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灯火摇曳,明灭,繁华世间。隐匿着,蠢动的,欲望在宣泄!”
蔡攸手指合着节拍,在大腿根上一下一下点着。
少女时代的歌曲,他最喜欢这一首《极乐净土》,百听不厌,就算是新歌《myall》如今正火遍汴梁,他也不该初衷,依然喜欢这首歌。
尤其是水桥舞在**时候媚眼连抛,更是让蔡攸着迷。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别看蔡攸年近五旬,可是他就是喜欢少女,几十年来,不改初衷。
少女时代一亮相,蔡攸就看上了。这三个迷人的小娘子,就好像三堆熊熊燃烧的火焰,让蔡太保直想扑上去,把他快乐的烧成灰烬。
蔡攸如今身为太保,权势一时无两。别看官家的宠臣不少,可是蔡攸是其中最受宠的一个。
徽宗宠爱朱勔这些人,只是喜欢其一个人,但是对于蔡攸来说,赵佶喜欢他全家。
蔡攸的夫人宋金莲,有随意出入禁宫的权力,经常是留宿在紫禁城内。
这让蔡攸更得徽宗宠信,远胜其他宠臣。
这点连蔡京都比不了他,毕竟蔡京的夫人,也就是蔡攸的娘,岁数太大了。
蔡攸在京城可以说横行无忌,就算是当朝宰相也要让蔡太保半分。
可是他在樊楼却碰到了钉子。
少女时代一亮相,蔡攸就盯上了,没过几天他就找穆南行要买人。
蔡攸不缺钱,更有势力,平日里买个青楼女子简直不算事。
潘楼的俏枝儿,和太白楼的奴称心,他想买就能买到。只不过这俩人虽然是花魁中的花魁,可是她们全都是本时空的女人,纵然再好,对于蔡攸来说也不新鲜。
就好像满园的牡丹,即便有一朵两朵更出色一些,他也就是看看玩玩而已,没必要采下来摆在家中——他家里这样的牡丹花多了。
但是少女时代不同,这三个小娘子被秦牧**的已经不是本时空的人了,她们不是花园中的牡丹,而是异域仙姝,全天下就这么三朵,蔡攸自然想拿回家里,独自欣赏。
可是没想到,穆南行干脆的拒绝了他。说什么这三小娘子的身契在折家手里,不在自己这。
这让蔡攸顿时没了办法。
他是权倾朝野,可是这个朝野不包括西军。折家种家等等,根本就不鸟蔡攸。当然,蔡攸也不鸟他们。
虽然折家一直对蔡攸很尊重,也巴结,逢年过节都有礼物送过来,但是这仅仅是正常的官场往来,彼此结个善缘,若说交情,那还真没有。
没有交情,折家也不求自己,这三小娘子怎么弄到手里呢?
蔡攸一直也没办法,毕竟他不敢用强。对别人可以,对上折家种家这样的世家,给蔡攸仨胆子也不行。玩硬的,硬不过人家。
可是现在机会来了,蔡攸收回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少女时代身上移开,转头望着对面的折可存。
“二公子,我适才所言,不知你想的怎么样。”
折可存抽出一根万宝路,也不理蔡攸,自顾自的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在尽量平息自己心头的怒火。
蔡攸,竟敢威胁自己,要挟折家!
今天蔡攸约自己在樊楼见面,原来是为了这个!
蔡攸隐晦的告诉折可存,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对折家都很不友好。御史台要参折家,各地也有奏折说折家的跋扈,而且就连正一道天师都来了汴梁,在赵佶面前说折家的不是。
这简直是八方风雨会京师,一群人翻着跟头的要和折家做对。
折可存很清楚,眼前的局面是折家百年以来都没有经历过得危险时刻。
站在局外来看,似乎全天下都在指责折家,就算是赵佶想要保折家都未必做得到,更何况赵佶也没理由保折家。
若是放在从前,折可存肯定要想个办法,服个软,各方打点打点把眼前的危机对付过去。
比如蔡攸,他不就是想要少女时代吗,给他就行了。这样蔡攸就会在赵佶耳边吹点枕头风,当然,也许是他吹,也许是他女人吹,可是不管谁吹,赵佶都会多少听进去。
可是现在不然。
如今的折可存,早就不是两年前的折可存了。他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他的眼光,早就越过了眼前这群官场蠢渎之辈。
就是赵佶都不放在他眼里,何况蔡攸。
要挟我?你算老几!
