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咱们江陵府的特产要在京城扬名了啊!”
“对,对,我绝对会将‘江陵府’几个字挂在最醒目的位置,让进场的每个人都看到!”
江婉没好气的白了沈夫人一眼,引得两人都哈哈大笑。
江婉之所以厚着脸皮麻烦沈夫人,除了两人的关系的确亲厚外,另外也有替江陵府扬名立万的意思。
沈大人如今还在江陵知府的任上,江陵府的特色产品能够畅销京城,也是替他长脸长政绩的事情。
不来麻烦沈夫人还麻烦谁?
敲定下所有的细节后,就只差场地了。
好在当晚李延宗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娘,好消息!”江婉才进家门就见李延宗兴冲冲的朝她走过来。
“娘说得对,咱们跟本家连在一起的确并非毫无用处。”
“我将要寻场地的事跟大鹏哥说了之后,他立即就将消息传出去了。这不,晚上他就回了信,说是给咱们借到绮园了。”
“绮园不是茶楼,是一处休闲避暑的皇家园林。”没等江婉开口询问,替他解惑的是乔装打扮过的李永旭。
坐了多日冷板凳之后,李永旭终于看清了情势,此时回话语气颇有些急切,像是生怕江婉忽视了他的一技之长。
李家本家的嫡房早已分崩离析,他更不是往日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而是在衙门留有案底的通缉犯。
这些天他留在李家,也时常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别看面前的这位只是一介妇人,却在短短的时日之内,迅速在京城站住了脚跟。
光这份能耐和魄力,不仅仅是他,就连自己大哥在世时也得自叹不如。
今后的日子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他除了紧紧的将自己与这个李家捆绑在一起外,别无他法。
“回书房里说。”
“好!”李永旭见江婉这次终于正眼瞧他了,就知道自己这回终于是赌对了。
听过李永旭仔仔细细的介绍后,江婉对展销会开在绮园满意得不得了。
那一处皇家园林,不仅有亭台有楼阁、环境清幽、场地宽阔,更因它的身份就能生生将展销会的档次拔高好几级!
当初她只将目光投放向茶楼,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其实自邀请名单拟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提着心,最怕出现人太多场地太小的局面,最终热热闹闹的展销会变成一场拥堵的闹剧,花费了大心血的事情,到头来得不偿失。
如今好了,这个绮园的出现正好解了她们家的燃眉之急。
“李大鹏手里怎么会有皇家的人脉?”江婉这话是对李永旭说的。
“有什么奇怪的?我大哥在时这些人可全都争相巴结,就算是我出面,也有不少人不得不给面子,只是,”李永旭正准备自抬一下身价,可一接触到江婉望过来冷冷的目光立马回神。
“我们嫡房虽然倒霉了,可当初出嫁的姑奶奶的婆家都非富即贵,李大鹏那小子是找了长戚侯府的吴钩少爷,让他给牵的线再从八皇子的手里借的绮园。”当即老老实实的回答。
“长戚侯府?”
江婉刚在沈夫人那里听到这个名字。
“长戚侯世子夫人曾是我们家的姑奶奶,可惜生下吴钩少爷后难产没了,如今的吴大夫人是继室。”
幸亏江婉因为沈茹的婚事特别关注过这个长戚侯府。
但他们家人丁众多,各门各房的一直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如今听了李永旭的介绍,她倒是豁然开朗了。
怪不得当初听沈夫人说订给沈茹的是长戚侯的下任世子,却在家里排行老二呢,想不到还被她笑话过的那个被剥夺了资格的那个倒霉蛋,竟然还与李家有关联。
照李永旭推算的辈份,那个吴钩甚至还得叫江婉一声舅母!
也就是说长戚侯世子娶过两任老婆,第一位老婆是李家本家的女儿,生下的儿子吴钩本应该是嫡出嫡长,可他娘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
长戚侯世子又继娶了现在的老婆吴大夫人,生下的二公子吴绰,却成了侯世子的嫡长,也就是当初说给沈茹的那位。
典型的又一例,有后娘就有后爹。
“好,如今咱们算是欠下了他的人情。”江婉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倒霉蛋便宜外甥倒是十分同情。
确认了场地之后,江婉又愁上了布置。
当初她打算租用茶楼,别人现成的摆设倒也不必她费什么心思,可如今场地换到绮园,需要布置的可就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有了高档次的场所,那邀请的客人就有些掉价了。
谁不知道京城的官员仍然需为五米折腰?有很多甚至为官多年都买不起一套房子,在京城靠租房过日子!
真正肥得流油、出得起大价钱购买奢侈品的,则是那些勋贵世族。
江婉遗憾的目光不停的在李永旭的身上扫视,若这人不成一枚废棋的话,倒是个能用的。
只可惜如今连真容都不敢露出来。
李延平如今远在边关,又还没有换防回京,大将军府也不能成为助力。
咦——
江婉突然目光晶亮。
说起大虞朝的顶级豪门贵族,她还真的认识一位!
“等邀请函印出来的,你给李大鹏分一些去,让他帮忙投给相熟的人家。”江婉对李延宗交代道。
虽然她认识的那位能帮上忙,但自己在人家的面前可能卑微如尘埃吧,根本不屑于高抬贵手。
还是多做几手准备。
就在江婉绞尽脑汁,不知道以何由头去拜访晟王府时,京城即将准备一场珍奇物品展销会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知勾起了多少人的兴趣。
甚至经过几日的酝酿、发酵,那些高不可攀的富贵人家,竟然纷纷打听,正在为怎样获得一张展销会的邀请函而伤透脑筋。
这些全都是江婉不知道的。
她正忐忑的给晟王府递了拜帖,等待尊贵的王爷大人能拨冗召见。
原本她还想拉上罗霁月同行给壮个胆,没料到那个小丫头一早就去晟王府道过谢了,据说人家连面都没见。
这更让她站在晟王府的门外忐忑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