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就这样结束了。
既然对方不肯放人,而我又不可能把苏逸生变出来做交换,那么谈判自然不会有结果,这种情况并不意外,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还是由老汤头儿送我下山,不过这一次,我的眼并没有被蒙上――上山时是怕我知道路径,通过什么特别通知别人会见的地点,现在人已经见过了,几位当家人会马上离开那里返回山寨,那么即使让我记住到这里的路也没有关系,反正人都不在了。
见过我和赵尚西的打斗,老汤头儿对我更客气,他是专门负责打探搜集情报的人,眼光见识自然比一般人要高些,虽然对我怎么把赵尚西搞得那么狼狈的事也没看清楚,但他能肯定我绝没有施出全力。
不是猛龙不过江,漕帮不愧是江湖上的大帮派,一个打前哨的年轻人都如此了得,那漕帮的真正高手将会是怎么样厉害?!这一次,赵家兄弟怕是真的惹上了不能惹的麻烦。
”呵,江兄弟,好俊的功夫,不知道在漕帮担任什么职务?”两个人坐在车里很无聊,老汤头儿没话找话搭讪道,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就算是找话解闷,也没忘了打探我的底细。
“呵,你猜呢?”从车篷车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外边的情况,我一边估算着时间和车辆此时的位置,一边随口应付着老汤头儿。
“呵,以江兄弟的身手和胆识,那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让我来猜,最少也得分舵舵方之类的职位才对得起江兄弟的这身本事。”老汤头儿笑着说道。
江湖帮派在都有严格的职务分级,最高的自然是掌管帮内所有事务的帮主,另有长老一职,主要是由帮中长辈担当,地位极高但通常不问帮中具体事务,只在出现对帮派有重大影响事件,比如说重要的人事变动,又或者与其他帮派发生冲突、火并的时候才会站出来。另外还有护法之职,有为两人,有为四人,有为六人,最多不会超过八人,护法可说是帮主的最得力帮手,也是最信任,最倚重的人,主要负责的就是帮派内具体事务的管理。其下还设有堂主或者舵主,相当于统管一方的负责人,其性质类似于县长,管区里的所有务都由其负责,至于分舵舵主,则是舵主下的一级,因帮派规模大小不同,舵主一职的身位地位也不相同,比如说漕帮的一个分舵,管的可能就是三四个县城的地盘,故此,老汤头儿猜我是分舵舵主倒也正常。
“呵呵,兴隆县有漕帮分舵吗?”扫了眼车外,我转过头来向老汤头儿微笑问道。
“什么?”听到这话,老汤就是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已不是漕帮的人,不知道漕帮在兴隆县设没设有分舵并不奇怪,但对方是代表漕帮上山传信,就应当是漕帮中人,而且以那样的身手和敢只身独自上山的胆量,在漕帮里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他怎么会不清楚兴隆县有没有漕帮呢?莫非是......
老汤头儿心头一震。
“你,你不是漕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伸手向腰间藏武器的地方摸去,老汤头儿警惕地问道。
“呵,你猜对了一半,可惜,就是这一半也晚了。”我淡淡一笑,眼中闪出一丝戏谑的精光。
老汤头儿心中暗叫不好,对方既然当着自已的面说破身份,也就是说对方不打算在自已面前再装下去,换言之,对对方而言,自已已失去了利用价值了,而没有利用价值的后果会是什么?
老汤头儿是赵家兄弟安插在山下的眼线,一旦身份暴露被官府抓住,往少说也得是关二三十年的苦牢,故此,他的警惕性一向很强,意识到情况不对,老汤头儿把心一横,从腰中拔出一把雪亮亮寒森林,刀刃达半尺多长的匕首朝我的前胸扎来。
连赵尚西都不是我的对手,一个负责打探情报的半百老头儿就更不用说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老汤头儿的手臂身直,我的左手已经搭在他的右手脉门之上,稍一用力,老汤头儿感到右边半个身子都麻了起来,完全不听自已的使唤,五指一松,匕首拿捏不信,掉在了车板上。
“你!......”老汤头儿惊叫出声,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呵,真的很抱歉。”微微一笑,我的右手扬起,并指如刀,一掌切在他的颈窝,老汤头儿连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双眼眼皮向上一翻便昏了过去。
车厢里的响动被赶车的那个土匪听到,撩天车帘,他把头探了进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问道。
“呵,好事,因为你可以休息了。”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微笑着的脸,而与此同时,一道劲风袭来,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脖子已经被一只手掐住,劲力传来,好似一道铁箍勒得他两眼翻白,求生的本能,他的双手拼命去掰掐在脖子上我的右手,但这样的挣扎只是徒劳,没过多长时间,便神志模糊失去知觉,软软地倒在车厢内。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车上,雾灵山上不缺的就是树木,一左一右,老汤头儿和那个土匪被并排绑在道边相距五六步的两棵树上,绑他们的绳子是原先车上控制马的缰绳,左一道右一道,绑得是结结实实,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你,你倒底想把我们怎么样?”到底是老土匪,虽被抓住凶多吉少,老汤头儿反而不再惊慌,瞪着一双眼睛向我质问。
“呵,放心,你们和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对付你们,我没那种闲心。这里地处路边,就算今天没人经过,明天后天也总会有人路经过,到时,总会有人把你们救下来。一个人不吃不喝,四五天还是撑得过去的,只是山上风大,晚上可能会辛苦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至于会不有碰上野兽,呵呵,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笑着安慰着两个人,我撕开两个人的衣服,用碎布把他拉的嘴堵住,最后再用剩余的绳子把两个人的嘴勒住,使之无法大叫出声。
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