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洗脑这个话题展开了深入的探讨,包括怎么把他们洗得视前东家为杀父仇人,视新东家为救命恩人。
也包括怎么把五个拿钱办差的杀手,洗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时代好青年。
燕千扬都听得直咧嘴,那五名绑匪更是瑟瑟发抖,直问燕千扬:“老大该不会是想把我们塞回娘肚子里重生吧?怎么我听她这个意思,是想完全把我们变成另外的人?”
事到如今燕千扬能有什么办法?他当然得帮着陆辞秋啊!
于是他安慰那五个人:“塞回去重生是不能的,但把你们骨头都捏碎了重新长,差不多。”
这时,陆辞秋燕千绝已经说到红衣姐妹的安置问题。燕千绝说:“毕竟是姑娘家,跟男人们混在一起也不太好,做什么都不方便。不如你把她们带走,亲自教导吧!”
陆辞秋说:“用不着,她俩贴张假脸,跟男的没区别。”
燕千扬又将目光投向红衣姐妹的胸口。
红衣姐妹:“……”她们是有点儿平,但也不必说得这么直接。
最后燕千绝做了决定:“给她们留一处单独的帐子,生活上可以特殊关照,但训练上就不能有一点马虎。如果受不了训练的强度,也没有自愿退出的机会,直接杀了。”
红衣姐妹一哆嗦,“你们确定那是军营吗?”
燕千绝半回头,“县主说了,不在营里,要在大营之外开辟出一片地方。所以你可以称之为训练营,但它绝对不是军营,不适用军法,只适用一套比军法更加苛刻的纪律。
你们五人,想好,一旦进了训练营,要么活着走出来,要么死了被抬出来。
本王保证不了你们在训练期间能吃得好睡得好,但本王可以保证,只要完成训练营的全部训练,你们就可以回到永安县主身边,同时,你们无论是在面具的制作,还是在阵法的造诣上,都将会有进一步的提升和改进。你们若醉心于此,永安县主不会让你们失望。”
陆辞秋亦勾着唇角回头看他们,“面具若不用人皮,有一种纤维组织可以替代,会比你们现在用的基底材质更薄,更服帖。同时五官和脸型的改变,也有一种特殊的胶质,更柔软,触摸起来与人体表皮肌肤几乎无异,或有一定的可塑性。”
这话是冲着红衣姐妹说的,说完,她又看向阵法三兄弟:“你们的阵法其实不差,之所以在我这里露出了破绽,是因为我使了一些手段,让你们过于惊讶,这才导致出现失误。
但这样正好暴露了你们的弱点,就是布阵的过程中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
另外你们布阵的材料也过于庞大了,那些个木桩子运过来挺费劲吧?石子相对好些,但是很明显,你们还没有达到完全只依靠石头子这样小型道具的程度。
那么在训练营里,便会着重这一方面的训练。
总之,当你们从训练营走出来,你们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思想觉悟上还是从个人能力上,都将完成一个质的飞跃!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到了那时,你们就可以跟着我做事,不管是做明卫还是暗卫,总之我都会时刻与你们在一起,给予你们在前东家那里绝对得不到的重视与重用。”
五人瞬间就振奋了!
“只要能够跟随老大,我们愿意去训练营提升自己,多谢老大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陆辞秋点点头,“那就好好干,我看好你们哦!”
五人快快乐乐地被送到了京郊大营,因为单独的训练场地还没有划分好,今晚就只能先在营里凑合一下。
好在营里的将士都非常“热情”,谁都没理他们,最后就连睡觉的帐子都是他们自己现搭的。
陆辞秋要走,她得回京。最近几日她不打算出门了,因为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她操办。
燕千绝便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一听说老大要走,五人哭唧唧地出来给老大送行。
陆辞秋说:“倒也不必哭成这样,我只是回京,我又不是去死,过几日就又见面了。”
他们说:“不是,是那个帐子实在太臭了,我们想要个新的,挨了打。”
陆辞秋懂了,大营里都是男的,天天不是跑步就是蹲起,要么就是演武。一身臭汗,古人的鞋又不吸湿防臭,脚味儿能好到哪去?
但红衣姐妹还好说,阵法三兄弟你们娇气什么?大男人还怕臭?你们又不是燕千绝!
于是她狠狠剜了三人一眼,“要什么新帐子!没有新帐子!不但没有新帐子,你还得负责把跟你住邻居的将士们的鞋袜给洗了。行了,赶紧回去搭帐子睡觉,别搁这儿给我丢脸。”
三兄弟好生委屈,“老大,我们可以不怕臭,但我们就想问一下,阵法这个东西得靠实际演练的,我们平时能拿谁练啊?这营里的将士能可着我们祸害吗?”
陆辞秋急眼了,“你想祸害谁?你有病吧你拿将士练手?你们三个人还不够吗?互相练啊!以前三个人才能布下来的一套阵法,我就是要练得你们独自一人就可以完成啊!难不成你们以前是一口气拜了三个师父的?三个师父一人教一点儿,才把你们教出来?”
三人想想,摇头,“师父只有一个……哦对啊!以前师父就可以一个人完成阵法,有一次把我们仨困了三天三夜,差点儿没饿死。所以老大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也可以一人完成?”
陆辞秋点点头,“反正我是想要三个独立的阵法师,而不是想要三个人才能布出来一个阵的阵法师。如果你们觉得很难,趁训练营还没开始,现在就给我滚蛋。”
三人不滚,他们说他们有上进心,有出息,愿意进步,想跟着老大,想给将士洗袜子。
陆辞秋又提出了要求:“戏文上也得进步,平时多看多写,回头我让人给你们多买些话本子送来,你们白天训练,晚上看书,一刻都别耽误。”
眼瞅着三人要哭,她赶紧道:“行了,快去搭帐子,别跟我这儿婆婆妈妈的。”
陆辞秋跟着燕千绝走了,直到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五人一边哭一边跟她挥手告别。
整的跟她死了似的。
陆辞秋念叨了一句:“晦气。”然后回头瞅瞅跟在后头的燕千扬,“你怎么还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