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潇潇没想到土地又回到了自己手里!这让她激动的简直要晕倒!
种哥真是能干!为了自己,他竟敢去找李邦彦!他就是奴的大英雄,真正的贴心人!
韩城知县范乔为任潇潇过户土地自然不会说是秦牧找的李邦彦,而且他也不知道内幕。
李邦彦肯定不能跟范知县说我玩不过秦牧,服软了,地还给任潇潇吧。
可是范乔不是傻子。韩城县这么多土地,只还了任潇潇的地,而且还给了秦牧五百亩,这事情还不明白吗?李尚书被人家干翻了!
吴家庄码头上打生打死,范乔怎么能不知道?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带着几十个衙役去送死?
两边哪个会尿他?
虽然范乔足不出县城,但是吴家庄那边折腾的越来越火爆,他是很清楚的。关键是秦牧后面不但有折家,还有土匪。这俩样人马哪个他也不敢惹!
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既然李邦彦要还地,那就还。自己这样体会上意,早晚能升上去。在韩城县,范乔捞的不少。任员外会做人,折美鸾也会做人。秦牧开始还没想到范知县,可是美鸾一接手政务,马上就把给知县送礼的事提上了日程。
范乔早就吃了个大腹便便!
他有什么理由破坏自己的美好生活呢?李邦彦让他办,他就办。至于谁弄回来的土地,那不关范知县的事。所以任潇潇也就傻呵呵的以为是种申替她要回来的。
这让任七娘子更加的感动。自己还没给情郎钱呢,人家就帮自己要回地来了。
那个秦大哥!屁用没有,只会陪着自家娘子玩。如果不是任员外的火柴厂还靠秦牧,任潇潇都想把秦牧赶出东跨院了。
那可是我的婚房,凭什么给你白白住着。
任潇潇一边气哼哼的让小杏——她的新丫鬟,为自己在门口把风,一边偷偷钻进了任员外的卧室。
她知道爹的钱藏在这里。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钱箱子。任潇潇拿出簪子,捅开了锁头——这技术还是种申交给她的,飞快的点了一万贯出来——大宋有大额的债券盐引,揣在怀里,飞快的跑出门外,拉着小杏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毕竟是第一次做贼,任潇潇忘了恢复现场,结果任员外一回来就发现自己失窃了。
他为人谨慎,做事老辣,一看这情况,不像是外贼——外贼哪能还给他留下钱箱子呢,这简直摆明了就是任潇潇干的!
这下可把任员外气着了,他找来家丁问明情况,知道只有七娘子一个人进来过这里,这下更清楚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要钱就和我说啊,为什么要偷呢?多大的姑娘了!任员外二话不说,就杀奔了吴家庄。
抓贼去。
秦牧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任员外堵在了东跨院门口。
若不是东跨院现在是秦牧的禁区,任员外早就闯进去把自家闺女抓出来了。可是现在他万万不敢进东跨院,那对他来说就是神秘又可怕的存在。
能不沾绝对不要沾。一辈子也不要进去!
任潇潇偷了钱本来想直接进京城,可是实在天色太晚了,只好回了自己老窝。没想到爹爹发现的这么快,连夜追了过来。
这下她想跑也没地方跑了。被堵住门口了。
任员外隔着门一通骂,到让贾红线等人明白了事情经过。
怎么,潇潇妹妹开始偷钱了!贾红线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事她们不好插手啊。可是不插手也不行,任员外堵着门呢,吵吵的这么厉害,可如何是好。
贾红线捅了捅秦牧,秦牧点点头,连忙跑了出来,把任员外拉到了客厅——这事就别再吵吵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是任潇潇好端端的为什么偷钱,秦牧也莫名其妙。
她缺钱可以找自己要啊。而且地也回来了,没必要去偷老爹的钱吧?难道她遇到什么经济困难?
秦牧略一思索,立刻想到了种申。那日他在樊楼看到了种申和任潇潇在一起嘀嘀咕咕,莫非这小子使坏?
“任员外,不知道潇潇和种家公子……”秦牧先得问清楚这个。
“这个,老夫也不知道。”任员外最近哪有时间管闺女死活。火柴厂就是他的命,每日里朝廷军队不断找麻烦,那就是要他的命。命都没了,还管闺女的婚事吗?
“……”
秦牧心想,你心真够大的。儿女婚姻是多大的事,怎么你就这么随便扔一边不管呢。
可是他也不想想,如果任员外在意任潇潇,怎么会一开始是就把她许配给一个大傻子。为了利益,任潇潇只是任员外的一个交换物件,任员外就没把任潇潇当人看。
否则怎么会她刚死了官人,任员外马上就想要任潇潇去勾搭秦牧。
工具,只有使用价值。
如果种家来提亲,那么任员外自然倒履相迎,这是给任家提升地位,撑场面。可是种家不来提亲,那自己的闺女算什么?不过是人家的玩物,任员外脸上有什么光彩?他自然不搭不理。
“任员外,你少了多少钱?”
