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李茹男就站在门口,两天不见,她的样子变化之大让我差点儿不敢认了,借着月光仔细观瞧,她的头发蓬乱,上面粘着几根草棍,面色发灰,脸颊左右还各有一条微微发白的痕迹,不用问,那是眼泪的痕迹。看到我,李茹男又是激动又是委屈,一头扎进我的怀里,“你个坏家伙,怎么这么晚才来!”不光是哭,她的拳头也如雨点般捶在我的肩上,后背,似乎她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因我所致。
我苦笑着,无奈地承受着,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千金,好端端的被人绑架关起来两天,孤助无援,伤心绝望,不定有多害怕,发泄出来也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把李茹男抱在怀中,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什么样安慰的话语都比不上这种默默的陪伴更让人感到温暖。
情绪就象洪水,发泄出来,人也就变得平静了,李茹男的委屈和不满慢慢发泄得差不多了,不再象一开始般强烈,把头埋在我的肩膀,只是无声地抽泣,偶尔不知又想起什么,哼一声,突然再捶一拳,然后再把头埋下,接着抽泣。
柔软温暖的身体就紧紧地贴在我的怀中,我的左手轻轻抚着那还在轻轻抽动,柔若无骨的浑圆肩头,右手揽在李茹男腰上,我能感觉得到她吹在我脖颈的呼吸,还有那在急速跳动的心跳。
我的手臂略微用力,把怀中的女人更近的贴近自已。
李茹男并没有反抗,相反的,原本捶打我后背的两只手放了下来,搂住了我的后腰,她的头垂的更低,埋的更深,似乎想要钻进我的怀中,与之融合为一体。
幽香阵阵,鼻端传来少女身上所特有的香气,那香气若有若无,却又让人铭记肺腑。
女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生物?
这种问题,大概是我永远没有办法回答的。我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让我有一种不惜付出一切也要好好保护的冲动。
低下头,我在怀中女人的耳垂上轻轻一吻,好似被电流击中一般,李茹男的双臂猛的一紧,呼吸停止,心跳停止,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
“对不起。我......,我”,一时的冲动,我不知道李茹男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多少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尽管我并没有要轻薄她的想法。
“不要说话,抱紧我。”蚊子一般的声音从怀中女人口中传来,如果不是我的耳力极佳,甚至没办法分辨出她说的是什么。
李茹男的手臂抱的更紧,侧过脸来,让头枕得更舒服些,门口射入的月光照在她还带着泪痕的脸上,上面却带着甜甜的笑意,天真而又无邪,就象是刚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好了吗?这儿是土匪的老巢,咱们是不是该先离开再说?”
怀着抱着如火一般热情,水一般温柔的女人感觉的确很好,不过我还没有失去理智,还知道现在不是温存放松的时候。低头伏在李茹男的耳边,我小声地提醒道。
“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求你了。”眼睛闭着,李茹男撒娇一般地央求着,被人抱在怀里关心呵护的感觉真好,她甚至觉得,这一次的被绑架很值。
女人呀女人,难道她们真的是靠感觉而生活的呢?
怀抱着李茹男,看着她脸上满足的表情,我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
吱呀!
院里突然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随后,一个醉醺醺的公鸭嗓传了过来,“二当家......你醉了,咱,咱们明天接着......接着喝!”
原来是在赵尚西屋里喝酒的两个人喝得差不多了,赵尚西是个粗人,能吃能喝能睡,酒劲儿上来,倒在床上就打起了酣。宋连书喝得比他少些,多少还算有点清醒,见赵尚西睡过去了,就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三摇地要回自已的住处。
不好!怕什么来什么,我连忙松开搂着李茹男腰肢的右手,把房门虚掩关上,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向外观瞧,李茹男也从温存中清醒过来,靠在我的身边,观察着院中的活动。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大着舌头哼着窑曲儿十八摸,宋连书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看来,到他的住处,中间需要经过这间专门关人用的牢房。
“茹男,等会儿万一被他发现,我动手把他干掉,你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往营地门口那边跑,那里只有一个哨兵,不要理他,冲出去就行......”
被打晕的土匪就倒在门外,宋连书虽说喝得晕晕乎乎,但很难说不会发现这里的异常,一旦叫起来,整个营地都会被惊动,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在事情发声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些正在睡觉的大批土匪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冲出营地。
“嗯。”李茹男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