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未有防备,魂鞭落下正当神魂,顿时神魂刺痛难忍,他直觉不妙立马收功,强行破了阵法停止窥视,而他也受了阵法反噬,血自七窍渗出,与此同时又一鞭影袭来,他躲闪不及:“啊……,”一声虚弱的惨叫刚起,人就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天刑神殿,小天菩提着一根小藤鞭冲出了韩穆薇的神府,气恼不已,头上的三个小揪揪立得直挺挺,小肉嘴撅得高高,天刑神殿距离宸天金殿太远了,菩神鞭的威力大减,不然她定要叫鸿运魂飞魄散。
盘坐在榻上的韩穆薇在鸿运结束窥视的同时,就睁开了眼睛,双目晶亮,她不急不慢地下床朝着小天菩伸出手:“不要气了,咱们去找他们。”
“好,”小天菩将自己空着的左手放进韩穆薇的掌中,一人一天菩出了后殿,就见沐尧正等着她们,夫妻相视一笑,便消失在了天刑神殿。
宸天金殿外,承天一把紧抓南溟的青龙杖,后右手高举,一面银色的镜子瞬间凝成。南溟遍体生寒立马弃杖后掠,后右手一招。
被承天擒着的青龙杖顿时化为一头青龙,神龙摆尾,凌厉袭来,承天伤势还未痊愈,自不敢抗,赶紧收手。青龙杖再回南溟手中,二人相视静立九天,一时间僵持不下。
另一边默情一个回旋,挥出坤凌金缎缠上将将避过的菩神鞭,后立马收紧,闪身上前。盛棂神念一动,背后横生无数菩藤,默情柳叶眉紧蹙,左手一拂周遭金光闪耀,一片片利刃顿在空中。
盛棂见状,停止了动作,只凝视默情,不愧是四仙帝之一,大斗近一个时辰,他竟没有从默情那占到一丝便宜,当然这其中也有承天伤势未痊愈的缘故。
“承天,你要算天刑尘微的命点,对付她,我们定全力助你,”南溟此刻面色暗沉,瞳孔上也生了几根血丝:“但想要我们的命却是不成的,”若不是为了这条命,他又何必来这宸天金殿?
承天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沉默不语,但眼神却冷得很。
宸天金殿的遮天木小屋内,趴在案几上的鸿运右手微微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子来回滚动,终勉力掀起重重的眼皮,神府中仍是混沌一片,不过随着他的醒来和来自神魂的刺痛,鸿运渐渐想起了昏厥前的事:“呃,不好……”
拖动着疲乏僵硬的双手,撑着案几咬牙坐起,后取出一枚玉符,正想要动作,就察觉顶上一沉,鸿运沉重的眼皮不自禁地跳动,他心一提,两眼上翻去看,只瞥见一缕卷发,全身就开始颤抖。
沐尧抽走他手中的那枚玉符,看向妻子:“宸天金殿内除了他,就只剩侍人,”那些投了承天的孽族哪去了?
