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陈家抓了什么人?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孙二柱的小货郎?这个小货郎有什么背景,居然能让人做出绑架勒索之事?!”马局长定了定神问道――陈家胖丫一案孙福堂之前向他做过汇报,而且还请他签属了在全县缉拿杀人凶犯的悬赏布告,后陈家虽派人通知孙福堂真凶另有其人,不用再抓孙二柱了,但孙二柱不过是一个小货郎,他的死活没人特别放在心上,故此孙福堂没有马上汇报,而是打算等马局长参加完赏菊诗会回来再说。
“呃,局长,陈家昨天抓的不是孙二柱,而是一个叫做苏逸生的人。他和陈家大女儿有私情,因被丫环胖丫发现而杀人灭口。现被陈家抓住被关了起来。这个苏逸生是一个江湖人,一身武功非常了得,陈家派去抓他的二十多个人几乎各个有伤,连陈东华也挂了彩。今天做出绑架行为的人,很可能是苏逸生的同伙。”孙福堂连忙补充汇报。
“啊?江湖人?......我早就说,孙二柱不过是个小货郎,怎么可能有胆子在陈家杀人,怎么样?!”马局长一愣,随即以一种先知先觉的语气教训起孙福堂。
这话你说过吗?悬赏布告上警察局长的签字可是白纸黑字摆在那里,不信人家是嫌犯,你通辑人家干嘛?装什么事后诸葛亮,你就是一头猪!
孙福堂表面上保持沉默,但心里却是在暗自咒骂。
这个蠢货!把你叫来,不是让你耍威风来的。
马局长那付自得的样子很让我反感。
“马局长。”我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现在不是陈家抓了谁没抓了谁的问题,而是有四个人被绑架的问题。我提醒你,这四个人当中有一位是北平米业行会会长的大公子,有一位是记银号的少东,至于两位女子,一位是丫环,一位是小姐,小姐姓李名茹男,她你当然不会知道,但是她的父亲你多多少少应该听过,李存舟,漕帮帮主,北六省**总盟主。李茹男是他的独生爱女,掌上明珠,现在在你管辖的地面上出了问题,你打算给个什么样的解释?!”
“什么?漕帮帮主,李存舟?!......”听到这个,马局长有要晕倒的感觉。
再怎么无能,他终究也是一县的警察局长,所谓官匪一家,沆瀣一气,在这个位置上,怎么可能和**完全不打交道?连兴隆县本地的**他都不敢轻易去招惹,而这位李存舟是北方**的魁首,他要是动了肝火,把气撒在自已身上,先不说那些江湖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快意恩仇,视王法为草芥的作风,单是动用社会关系,往自已的上司那儿告个小状,自已头上的这顶乌纱帽肯定就保不住了,怪不得这个年经人那么嚣张,敢说随时可以让自已丢官罢职,是呀,自已在兴隆县是小有些势力,但和漕帮帮主一比,那简直是萤光之于日月,滴水之于沧海,九牛一毛,根本不要去想!
“马局长,希望你对这起案件有足够的重视,你应该明白,万一茹男小姐出现任何意外的话,兴隆县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你也会受到有什么样的影响!”我又加上一句,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两把冰冷的钢刀,刺得他冷汗淋漓,心惊胆颤。
“是,是,我,我明白,江先生,这件事,我会马上向县长汇报,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和手段,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茹男小姐救出。”事情太大,马局长知道凭自已的能力难以妥善解决,打算上报更高一级,别让自已一个人抗这颗雷。
“那是你的职权范围,我管不着,我现在要求两点,第一,马上派人去雾灵山庄,以官方的名义通知陈万仁,在绑架案没有解决前,不能以私刑处置苏逸生;第二,立刻派人连夜赶往北平,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漕帮。有问题吗?”我毫不客气地问道,语气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在下达命令。
“没,没问题。孙警长,前几天你刚去过陈家,通知陈万仁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至于通知漕帮的事情,烦请江先生写一封信,我马上派人连夜送达。”
马局长哪儿敢怠慢,这两件事情如果都做不到,他的警察局长也就真的别想保住了。
鸡飞狗跳,兴隆县警察局乱成了一锅粥,为了自已的仕途前程(也可以说为了自已这条命),马局长真的着了急,命令县里有警察一律放下手头的工作,全部投入到绑架案的调查当中,有去勘查现场的,有去走访附近村店打探消息的,有到各主要路口设置检查路卡防止绑匪外逃的,一个个都是精神紧张,如临大敌,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以局长的作,如果他过不去这道坎儿,就一定会拉几个垫背的人来陪绑,谁也不想自已当那个倒霉蛋。
写完信,让马局长派人送往北平李家大院,我离开了警察局。我对兴隆县警方的能力并不抱多大希望,之所以以李存舟的身份压他们做事,为的是用警方的势力限制绑匪的行动范围。对方提出的要求有释放苏逸生一条,换言之,人质的安全暂时不会有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谁做的这件事。
苏逸生是昨天下午抓回陈家的,李茹男他们被劫是在离雾灵山庄不到十里的青石峪,显然,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问题的关键必定在苏逸生身上,追查那些人的资料,我必须尽快返回雾灵山庄,而在那之前,我需要再拜访一个人――青云道长。从时间上看,我中午见到他的时候,绑架案已经发生,所以可以肯定,这件事并不是他策划的,但他在兴隆县隐居近十年,对兴隆县的地下世界一定了如指掌,或许能提出什么有价值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