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糜竺友人多日的打探,终于被李易找到了城中唯一一家成姓人家,李易去买了不少礼物,前来登门造访。
哪知道,一到门口就被人拦下。
只见院中一个壮汉说道:“汝是何人,来此何干?”
可也不怪人家多问一句,换做是谁,待在家中,有人负剑来访,都会警惕些。
李易笑问道:“敢问兄台,这家主人与成廉可是亲戚?”
“不是。”那壮汉说完一声,转过身子,就要回院去。
李易连忙说道:“在下受人之托,前来寻找吕将军的家小。”
“……”那壮汉止住了脚步,转过头来,说道:“那还请公子在此稍候,我去请示主人意思。”
李易连忙笑道:“小弟在此多谢兄台了。”
“不必客气,请稍候。”那人扔下一句话,转身走向院中。
李易便在门口瞧着街上来往的行人,暗道:“这小沛,当年主公也在此待过一阵。如今看来,虽说比不上荆州富庶,却也决计不比别处差了。”
正思索间,方才那壮汉就回来了,说道:“这位公子请,我家主人有请。”
“谢过兄台了。”李易道过一声谢,跟在那壮汉身后,一起走入院中。
可李易刚刚走过前院,就浑身一冷,察觉到了一丝杀意。心中不免谨慎几分,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只要有人要对自己出手,立刻抽剑挡之。
那壮汉神色自若,带着李易来到一座厅堂之前,站住身子,说道:“公子进去即可,我家主人正在内等候。”
李易心中虽有疑虑,但是面上却又丝毫不加以流露,笑道:“多谢兄台领路了。”
话音刚落,李易随即抬脚踏入厅中,许褚张?他都一并战过了,一个小小的成家,能奈李易如何?
“贼人看招。”刚刚一进大厅,就听见门后有人一声大喝,一柄长剑朝着李易当胸刺来。
“呵。”李易一声冷笑,随手扔下手中拎着的礼品,抽出长剑,一剑将敌人兵器削断。哪知却又有一人提短戟劈来,而且兼有数人提起兵器自门后一同现出身形,朝李易进攻。
瞧见几人相互配合甚为熟稔,李易眉头一皱,但却不惧,毕竟有神兵在手,这等兵器削断就是。但若是没有自己那长剑在手,这一下定然要先退后一步方能躲开。然而,若是在战场之上,这半步如何退得?
当然,若是李易长枪在手,也是有许多办法破去。可是换做寻常人呢?怕是寻常战将都要在这几人手上吃个大亏。
“给我滚开!”李易一声大喝,一连数剑削去,砍断了围攻他的人的兵器。
哪知前围刚解,身后带着李易同来那大汉便抽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小短刀,直刺李易后背。
李易连忙一让,避开那人的短刀,刚要说是不是误会了。就见那人短刀又一次刺来。
这一下可激起了李易心头怒火,无怨无仇的,干什么招招致人与死地?
“狗杂种,安敢偷袭与我!看剑。”李易侧身一避,闪开了敌人的攻势,一剑狠狠劈下,带起一股血箭。
那壮汉的一条胳膊,已经被李易一剑斩断。
李易冷哼一声,怒道:“我本不欲出手伤人,怎奈尔等欺人太甚。要战便战,某怕过谁来。只是尔等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欲害我?”
“哼。”那断臂的壮汉忍住疼痛,冷声说道:“前几日便听守城的王兄弟说了,就是你持我主吕奉先的大仇人曹操的手谕前来寻人,今日找上门来,定然是曹操探知吕将军家小在此,要你害我主家小。不杀你这曹操的走狗,杀谁?”