左手紧扣鸿运天灵盖的韩穆薇垂目看向案几上的那两只玉盒,因为鸿运强行破了阵,两只玉盒中的东西还未被献祭出去,右手一拂,将玉盒给了小天菩,后左手收紧:“鸿运,你的罪名本座不想言说,受刑吧。”
“薇薇儿,剥了他的神魂,”盘坐在神府中的小天菩抱着两只玉盒,肃着小肉脸:“尧日的命点是他算的,我要翻查他的神魂。”
“不……不,”鸿运现如置身极寒之地:“我……我知道承天很多事,不要杀我,我都告诉你,”见韩穆薇无动于衷,立马又急言,“我……我很厉害,我帮你算承天的劫数……”
韩穆薇冷嗤一声:“你能算承天的劫数?”桃无盐费尽心机,耗尽心血,用了近万年才算出一线生机,鸿运凭什么,眼神扫过案几上已经被破的阵法,语带不屑道,“本座并不想知道承天的劫数,但有关尧日天刑的事……”
“我我知道……啊……”
韩穆薇不再拖沓,双目一凛,一抹天地规则之力冲进鸿运的经脉灭杀了他的元婴,震碎了丹田,后才动手剥离鸿运神魂:“你这张嘴不值得本座信任,本座想要知道什么自己翻查就好。”
只三息,鸿运的神魂便被剥离神府,韩穆薇将其交给小天菩后,抬眼上望,双唇弯起。
而在鸿运身陨的同时,正与南溟仙帝对峙的承天顿时神色巨变,撇下南溟立时冲向宸天金殿,只是其刚刚动作,轰然一声巨响自宸天金殿中传来。
天地震荡,不但殿外三仙帝一天菩大惊,就连九天之下的仙、人都大骇不已,纷纷仰望九天。
咻的一声,一戟一剑自宸天金殿的金顶冲出,韩穆薇和沐尧紧随它们之后。一出金殿,韩穆薇招回龙战戟,后不作分毫迟疑,凌空而上,九百九十九字战咒符文立时显现,韩穆薇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戟下劈。
一时间九天之上陷入死寂,不过只两息宸天金殿轰然崩塌,天地再次震荡,三仙帝一天菩均静立原地看着屹立在九天之上百多万年的宸天金殿崩裂坍塌。
九天之下,有仙人想要上九天查探,但却迟迟不敢动作,因为谁都知道,九天之上意味着什么。
韩穆薇吁出一口气,慢慢站直身子,这口气她憋得太久了,转身面向三仙帝一天菩,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一双杏目极为晶亮。
承天依旧盯着还在崩塌的金殿,面色晦暗。南溟、默情二帝已从惊愕中回神,望向千丈外的那双红衣,天刑尘微携天凤归来至今,他们还是头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二人。
“仙帝南溟,”韩穆薇持戟上前十丈与沐尧并肩,目光定在南溟身上,左手一翻,装着南山海一截地脉的玉盒悬在掌上,她声音铿锵有力:“偷盗南山海运势以及地脉,你无可辩驳。”
南溟右手紧握青龙杖,他看着那只玉盒似已看到自己的死期一般,眼周赤红。
韩穆薇神念一动,左手之上换了一只玉盒,转眼看向默情:“麒麟乃是祥瑞之神兽,同貔貅,她当初自愿认你为主,后你心生贪念,麒麟求去,你解了魂契将其击杀,夺了她的妖丹和精魄炼化为己用。”
“这么多年,你是求仁得仁,但还不满足,竟借麒麟妖丹聚集运势妄图晋神,你同南溟一样,罪证确凿,辨无可辨。”
默情轻笑出声,既有当日,他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心存侥幸罢了,看向承天:“若不是你困住了天刑尧日,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对默岂下手,”毕竟默岂跟了他三十万年了。
承天似如未闻一般,仍盯着他已崩塌的金殿。
韩穆薇终将眼神投向了承天,男子身披墨色朱雀翎羽大氅,当真是一身华贵:“不走黄泉路,不喝孟婆汤,”见承天神色微变,她问道:“带着记忆从头再来,你这一生过得不觉乏味吗?”
南溟、默情闻言,面上均露了不可置信,就连天菩盛棂也闭上了双目,承天说天衣无缝,现终还是败露了。
而在刚刚天刑尘微出现之时,他也想起那股熟悉之感是从哪来的了?缈徕地脉,与天刑尘微共生的那株天菩身上蕴含着古缈徕的天地规则,他与她是同出一脉,只是他为水,她为土。
承天终于收回了定在金殿上的目光,看向韩穆薇:“本帝一直都在想钟尧日为何那般肯定你会走至本帝跟前?”他不屑道,“现在算是知道了,因为你和本帝一样,这就是天道不公。”
韩穆薇轻嗤:“那只是你以为罢了,”自渡了神劫,有些事她已了悟,承天说她与他一样,那是大错特错,人有三魂七魄,她曾经生魂即命魂离体入了现世,而留在苍渊的就并非是完人,只有她命魂归来,她才是她,“贪妄从来都有诸多借口。”
“好放肆的丫头,”承天此刻极度想要撕碎韩尘微,他用心神问道盛棂:“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棂已经平复了心绪,睁开双目看向红衣女子:“韩尘微没有前世,只有今生,而你看到的前世,魂魄不全都不是她,”即便天道献祭了轮回求得天刑一线生机,天地规则也不会允许天道妄为。
承天明白盛棂的意思了,他并不能借所谓的前生杀天刑尘微:“天道老贼果真是爱护天刑一族。”
韩穆薇双目一缩,脑中浮现出现世爷爷的身影,右手一翻:“承天,尔之罪罄竹难书,今日本座倒要领教一番你的《回溯经纶**》,”音落提戟凭空直上,神念一动,归元祭台立出,其左手一挥,大喝一声:“去……”
在见到归元祭台的瞬间,盛棂色变立马化作菩藤卷起承天就跑,一抹碧绿色冲出韩穆薇的神府,大吼一声:“哪里逃?”
