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转身朝着船舱走去,刘二炮回头看着楚慕的背影眼睛微眯,楚慕回眸看了刘二炮一眼,刘二炮又冲她笑了笑,“去吧。”
在楚慕走近船舱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迅速冷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握住,阴冷的看着关上门的船舱。
他收回视线站在甲板上负手而立,转身看着急湍的河流,面色越来越难看,嘴里呢喃着,“胆子真不小,居然敢往贼窝里面闯。”
楚慕进入船舱坐在床板上,有些出神,忽然她的肩膀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接着一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死丫头,你学的那些东西都还给我了?易了容都被人发现了,简直丢我的脸!”
楚慕猛地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她面前,嫌弃的看着她,楚慕看着男人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这个男人的脸虽然很陌生,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她再熟悉不过了。
男人见楚慕惊讶又呆愣的样子,伸手在她头上使劲拍了一下,“臭丫头,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他们进来杀了你?”
楚慕眼眶一红,眼泪夺眶而出,她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师父?”
“死丫头别乱叫,我可不是你师父,当你的师父脸都被你丢光!”男人说完伸手拉着楚慕从船舱的另一个小窗户钻了出去,绕道船尾带着楚慕一跃跳入河中。
楚慕在接触到冰冷的河水那一瞬间整个人清醒过来,但是在水中,她不能问出心中的疑问,只能任由男人拉着自己的一只手,自己一只手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在水中浮动。
船上刘二炮站在甲板上等着手下的消息,但是半晌都没有人回应,等他去船舱才发现那些跟着他一起出发的人都死在了船舱中,他慌忙打开楚慕休息那一间房,里面空空如也。
刘二炮朝着空房间咆哮了一声,往甲板上跑去,可是这哪儿还看得到人,他气急败坏的使劲踢了几下甲板。
他想来一个瓮中捉鳖的,没想到他居然被人唱了一出空城计!
楚慕不知道自己在水中泡了多久,反正就在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被水泡的有些肿胀的时候,她被一只手拖着上了岸,她虚脱无力的躺在河滩的石头上,抬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扬声大大的喊了一声,“师父!”
头上被打了一下,接着传来暴躁的声音,“老子的耳朵没聋,小声点!”
楚慕翻身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她从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然后拿出一个瓷瓶看了一眼,笑道,“还好这塞子够紧实。”
说着用手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药水在手上揉了揉,撑着男人不注意往男人脸上抹过去,男人一个不注意已经被楚慕抹了大半张脸了,他瞪了楚慕一眼,却并未阻止楚慕的动作,任由楚慕在自己脸上揉搓,没一会儿那张上了年纪却依旧英俊的脸显露在楚慕面前。
楚慕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一下扑在何先子怀中,哭了出来,“师父,你还活着...”
“你这么想你师父死了?”何先子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推开楚慕的头,“起开。”
楚慕坐直身子,看着何先子,抿嘴问,“师父,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何先子深深地看着楚慕,“你往茅房去,我就只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放屁,你说我是怎么认出你的?”
“师父!”楚慕气急,“您能不能每次都这么粗鲁啊!”
何先子哼了一声收回目光,“说说吧,为什么觉得我死了?”
“师父不是去北山之巅采药,摔倒崖下的冰河之中了吗?”楚慕想到自己当时听到的消息,现在还觉得有点不真实,师父还活着...
何先子眉头扬了扬,“我的确是去了北山之巅,但是一直有人追着我,所以装死躲一下麻烦了,你是不是从那些人哪里得来的消息?”
楚慕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装的?”
何先子不欲和她多说,他起身看了楚慕一眼,沉声道,“把脸洗干净,好赶路。”
楚慕有些不解的看了何先子一眼,何先子又咆哮道,“你不是要去丰州吗?你还打算顶着这张脸过去?”
楚慕这才后知后觉的点头,用药水把脸洗干净,又捧起河水洗了脸,这才站起来冲何先子一笑,“师父,走吧。”
何先子看着楚慕的脸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往岸上走去,楚慕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张脸了,她慌张的跟了上去,“师父...”
何先子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楚慕,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楚慕愣了愣,以为何先子认为自己认错人了,她接着赶紧道,“师父,您没认错人,我就是洛洛。”
她话音刚落下,何先子就转开了脸,楚慕见状以为他不信,慌忙伸手拉住何先子的手,急声道,“师父,您真的没有认错人,您不会认不出我的对不对?”
何先子的手微微握紧,他回头看着楚慕,点了点头,“我的洛...徒弟,自然是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来的。”
“师父...”
“走吧。”何先子伸手拉着楚慕的手,“这次师父都由着你。”
......
流风把楚慕地图上能走的路都分了人手,薄以年和流风带了几个人走水路,在水上飘了没多久就看到一艘船,穿上此时有一个人正拿着一把大刀乱砍,薄以年侧首看了流风一眼,流风会意垫脚朝那艘船飞了过去。
刘二炮看着男人过来,提着刀就吵流风看了过去,流风往后退了一步,眉头微蹙,一个飞身提着剑朝着刘二炮飞过去,刘二炮猛地往身后退去。
流风并不给他回神的机会,两下就把人制服了,这时候薄以年也落在船上的甲板上,他居高临下的看了刘二炮一眼,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看到船舱里面躺着的尸首,薄以年眼睛一眯,上前检查了一遍,这些人都是死于一刀毙命,死的时候毫无痛苦。
他转身走出船舱看着甲板上跪着的刘二炮,沉声问,“杀了你这些人的人呢?”
刘二炮猖狂的笑了,“自然是被我杀了丢到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