“吕奉先的部下?看样子是我找曹操要手谕闹出来的误会了。”李易暗暗思定,收起了长剑,说道:“我并非曹操部下,成廉临死前告诉我吕布家眷在此,求我来此处将吕布家小接走。”
“放屁!你以为你是何人?成将军怎会将这等重要之事告诉你一个外人?”那壮汉咬着牙,但却不叫一声疼,看样也是个狠茬。
“哼。”李易冷哼一声,高声说道:“我父李儒李文优,我名李易。”
那壮汉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冷声说道:“屁,李家那少爷我可听说过,文不成武不就,武艺若是能有你这般好,我宁可一头撞死在墙上!弟兄们,跟他拼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害了主母。”
“嘿。”这人反而把李易气笑了,李易笑道:“懒得和你解释,你们让不让开?不让开我就杀进去,你们这种货色,当真不被我放在眼中。几个小小家奴,竟然胆敢对我如此放肆。”
“哼,我们几人确实奈何你不得,不过你且看外……”还剩下一个面字没吐出口,李易就打断了他,笑道:“不就是六七十号人嘛。少爷我在长坂坡都杀出来了,怕你们这些废物不成。”
果然,外面趁着李易与那壮汉说话时,聚集了六七十人,手持兵器,摆开了阵势。
“胆敢嘲笑并州狼骑,找死。”那壮汉怒喝一声,就要下令全部动手。
李易眯起眼睛,说道:“我父母宽厚,念及吕布昔日曾放过我家一条生路,不忍吕布妻女身陷曹营,这才命我来将其接走。可尔等竟然阻拦与我,万般解释尔等都不信,本将军也没了耐性,你若敢再动手,今日定当叫你们这院中,鸡犬不留!。”
这么一唬,果然那壮汉面现一丝犹豫之色,不太确定是否能够拿下李易。
李易伸手探入怀中,拿出了一份书信,说道:“这是我母亲写给夫人的,你拿去给她一看便知真假。方才我本欲掏出书信,那知尔等却不给我机会,上来就要杀我。”
那壮汉伸出仅剩的一只左手,谨慎的靠向了李易。李易见这人还是对自己有些怀疑,心中不悦,皱眉喝道:“我若要杀你,直接动手就是,用不着这么麻烦。”
那壮汉闻言,大步踏去,接过书信之后,说道:“你们好生看着这人,若有异动,拼死也要杀了。”
“是。”那群人齐齐应了一声,反正让李易心中更加恼怒,直欲出手教训这些人一番。
李易强忍住心头愤怒,虽说不欲闹大了事,却也出言讥讽道:“好一个待客之道,李某人不欲在此处久留,告辞。若是你家主母信了,便差人去城南赵家寻我。”
那走出去数丈远的壮汉回头喝道:“不可,若是你去找曹操报信,让曹操派兵过来围住此处,我等如何脱身?你不能走!”
“……”李易这下可真是怒火烧到大脑了,高声喝道:“莫非你以为,我想杀你们这些人,还要借助兵力?把书信还我,本将军这就离开小沛,吕布家小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将军息怒,小人也是为了谨慎起见。”那壮汉见李易有些要发飙的迹象,连忙低了头,收起先前的锐气,低声下气的说道。
“谨慎你祖宗。”李易一脚将那人踢倒,拿过书信,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外面那六七十人立刻堵在厅前,不让李易出去。
“且慢动手。”忽地从另一扇门中出来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连连摆手,喝令众人退开,走到李易身边,拱手问道:“敢问将军可是大战当阳长坂的李文成李将军?”
李易不耐的说道:“是又如何?”
“哎呀,误会,误会了。”那人连忙转头过去骂道:“你们这群混蛋,莫非还以为奉先叔父尚在人世,可以任由尔等为所欲为吗?李将军若是想要杀你们,早就动手了,何必与你们废话?你们的脑袋都让狗吃了?一群蠢材!”
先前那壮汉爬起身来,又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李易见此情形,暗道:“此人怕是有两下子,否则这些人不会如此惧怕。看样这个人不简单啊!”
那人连忙换上笑脸,朝着李易说道:“李将军,还望将军莫要怪罪下人无礼。在下吕安,是吕奉先将军的侄儿。将军既是李文优先生之子,怎么做起了战将?”
李易勉强压下了怒火,说道:“我如何做了战将,阁下不必多管,只要知道我是李儒亲子就行。”
吕安连忙笑道:“是是,吕安多嘴了。叔母正在内院客房等候将军,请将军随小人同去。”
“嗯。”李易还是不大满意的发出了一声鼻音,跟着吕安一同去了内院。
内院之中,吕布之妻严氏正带着一个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在客房中等待。没过多久,等的人就来了。
“李易李文成,见过严夫人。”
正是李易,被吕安带到内院,来到客房中见了严夫人,便是躬身一拜。
还等严氏答话,旁边那年轻女子便没好气的说道:“哼,没瞧见姐姐在这呢,你胆子大了,看见我都敢不问安了!”
“玲绮不得无礼。”严氏连忙呵斥了一声,站起身来,笑道:“贤侄的样子与从长安离去时变化倒是不大,贤侄怎会到了此处?”