九天之上突然横生数以万计的鞭影,盛棂加快速度,承天大怒:“放开本帝,”他杀不了天刑尘微,但天刑尘微想要杀他也是做梦。
“承天你闭嘴,”盛棂头次违背了承天的遗愿:“天刑尘微虽然杀不了你,但她可以将你关死在归元祭台中,就像你困住天刑尧日一样。”
归元祭台是天刑战神紫宸神君至宝,明显天刑尘微已完全掌控了它,想要困住承天并非难事。
承天闻言更是气恨不已,上一世他被天刑琼衍追杀十万年,这一世他借着先机费尽心思颠覆了天刑琼衍,可好日子没过几天,钟尧日就渡了神劫成了新任天刑,后更是重创他,桃无盐也因此得以脱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隐忍数十万载,终于等到了天刑剑灵修满功德,困住钟尧日,本以为自此他便可高枕无忧,没想到天道老贼竟向天地规则献祭了轮回,金梧不倒,即便他困住了钟尧日,也杀他不得。
这二十余万年,他先是大力寻找失落的天刑剑,后寻剑无果,便干脆将天刑一脉赶尽杀绝,可惜意外频频,不待他寂灭金梧,隐神就出现了。而今天天刑尘微一戟劈宸殿,将他所有的幻想全数斩灭。
承天不再挣扎,怒目看向始源之地,汇聚丹田内八成仙灵力出手一击:“啊……”
声未歇,一根碧绿色的藤鞭穿过重重鞭影,直击盛棂,盛棂有所感知立马避过,却迎头撞上另一根藤鞭,啪的一声,身上无伤,但逃离的速度却慢了些微。
小天菩紧追在后,左右双鞭乱舞:“孽菩,我要拔了你。”
承天今日已经怒到了极点,闻声右手一招,空中横生无数冰针,击向小天菩。小天菩立马躲闪,只瞬息孽菩和承天就没了踪影,气得她两小脚直跺,后不甘不愿地往回赶。
承天的一击之力未等逼近始源之地,就被一道剑气拦中截断,凤沐世遗蓦然出现在虚空,盘坐静候。
这边,韩穆薇将南溟、默情拖入了归元祭台,放出了韩小九、颜汐。沐尧持剑自一片白雾中走出,身后跟着久未露面的金琛。
南溟、默情二帝也已认出这方祭台就是大名鼎鼎的归元祭台,眼底均是晦暗一片,看来今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韩穆薇戟指二帝:“你二人身居仙帝之位,本座可容你们自行了断。”
默情摇首轻笑:“自成仙以来,本帝就想与天刑一战,”不过却没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双手朝前一握,坤凌金缎立现,“想要处决我就不要手下留情。”
“如你所愿,”韩穆薇拖着龙战戟闪身向默情,沐尧弹了弹韩小九顶上的小揪揪:“去帮你姐姐抓烂那条坤凌金缎。”
韩小九忙不迭地点首:“我爪子正痒,尧尧,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指望笨龙鲤,”说完就摇身一变,振翅冲了出去。
金琛就差仰天长叹,韩小九什么时候才能不打他这身肉的主意?
