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浑身发抖站在淋浴下,死死咬着手指。
脖子上的掐痕非常清晰,时刻在提醒她,一个小时前她经历了什么。
她没有用热水,冰凉的水落在身上,冻的她皮肤透着青色。
身体越是冷,脑子就越是清晰。
顾安安的脑海中全都是厉卿川冷漠的眼神,就在方才她突然明白过来了一件事,她永远都不可能走进他的眼睛里。
她的命,对他而言,甚至还不如一只蚂蚁,说弄死,就能弄死。
他宁愿去喜欢宋锦书那个贱人,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顾安安心底恨意翻涌,牙齿咬的狠,咬破了手指。
鲜血流进嘴里,铁锈味和疼痛刺激的她大脑越发清晰。
刚才,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在最后的时刻,厉卿川同意了她的提议。
将她摆出来,用做吸引那些敌人的靶子,只为了,能保宋锦书平安。
多深情啊,多感人啊!
表情呆滞的顾安安突然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们一个个都不将她当回事,包括她的亲生母亲。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是他们对不起她,是他们全都欠她的!
顾安安清洗干净,苍白的脸,泛着青紫,她哆嗦着站在厉卿川面前。
“卿川哥哥,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为了表示我的忠心,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厉卿川抬眸,深夜般漆黑的双眸,如苍穹深不可测。
……
公子此时的身份作为一个国外友人,突然出现在关押嫌疑人的看守室,着实让警方很为难。
警方死死压着消息,不想把这件事张扬出去。
所以,他们愿意将公子给放了。
可是……偏偏他不肯走。
非要和宋锦书关在一起。
最后,双方讨价还价,公子离开,但,警方也保证,不能再对宋锦书熬鹰式审问。
公子刚离开,警员便打开了牢房的门。
“宋锦书,有人见你。”
宋锦书心中好奇,除了季明戈之外,还有谁会来见她。
当她看见来人后,眉头拧起:“是你!”
厉星泽推了一下眼镜,“很惊讶吗?”
温和的笑容,儒雅的气质,哪怕在这里,他依然斯文如一个大学老师。
宋锦书面无表情,“你来找我做什么?”
“当初我说过,等你来求我!可谁想你突然出了这种事,我只好,自己来找你!”
厉星泽仔细打量着宋锦书,她肤色苍白,额头上裹着纱布,整个人都看起来格外孱弱,可是,看起来却也格外的惹人怜惜,想要捧在手心,肆意把玩。
这 是他到目前为止,最想得到,却也一直没得到的女人。
宋锦书缓缓动动僵硬的手腕,“求你?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求的?”
当初,厉星泽要威胁她的,如今已经早已作废。
厉星泽唇角扬起,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当然值得,必须……从这里出去。”
宋锦书讥笑,要是想出去,她前两天就跟着公子出去了。
“你以为我想出去,没有办法?想让我求你,就拿出点更有用的,我没时间和你在这浪费。”
落魄,憔悴的宋锦书,此时就是阶下囚,可是脊骨却还是直的。傲骨未曾折断。
厉星泽心里更痒:“今晚好好陪我,我就告诉你真凶是谁!”
宋锦书坐在那一动不动,她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真凶是谁,她会不知道?
“厉星泽,你是不是觉得厉卿川现在昏迷不醒,所以,你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敢跑到我面前肆意妄为了?”
厉星泽脸色一变,眼底陡然变得阴鸷起来。
宋锦书有一点说的没错,他敢在这个时候过来找宋锦书,就是因为现在的厉卿川“昏迷不醒”,约束他的势力没了。
他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
“宋锦书,你不会还指望着厉卿川会来带你出去吧?”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她伸手,大手落在她肩膀上,弯下腰,唇贴着她耳朵,“那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宋锦书心中一紧,厉声呵斥:“你要对他做什么?”
厉星泽笑意越发温柔,眼神却更加狰狞:“这么紧张他啊?真是感人……他都杀了你的孩子了,你心里还在想着他!”
他顿了一下,话音陡转:“那……我就更不能让他醒过来啊!”
宋锦书咬牙,握紧手。
“对自己堂兄下手,你也不怕你们厉家祖宗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算账!”
厉星泽好笑道:“你可真天真,厉家的祖宗哪一个手上没有沾染同族的血,你不会以为厉卿川的手上是干净的吧,他杀死的姓厉的有多少你知道吗?”
他放在宋锦书肩膀上的手突然捏紧:“你大概还不清楚厉卿川如今的情况,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动手,你觉得,其他人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他啊……必须死,只有他死了,别人才会有机会。”
宋锦书脸上面无表情,可心中却已经万分焦急。
“一个永远不会睁开眼的死人,是不可能继续担任家主的,何况,就算他活着,有一个杀人犯的妻子,有一个陷害儿媳,坏事做尽的奶奶,这样的家主早已失去了威信,再过几天,厉家的祠堂就会打开,到时就会选出新的家主,厉卿川不管是死,是活都没有用了。”
宋锦书咬唇,她的事对厉卿川的影响居然这么大。
厉星泽挑起宋锦书下巴:“以后,跟着厉卿川没有用了,跟着我……才是你的出路!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宋锦书心脏加速跳动:“你有证据?”
她的视线终于落在厉星泽脸上:“没错,我有证据,只要我拿出来,你会被立刻释放!”
“想要吗?”厉星泽的声音仿佛有魔性,满是蛊惑!
那张儒雅俊逸的模样近在咫尺,宋锦书的手慢慢握紧。
这世上从没有免费午餐,尤其是像厉星泽这样卑鄙的人。
“你想要什么?”
厉星泽:“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