折可存根本就没半点犹豫,立刻就拒绝了:“蔡太保,多谢你特意跑一趟。不过清者自清,折家处身立世,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立得正,行的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折家问心无愧,断不能让宵小之辈抹黑祖上名声。”
“……”
蔡攸没想到折可存会这样说。他满以为折可存会被自己吓住,然后会把少女时代送给自己,好求着自己为折家辩解三分,让官家放过他们。
哪成想折家老二如此硬气。
什么屑小之辈,这不把自己都骂在里面了吗。自己可是来向他要女人的,这可不就是折家人眼里的屑小之辈吗。
好!有种!
“如此,到是某家多事了。折家高义,我蔡某人佩服。告辞了。”
霹雳一声,暴雨倾盆而下。汴梁城内一时漆黑如夜。
徽宗赵佶的心情也正如现在的天气,黑漆漆的没半点光亮。
朝堂之上,李纲正大声痛斥着折家。
“折家世袭皇恩,累受嘉奖,本应忠心报国,以报官家,可是折家却置律法于不顾,屡屡知法犯法,目无皇上,真乃我大宋之奸贼。”
李纲准备多日,终于开火了。
“其罪有三。第一:身为大宋军人,却临阵脱逃,不战而溃,险些害的幽州之战功亏一篑,国家养此獠何用?”
群臣点头不已,这是从根本上来参折家了。折家存在的意义就是保家卫国,你们都不能做到这点,就好像看门狗不能守门了,那还有什么用?
还不杀了吃肉吗。
“第二:折家作为一方牧守,本应教化百姓,安抚地方,可是府州百姓最近纷纷流离失所,人失其地,户失其家,眼见着没有了活路。”
这点是刘光世告诉李纲的。
府州麟州大移民就没有停止过。从拿下宁边城,折可求就开始移民,现在下河套地区全拿在手里之后,折可求更加需要人口了。
那个地方原来是辽国的,辽国本就地广人稀,而下河套已经是辽国的边陲,更加的人烟稀少。
这么点人,这么富饶的土地,怎么能利用起来?所以折可求更加的加大了移民力度。
麟州府州的人口,必须尽可能多的转移到宁边三城。
这也是秦牧和折可求商量之后的计划。
宋朝是当今世上最好的一块地方,物产丰富,生活安定。
百多年来,大宋境内没有被外族打进来,战火只烧在边疆地区,而且都是零散的小规模冲突,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土地大幅度被兼并。
不打仗,都好好种地,这就可以看成是一个经济活动。在经济活动中,哪有真正的买卖公平,从来都是资本说话——当然资本不能犯傻。
大宋没多少傻子,有俩钱的人,总是能比农民心眼多的多。所以百姓手里的地是越种越少,最后都落到了大小地主手里。
这种情况之前是没什么问题,折可求自己都这样做。土地,才是真正的财富,他折家一样大肆的掠夺——否则怎么当府州土皇帝。
可是现在折可求眼界变化了,他明白到工业和农业的区别。在秦牧的不断教育下,折家掌门人知道土地的真正价值在那里。。
这些地主占据着大量土地,仅仅只能获得最低的价值,这是一种巨大的浪费,这完全阻挡了折家的脚步。
所以折可求一下子从最大的地主,变成了未来的资本家。立场不同,做法自然不同。
他要把这些劳动力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按照秦牧规划的方式来组织生产。不只是工业,农业也一样要改变。
所以他必须大量的移民,这样一来可以让下河套地区有足够的劳动力,同时还能把大小地主全逼死——有地没人种不死等什么。
这个行动规模如此庞大,刘光世不可能看不到。
只是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折家把大宋的人都给弄出去了,所以他只能告诉李纲,折家疯了,搞的府州人快活不下去了。
也正因为这点,李纲更加愤怒。你折家不能守土也就罢了,现在连安民都做不到,反倒是让府州百姓流离失所,这乃真正的大罪。
“其三:折家养寇自重。他们借着追剿梁山余孽之名,搅乱地方。名为军队,实为土匪。”
青州知州,徐州知州,包括一个小小的密州教授——秦桧,都上书说到这点。
可见折家是人人憎恶!
“臣观今日之折家,就是当日之安禄山。此乃国贼!官家应防患未然,现在就当机立断,立刻下旨捉拿折家进京。免得再过两年,折家尾大不掉,酿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赵佶一听,你这不就是说折家要造反,让我把折家满门抄斩吗!
可是朕做的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