酌句地答道,他知道胡小燕是报社记者,所以不敢随便胡说,免得哪句话说的不准确被捅上报纸上。
“请?您现在的做法和抓有什么不同?难道说您真的认定他就是案犯?”胡小燕质问道。‘抓’和‘请’不过是警察办案惯用的文字游戏,胡小燕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这蒙受不住她。
“哦......胡小姐,受害一方指定孔庆祥投毒,孔庆祥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已与此事无关,我请他到警察局接受调查,这有什么不妥吗?难道胡小姐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吗?”接受上午的教训,孙大志不敢把话说满,反过来把问题推还给胡小燕。
“这......”胡小燕为之语塞,的确,她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和刚才我随口说的两句推理便认为孔庆祥是被冤枉的,真正的案犯其实另有其人,只是这样的理由能做为说服孙大志的依据吗?
“喂,小丫头,你是姓孔的什么人,干嘛替他说话!告诉你,下毒的人就是他,今天他别想逃过公道!”庞二彪一直就在旁边,他虽不清楚胡小燕是什么身份,但无论谁替孔庆祥说话谁就是和他庞家做对。
“胡说,我师父没有下毒害人,不许你污蔑我师父的名誉!”另一边,孔庆祥的徒弟们也吵了起来,顿时大厅里乱做一团。
“都给我住口!谁他妈再乱吵,我就把他也抓回去!”孙大志眼睛一瞪大声骂道,情急之下,这次他没有注意‘请’和‘抓’的用法。
庞家的人闭住了嘴,但孔家的人哪里肯停下,终究被抓的是他们的师父,他们不管还有谁管?
孙大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这帮二愣子,居然连自已的面子都不给,还反了他们了!
“来人,给我把带头的几个都抓起来!”一咬牙,孙大志的牛脾气犯了,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不然以后还怎么管这片地方的事儿?
他倒是痛快了,可警察们挠头了,顶头上司的话不能不听,那关系到自已的饭碗,可面前的这帮人一个个膀大腰圆,全是打架不要命的主,抓谁?谁抓?挨上一拳一脚,疼的可是自已!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连自已的话都不听了!孙大志气极了,一伸手,从腰里把手枪掏了出来,“他妈的,给我抓!”。
当头的真发了火,警察们也不敢再往后退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开始往前蹭。
唉,这个孙大志,什么脑子!有你这样做的吗?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众怒难犯吗?练武的人大多是吃软不吃硬,你这样硬抓硬拿,是不是嫌事情闹的还不够大吗?
“江先生,您快想想办法呀!”胡小燕也急了,她本想帮孔庆祥一把,没想到却使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原来只是孔庆祥一人被抓,结果却成了连他的徒弟也要遭殃,她想不出办法,急得抓着我的胳膊摇了起来。
唉,女人呀妇人,真是麻烦,没有金刚钻,偏偏爱揽瓷器活儿,累不累呀!
没办法,看来这件事不管不行了,不然我这条胳膊非得给她摇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