“这个死娘子,足足偷了老夫一万贯。”
“一万贯!”秦牧想起来自己的手电就卖了这么多钱。这的确是一笔巨款了。根据他的换算,都相当于后世一千万。任潇潇要这么多钱干嘛?
“这样吧,任员外。潇潇虽然是你的闺女,可是她是我来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也算是有缘。我一直当她是妹妹。妹妹做错了,哥哥得担待起来。这一万贯,我给你,这次你别和潇潇计较了,回头我问她遇到了什么难处。”
任员外没想到秦牧会这样说,他本能的就想拒绝。怎么能要秦牧的钱呢。他敢给,自己哪敢要!
可是任若虚多精的一个人,他马上就发现这是个机会。自己不拿这个钱,反倒不好。
拿了这个钱,就坐实了秦牧是潇潇的干哥哥。这份关系,虽然比不过男女夫妻,可是也算很有份量了。
这钱,得要。
任员外连忙假意推脱:“这怎么好意思呢,要秦少爷破费。”
贾红线一直跟在身边,见到任若虚这个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土财主,见钱眼开。连表哥的钱都敢要。再说你该要吗?你闺女偷了你的钱,你要表哥还!世间哪有这个道理。
不过秦牧既然开口了,贾红线只能照办。她冲余里衍点点头,辽国公主立刻跑去取回来一万贯,直接递给任员外。
任员外稍微一抗拒,顺势就收进怀里!
好!干哥哥干妹妹,成了!
送走了任员外,秦牧一行人回到东跨院,面对任潇潇,秦牧有点挠头。
这么大姑娘了,也许不是姑娘,都成年女人了,怎么还偷家里钱呢?这么多钱到底要干嘛用?
“潇潇,你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方不方便告诉我?也许我和几位姐姐能帮到你呢。”
秦牧尽量的和声细语。对任潇潇,就是如对着妹妹一般。毕竟这是他来到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人。自己还间接的杀死了她男人。
这件事是个糊涂账,可是事实上的确给任潇潇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如果那个傻男人没死,任潇潇也许就不会遇到种申。
秦牧总觉得任潇潇偷钱的事和种二有关。
他耐心的等待任潇潇回答。可是任潇潇根本不理他,梗着脖子望着窗外,看都不看秦牧。
这让贾红线大怒!
表哥和你好好说话,你竟然敢给表哥甩脸子!你算什么东西?知道我表哥是什么人吗?
再说了,你偷钱,却让我掏钱替你还。岂不是你们任家坑我秦家。我的钱凭什么白白给你!这可得说道说道。
“任潇潇!”贾红线刚叫了个名字,还没等她发威,折美凤开口了。
“任潇潇,姐夫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折美凤可没给任潇潇好脸色。她根本不觉得自己占着人家的窝。在她心理,这就是自己的家。
任潇潇对秦牧很是恼火,连带着对这一群女人全恨上了。
住在自己家里,霸着自己的房子,自己连一文钱都没要过。可是自己的地被抢走了,没一个人帮自己出头,还是靠种二公子出面,把自己的地要了回来。
那么奴干嘛还给你们好脸色。这是我的家,我想怎么就怎么着。
任潇潇继续一言不发。
这下连好脾气的几个娘子也怒了。尤其是折美鸾和余里衍。这俩人的身份决定了她们根本眼里不会有任潇潇。
自家官人低声下气和你这个村姑说话,你还敢给我男人闹脾气。凭什么?简直可笑至极!
任潇潇毫无身份。又不是世家,又不是帝姬,就是一个土渣渣的乡下小娘子,若不是因缘巧合占据了这个东跨院,看看我们会搭理你吗。
你还敢甩脸子!
姜月奴也一肚子气。可是她和任潇潇一直住在一起,最开始时候,是任潇潇接纳了她,让她在东跨院站稳脚跟,能和贾红线和方好音掰掰腕子,这时候不能丢下曾经的盟友不管。
眼看着那几位姐妹要动真火,姜月奴连忙握住任潇潇的手说道:“潇潇妹妹,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姐姐说说吗?”
被姜月奴握住自己,任潇潇这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这个可恶的房间里面,全是讨厌的女人。
贾红线,折美鸾,余里衍,折美凤,还有那个不在的方好音,全是坏人。她们就想坑自己的地!
她们根本见不的自己好。就连秦牧也不是好人,一点不关心自己。枉我对他那么好。还给他衣服穿,给他饭吃。
哼!
全是白眼狼!
只有月奴姐姐还算是半个好人。
任潇潇满腹的委屈,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都是坏人!奴再也不要见到你们!”
说着话,任潇潇甩开了姜月奴的手,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卧房。
秦牧望着被推开的大门,感觉实在是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就成了坏人了。这天底下,还有比自己再好的人吗?
“姐夫,”折美凤更加来气了:“不用问,一定是种二那个混蛋搞的鬼。”
说着,折美凤拉着贾红线衣袖说道:“大姐,咱们去把那个混蛋干掉吧,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