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在府中这段时间，是谁伺候了琼华公主。”

顾临安扫着下面乌压压的一大群人。

问话声落下，大家不知是好事坏事，纷纷垂着脑袋，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良久，大家都低头望着自己的鞋面，脑袋不敢抬一下。

...

“是尚书李侍郎带着圣旨闯进来，王爷不在府中，我们不敢违抗圣旨。”

说这话的是管家，大家都把脑袋藏起来当鸵鸟，这个时候总要一个人回话，否则大家都会死得很惨。

底下那群人都拿头顶对着他，唯唯诺诺。

“他要人，你们就把她送出去了？”

“李侍郎最近风头很足，而且又是替宫里陛下办事，王爷不在府中，我们也不敢擅作主张，替王爷抗旨。”

管家把所有人的心声都说出来了。

主心骨不在府中，他们这些只是奴才，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违抗宫里皇帝陛下的旨意。

“就是有你们这群畏首畏尾的人……”顾临安看到老管家，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今天把这些人聚集起来，也不是追究这件事情。

“本王在西山大营这段时间，王府里是谁在伺候唐懿？”顾临安目光在那几个年轻侍女身上扫了几圈。

本来王府没有侍女，总不能让仆从去到唐懿身边，最后才召进来几个家世清白的侍女。

“就你们几个。”顾临安往侍女那边一指，“到前面来。”

那几个侍女战战兢兢走到前头，一排站开，大家推推嚷嚷，谁也不肯站在穆王殿下的跟前，在这个时候找晦气上身。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穆王殿下会杀人！

江元已经按照吩咐，让人端上了几个托盘，上面放着各种森冷刑具，血迹干涸在上面，留下了斑驳的印子。

这是从王府地牢里拿出的刑具，样式千奇百怪，端看起来就触目惊心。

和那些刑具比较之下，那杯毒酒显得很奢望。

看到东西上齐了，顾临安说，“你们挑一个吧。”

“王爷饶命。”

“王爷你别杀我啊！”

“王爷，我们做错了什么，您要把我们赐死！”

……

齐刷刷的，那群侍女跪了一排，哭得叫一个惨烈。

都是一些十五六七八岁的姑娘，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穆王殿下的威名如雷贯耳，而现在穆王殿下生气了。

“本来要处死这所有的人，现在独独拿出你们几个，本王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顾临安指了下那杯毒酒，“毒酒只有这一杯。”

至于其他的人，就死在那些样式可怖的刑具上面。

那群侍女瘫坐在地上，恍然有些明白穆王殿下的意思：死，所有人都要死，无一生还。

就有聪明的侍女大着胆子问，“我们做错了什么。”

横竖都是一死，多知道一些，也能当个明白鬼。

而且那杯毒酒在所有刑具中显得与众不同，肯定是有它的用意。

“本王不在王府期间，是谁苛待了唐懿，你们若是检举有功，本王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顾临安又瞧了眼其他的仆从，“你们也一样。”

话一出，那些侍女们脸色灰白。

她们不管怎么说，都是难逃一死，至于这个死法……

刑具就摆在她们面前，一抬眼就能看到干涸在上面的血渍，那尖锐的倒刺要是刺进她们的肌肤里……

比较起来，那杯毒酒显得非常惹眼。

顾临安很烦女人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进屋子里，让江元在外面把她们的供词都记录下来。

偏院，是关押唐小糖的偏院。

顾临安卷起袖子，把屋子里那些不曾动作的饭菜收拾起来，很细心打扫着屋子里的卫生。

没一会儿功夫，一本接着一本的册子就送到顾临安的面前，那些都是王府下人的供词。

江元看到王爷竟然亲自拾掇起来，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顾临安见他手里捧着那么多册子，脸色立刻沉下去，短短半个月时间，这些人居然能供出这么多事情。

这些，顾临安没看，也不敢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