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吴若兰也没说话。我们对视了大约十几秒,然后她关上了门。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在偷窥吴若兰的秘密,吴若兰也在窥探我的秘密。我曾经以为自己在吴若兰房间安了一个窃听器已经算比较占先机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吴若兰竟然曾经半夜进入过我的房间。如果她对我做什么事情,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小哥哥。”忽然,有人喊了我一下。
我转过头,看到楼梯间,叶梅站在那里。
“你好。”我走了过去。
叶梅刚下班,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头发洒了下来,脸色有点红润,眼睛迷离,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我听小叶子说你来用电脑了,正好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电脑看电影老是没声音。”叶梅媚笑着说道。
“好,好的。”这个小叶子可真是不守信用,刚才还答应帮我保密的,结果还没几分钟就告诉了她妈妈。
我跟着叶梅重新来到了102,小叶子还在床上翻玩着拼图,看到我进来,她嘿嘿一笑,“叔叔,可不是我出卖你的,妈妈进来看到电脑显示器没关问我了。”
的确,刚才走的匆忙,竟然忘了关显示器。
“没事,叔叔借电脑用不是做其他事,不用保密的。”叶梅说着脱掉了外套,她里面穿着一个低领口的短袖。
我重新打开了电脑,然后搜索了一下,发现电脑的声卡程序有问题,于是在网上下载了个声卡程序。
“刚才我看到你站在哑女房间门口?”叶梅走了过来,站到了我旁边。
“是啊,我刚才路过,没想到她忽然打开了门,还挺尴尬的。”我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叶梅正好站在我旁边低头看着电脑屏幕,她的短袖比较小,白皙的胸口几乎露了一半,再加上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顿时脸红心跳,有点尴尬,慌忙转过了头。
“小哥哥,你觉得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叶梅突然转过头,眼睛凝视着我问道。
“哈,怎么忽然这么问?你们女孩就喜欢这样。”我摸了摸脑袋,有点不知所措。
“我这能看到你房间里的情况,你肯定知道了吧?”叶梅说话了。
“我?”的确,看来叶梅知道我来看电脑就猜到了我的目的。
“你知道那个摄像头是谁安的吗?”叶梅问道。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想肯定不会是你吧?”我笑了笑。
“是哑女安的。”叶梅摇了摇头,说出了答案。
“啊,她,她为什么要安这个?”那个摄像头是之前安的,那吴若兰肯定是监控之前住在205的住户。
“以前你住的房间住过一个男孩,他和吴若兰好像关系还不错。吴若兰当时安这个摄像头的时候说那个男孩中邪了,被鬼附身了。当然,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后来那个男孩便离开了,没有再回来。”叶梅说了下当时的情况。
吴若兰和丁洋关系不错,这让我有点意外,要知道在丁洋的日记里,只是对吴若兰有一些简单的记录。
“我让你来这,除了修电脑,就是让你将摄像头这个东西去了吧,不然挺别扭的。”叶梅说道。
“谢谢了。”我顺手将那条连接摄像头的线拉了下来,然后切断了它和电脑的连接。
临走的时候,叶梅忽然又说话了,“我们这个楼里住的人性格都挺怪的,我看就你和其他人还不一样,以后有空了我们一起吃饭。”
“好,好的。”我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我看着那个摄像头垂下来的线,沉思几秒后,我将线头连接到了我的电脑上。
直到现在我还不清楚吴若兰半夜进入我房间的目的,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如果摄像头去掉了,她再进来我都不知道。
也许是心事沉重,整个晚上我睡觉噩梦连连。我一直梦到吴若兰推开我的房间,悄无声息地坐到我的床边,低头直直地看着我。中间甚至有一次我起来看了看锁,我确定自己反锁了房门,并且还用凳子顶着门。
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天亮我才睡熟。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我打开一看,发现都是沈矅给我打的电话。我立刻给他回了过去。
“老天,你终于回电话了。”沈矅接通电话,叹了口气。
“什么事?昨天睡得不好,早上才睡着,手机没听见。”我说着打了个哈欠。
“关于那个成记戏院的事情,我回去调查了下,发现了一些情况。这样,你来我工作室一趟,我详细跟你说下。”沈矅说道。
“这样吧,我们去小地方吧,我还没吃饭,正好边吃边说。”我摸了摸有点瘪的肚子说道。
“也可以,那我在小地方等你。”沈矅说完挂了电话。
小地方是我和沈矅之前一直去的一个饭馆,老板东北人,做菜非常地道。我赶到的时候,沈矅已经点好了菜,不用看,自然都是我们平常喜欢吃的。
“可把我饿坏了。”我顾不上其他,端起米饭直接吃了起来。
“你看看你,知道情况的知道你是从郊区孤楼过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逃难的灾民。”沈矅看着我,白了一眼。
“没办法,我这不也是为了新书找灵感嘛。对了,你说你发现了什么情况?”我夹了一块锅包肉,塞进了嘴里,外焦里嫩的锅包肉带着香味立刻进入胃里,十分美味。
“成记戏院五年前还营业,当时还非常火,经常会有一些演出。后来发生了一场火灾,老板一家和工作人员都被烧死了。从那以后,成记戏院就落魄了下来,成了一个废弃的戏院。据说有一些人想承包下来改造成商场,超市什么的,结果到了晚上,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甚至还有人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传言是老板一家人的冤魂不愿意离去,这些事越传越邪乎,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到后来这成记戏院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没人敢接手。”沈矅说了一下他调查的情况。
“怪不得,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对于成记戏院的样子我看到你想到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没想到的竟然是火灾。
“当时事情还挺大的,还上了报纸新闻。我托人找了一张,你看看。”沈矅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旧报纸,放到了桌子上。
我看了一眼,报纸有点陈旧,但是头条位置上还是很醒目地报道了成记戏院火灾的事情,并且在旁边还附上了几个遇害人的照片。看到其中一个照片,我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照片虽然有点不清晰,但是勉强可以看出样子,她的样子有点熟悉,再仔细看,竟然是吴若兰的样子。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旁边对照片上人的介绍是,成记戏院越剧演员,吴若兰。
这是巧合还是真的呢?
想起吴若兰深夜来到成记戏院唱戏的画面,还有窃听器里疑似吴若兰唱戏的声音,视频里吴若兰悄无声息坐到我床边盯着熟睡的我。
我顿时满腹疑惑,甚至有点恐惧,孤楼住的吴若兰和成记戏院被烧死的吴若兰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说成记戏院的吴若兰并没有死,她从大火里跑了出来,然后到了孤楼。于是经常半夜跑过去那里唱戏。只是如果孤楼里的哑女吴若兰就是当年被烧死的吴若兰,她完全可以公开自己的身份,何必用一个死人的身份呢?
“并且我找到了一个当年成记戏院的幸存者,你要是有兴趣的话……。”
“当然,这还用说。”我一听,立刻打断了沈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