“南溟仙帝,你可有过悔悟?”不等回应,沐尧就已提剑上前,不论悔悟与否,他们都没有活路。
默情以坤凌金缎为鞭抽向韩穆薇,韩穆薇右手一翻,龙战戟抵着归元祭台,待坤凌金缎抵近,松手一击,龙战戟立时撞向坤凌金缎。韩穆薇闪身上前,神念一动,琼衍琅笔凭空直书。
战咒符文涌现,默情一惊立马收回坤凌金缎化成盾,韩穆薇眼神一闪,汇聚天地规则之力持戟下劈,咔嚓一声,盾牌被一分为二,默情心头钝痛。
就在这时一抹碧绿色归来,直穿默情丹田而过,后缠上韩穆薇的发,碧绿色的菩藤结着青丝垂落胸前,韩穆薇抬手捋了捋,双目盯着生机在快速流失的默情:“你辜负了自己的道。”
默情支立不住,跪到祭台之上,金色的血自口中涌出:“你知道吗?我在杀了默岂之后,手握她的妖丹时就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曾经他一度极为怨恨天刑尧日,怨恨他为何那么没用,被承天所困,害得自己受贪念所控铸成大错,可后来在尝到了那种事事顺意的滋味后,他的贪妄慢慢变得无边无际。
韩穆薇沉默无言,只是神色意味分明,后悔却不知补救,而一错再错,默情仙帝是输给了自己的贪妄:“本座予你最后的体面,你自行了断吧。”
“多谢,”默情抬手向自己的心脉:“在来找承天之前,我和南溟都曾想过向天刑俯首,求将功赎罪,但……”
“但你们最后终是选择了承天,”韩穆薇一眼不眨地盯着默情。
默情仰天大笑:“哈哈,”忽戛然而止,右手用力直接伸进自己的心脉,一把将那颗拳头大小的麒麟妖丹掏出,丝毫没有犹豫地以妖丹击向天灵盖,瞬息生机崩散,归元祭台立时运转,将散落的生机还予天地。
韩穆薇看着默情神魂俱灭,才闭上双目,抬手凝一片梧桐叶落于其身。
而在默情陨落的瞬间,虚空中的凤沐世遗蓦然睁开一声凤目,仰望始源之地:“仙帝雷劫,”音落立马回归神魔之眼,静候雷劫。
就在劫云聚拢之时,归元祭台上一声凤鸣响起,青龙被斩,南溟仙帝终是落败,跪于祭台之上,他和默情一样,面对天刑时,并不能像对付承天那般气势十足,只因他们都有愧于天地。
韩穆薇站到沐尧身侧,看着南溟并未出声。沐尧收回凤鸣剑,牵起妻子的手:“南溟仙帝,在处决你后,我们会将那截地脉送回南山海。”
“多谢,”南溟齐整的发已经散乱,他摘下挂在腰间的那枚青龙玉佩放置一旁:“这枚玉佩也请二位带回南山海。”
当年为助承天抗天罚,他置南山海无数生灵于不顾,这玉佩中封着一株九叶天莲,只要将它种在地脉之心,南山海的生灵便可享九叶天莲的天灵之气,他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沐尧点首:“你自己动手吧,”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南溟仙帝运起仙灵之力一掌击向自己的命脉,神魂俱灭,磅礴的生机和气运使得归元祭台更加快速地运转。沐尧仰首望向九天之巅,两颗帝星坠落。
小天菩有些焉焉的:“承天跟孽菩不知所踪。”
韩穆薇轻捏着菩藤上的叶子:“今天我本就没想多缠承天,”既然暂时杀不了他,那她又何必多为,扭头看向沐尧,“凤沐世遗老祖将要渡仙帝雷劫,咱们先去趟南山海,再往神魔之眼。”
“好,”沐尧将地上的那枚青龙玉佩收起,后又看了一眼就要化为虚无的两位仙帝尸身,便和妻子消失在了归元祭台之上,来至坍塌的承天金殿之前。
韩小九看着满地的仙灵玉髓,两只肉爪子就缠到了一起:“姐姐,我能不能留下一块仙灵玉髓?”这些要不是承天的多好。
韩穆薇两眼泛贼光啧吧着嘴,问到沐尧:“这真的是我劈的吗?”她怎么下得去手,不会是因为仇富吧?