李易直了身子,说道:“成廉临死前……”
李易将在长坂坡时,如何遇见成廉,成廉又是如何嘱托的话说了一遍。
听的严氏直呼可惜,待李易说完之后,严氏苦笑道:“那成廉,在八健将中,实是与奉先交情最厚。成廉投了曹操,本来是计,哪想到还不等计谋发动,奉先便被侯成宋宪那些小人给暗算了。下邳城破之日,便是成廉率先杀进城中,趁乱救走了我等。只是要救奉先,却是没了机会。”
李易掏出书信,说道:“家母有书信,还请夫人看过。”
严氏接过了书信,笑道:“叫我声婶婶便是,你小时,可是总爱跑到我家中寻玲绮玩耍的。”
李易闻言拍了拍脑袋,笑道:“婶婶不知,小侄曾遭了失魂症,如今虽大多记起了,但是仍有许多琐事想不起来。”
吕玲绮却在一旁叫道:“哎呀,这可是怎么搞的。你可别把小时候被我教训的哭爹喊娘的事给忘了啊!”
本来严氏还要呵斥几句,哪知道听到这句话说完,连同吕安在内,都捂嘴偷笑起来。
李易一脸汗水,暗自思索道:“我小时候有那么废物嘛?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听父亲母亲说所的,好像还是真的……”
严氏看完了书信,叹了一口气,忽又说道:“哎哟,可忘了和文成道歉了。那些下人都是奉先生前的亲卫,自作主张得罪了文成,我还是听到了前院的喊声才叫平之去看看的。”
李易暗道一声:“平之?是吕安的表字吧。他怎么不叫林平之呢!这个霸道。”随后,李易估摸了一下这座宅院的大小,前后通报,时间上却也差不多,笑道:“还望婶婶不要怪文成伤人就是。”
吕玲绮气哼哼的说道:“活该那混蛋被教训,谁让他自作聪明,不来通报一声的。”
吕安笑道:“文成将军未取了他性命,已经是足够仁慈了,不必多想此事。”
吕玲绮又笑道:“小易子,听说你在长坂坡很威风啊,出来让姐姐瞧瞧,能不能打过姐姐。”
“好男不跟女斗。”李易嘀咕了一声,低下脑袋,不去瞧吕玲绮。
“莫要胡闹,还当文成是那个傻傻呆呆的小孩子呢。”严氏瞪了吕玲绮一眼,转头笑道:“文成,你做了战将,可是与那失魂症有关?”
李易点点头,笑道:“婶母说的是,当年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我家将军还有我周仓大哥,从此之后便随了主公。”
“你家那主公……”严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奉先之死,他刘玄德脱不了干系。”
吕安在一旁插言道:“叔母,小侄本不该多言叔父的不是,只是叔父身死,却也怨恨不得玄德公。当年玄德公见叔父落魄,好心收留,哪知叔父竟然夺了人家的基业,害的玄德公无奈之下才投了曹操,如何能不报仇。况且,当年玄德公是劝过曹操放过咱们等人不是。否则当年若是曹操铁了心要追查我等,这小小的小沛,如何躲过?早就没命了。”
严氏一声叹,说道:“那些事不提也罢,玄德在年轻时,与奉先也算有交情。实是奉先,得了权势之后,性情大变啊!罢了,奉先做了许多事,那能用得着我这妇道人家操心。文优先生与董家妹子不将奉先害了董太师一事记恨到我的头上,我便知足了。”
严氏又看着李易说道:“文成到了小沛这几日是住在何处?”
李易连忙答道:“住在我家糜竺先生的朋友家中,就是城南的赵家。”
严氏笑道:“那文成可有随身带的东西,若是有,就让平之陪你去取来。我与你母亲情同姐妹,如今这便是到了自己家中,何必借宿别处。正好在这与我说说,你父母的近况。”
看着李易有一丝不解状,严氏又补充道:“文成可是觉得此处都是我做主,不给主人家颜面?呵呵,那成廉能有什么亲戚,纯粹是平之化名成安,装作了成廉的亲戚,掩人耳目。”
“哦。”李易这才明白,暗道:“我说怎么瞧不见有别人主事呢,原来是这样。”
随后李易点点头,说道:“行,那小侄这便去取兵器。还请婶母稍候。”
严夫人点点头,便瞧着李易走出门去。
吕安连忙跟在李易的身后,与李易同去。
吕玲绮则是眯着眼睛嘀咕一声:“小易子,敢忽视我,待会本姑娘非要打的你亲爹都不认识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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