“你劈的,”当时他也没料到尘微会如此威武,不过现在看来她那时精神全放在三帝身上了,压根没注意承天的金殿是用仙灵玉髓打造的:“我们这也算是一次成功的打家劫舍。”
“对对,”韩穆薇连连点首,后袖子一挥,一半仙灵玉髓飞向还在运转的归元祭台:“一半还予天地,一半归咱们,韩小九、颜汐赶快动手。”
韩小九立时欢呼着扑向了仙灵玉髓,一边收着玉髓一边招呼仍缠在韩穆薇发上的小天菩:“菩菩快来,不要再伤心了,刚刚我也没能抓破默情的坤凌金缎。”
小天菩终是忍不住化身去收仙灵玉髓了,韩穆薇笑看着她们,用手肘拐了拐还不动作的金琛,问道:“你怎么不去,”难道是要化龙了,已经是钱财如粪土?这样说也不对呀,龙族不是更爱财?
“呵呵……,”金琛冷笑两声:“我才不会上当,”他今儿就算收了这些仙灵玉髓,韩尘微的那三霸王外加坤宸战甲的战魂星星也总会有法子让他连本带利地吐出来,她们干这种无本买卖已经不是一次了。
沐尧笑出了声:“金琛变聪明了。”
见金琛面上的表情,韩穆薇就了悟了,附和道:“确实是聪明了不少。”
六个时辰后,待归元祭台停止了运转,韩穆薇一行才离开去往南山海,至于另外两座已经没了主子的仙殿,自是在九天之上静待它们的新主子。
神魔之眼,戊量仙帝看着在聚拢的劫云,已知南溟、默情被处决,这比他想象的要早上许多:“估计很快尘微夫妻就到了。”
守在青木仙殿外的钟珠珠蹙起双眉:“他们应该会先去南山海,”锦零说九息小节点已经熔炼到最后阶段了,不出一年便可完全融合,这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要去寻钟晓。
韩穆薇夫妻到神魔之眼的时候已是十二日后,凤沐世遗的仙帝雷劫将将结束,众人正想拱手祝贺,只是未等出声,均面色一沉,纷纷仰首上望,只见神魔之眼上的劫云不但不散,还在急剧大增。
“神劫,”韩穆薇和沐尧几乎是异口同声,后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万丈外的那座青木仙殿,一身着战甲手持天魁战戟的大汉一步一步极为稳当地走了出来,笑看着众人:“你们该散去了,”他的神劫来了。
钟珠珠泪流不止,逼出一滴心头血融入她爹爹眉心处的桐花,后化身成龙投向他,钟琼衍眼中闪过水光:“傻闺女。”
韩穆薇用力眨了眨眼睛,憋回眼泪,和戊量仙帝领着钟家以及凤沐氏族跪拜叩首,后说道:“我们在梧桐林外等您。”
“好”
这场神劫由韩穆薇夫妻和两仙帝亲自守护,没有任何一个人、仙敢来叨扰,只是世人有些不明为何在天刑、天凤之后上界会再降神劫?直到神劫之后,金梧再现,世人才知天刑琼衍归来。
而只有圣萦晓得,天刑琼衍归来仅是因为孽帝承天。韩穆薇眉心处的桐花明光熠熠,但却有两滴清泪滚落,沐尧帮她擦去,扭头看向出现在人群之外的桃无盐,见其神色凝重,不禁叹息。
桃无盐望着身穿银色锦袍,朝这走来的钟琼衍,脑中闪过他们之前的叙话,眼底墨色更浓,琼衍和孽帝承天命连一线,他寻不到破解之法,背在身后的手中攥着那只装有禁魔息魂丹的玉瓶。
钟琼衍渡完神劫,面带笑意久久不语,隐在其手臂龙纹之下的钟珠珠大叹:“爹呀,你这次可不能再抛下我了,”他们父女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嗯,”钟琼衍眼中尽是暖意:“待助尘微和晓儿除了孽帝,爹爹带着你一起回归金梧。”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