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很烦躁,明明对那个所谓的王妃没有感情。
所有人都在怨他,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自己后悔没有去救叶浮珣。
纪衍诺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脑子里想的人全都是他的王妃。
在门口站了许久,听到里面的人从一开始的悲伤到后来对他的怨气,再到后面的泣不成声。
直到许久,他才僵硬着身子往回走。
黄昏时刻,飞影回来复命,一身的风尘仆仆,满脸疲惫。
“王爷。”
纪衍诺一直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到他回来,眸子微微一亮。
“找到人了吗?”
飞影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属下无能,并未找到王妃的下落。”
一直压抑着的纪衍诺此刻如同一头再也压制不住体内喷张的怒火,一把将桌上所有东西都佛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找不到人就继续找,人手不够就从御林军里调,我就不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凭空消失!”
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烦躁的情绪,可听到飞影的消息,纪衍诺再也忍不住了。
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内心真正想法,他现在只希望能够找到叶浮珣,迫切的希望着。
飞影见他生气,头低的更深了。
看到他那个样子,纪衍诺更气了,但是无可奈何,这一切的起始因果皆他一手造成。
“我就不信找不到人!我亲自去找!”
然而,就算是他亲自带人找寻,把护城河都翻了过来,依旧没有人的影子。
就好像,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而纪衍诺翻找护城河的这些天,叶浮珣也没有闲着。
如同当初躲避纪衍诺不爱她了,她选择离开,并且用忙碌来充实自己,让自己麻木。
等她忙起来,她就没空去想纪衍诺了。
想好自己的打算后,她就跟景宇辞行,感谢这些日子的叨扰。
“打扰景宇这么久,我也很不好意思。此番我是来告别的。”
两人一路南下,见过许多风景,可她的心结一直没有打开。
景宇十分讶异她怎么突然就来道别了:“可是我哪里照顾不周的缘故?你一个女子在外,终归不如结伴方便。”
其实他更想的是吧人留在身边,时间久了,或许她就会忘了那个人。
听说京城那边,王爷把京城弄的鸡飞狗跳,景宇摇摇头为纪衍诺感到几分忧伤,要是他所爱之人不见,恐也会癫狂吧。
然而景宇不知道的是,他眼前人,便是王妃。
叶浮珣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眼睛闪着亮光:“我想去江南义诊,正好江南风景秀丽,是个好去处。”
景宇道:“正好我今日也打算跟你商量一下下一个去处,没想到你倒是先说了。都要去江南,不如同行吧。”
怎么感觉自己身后跟了一个跟屁虫一样,不我僻叶浮珣并不反感,反而笑了出来。
“那往后时日,我还要继续麻烦景宇了。”
两人改水路为陆路,一路行至江南,其中路上见到许多伤患病者。
叶浮珣一路都在免费给人医治,并且通过景宇的帮忙,还免费赠送药材。
被叶浮珣医过的人都夸她人美心善,随着一路往江南推进,江南有了一位女神医的传言便渐渐散发了出去。
而京城这边,纪衍诺也得到了消息。
飞影猜测道:“王妃一向喜欢济世救人,也曾经有过义诊,而且传言是一个女神医,说不定那个女神医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是他们最新得到的消息,跟王妃很相似,却并不全是。
可江南与京城相隔甚远,王妃若是被人救起,又怎么会不回东宫,而跑去江南呢?
再一个,听说女神医身边跟着一个大善人,免费赠予药材,传言他们是夫妻。
时隔叶浮珣落水失踪快一个月了,在纪衍诺的执拗下,他们依旧没有放弃找王妃的行为。
纪衍诺眼里的光芒明灭明暗,脸上已现憔悴的神色。
“让人将这位女神医的样貌身形都描述出来,另外派人去江南继续打探消息,我要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王妃。”
飞影得了消息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同时松了一口气。
案桌上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不见之前的光亮,纪衍诺看着火光微微出神。
他的眼神时而沉寂,时而激动,像是在确认什么。
江南离京城万里远,消息穿回去需要七八天的时间,更别说传回来了。
到了江南,婉约秀丽,雨时绵绵,晴时漫漫,见过京城的繁华,再来见这儿的朦胧,叶浮珣的心情好上不少。
于是她跟景宇商量在这儿确定下来。
“这儿真的不错,我们在这儿开一家医馆吧。”
凭她的本事,无论在哪都有个谋生的手段。
这些天景宇可算是大散家财,她心里总有些愧疚。
开医馆呢,既能赚钱又能还钱,多划算。
她都想好了:“我们这一路上呢,把名声都打了出去,等医馆开起来,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的病人来的,我们就能大赚一笔了。”
叶浮珣当然不可能一直义诊,太亏了,到时候恐怕连饭都吃不起。
见她好不容易快乐起来,景宇双手双脚的赞成,并且很快就租好了店铺,买好了药材,取名景氏医馆。
这个名字还是叶浮珣特别要求的,大概意思是为他开的。
医馆开门的那一天,她们之前早早的传出消息去了,但来的人很多,叶浮珣忙的脚都不沾地了。
可没过两天,来医馆的人寥寥无几,叶浮珣眉间又添了忧愁。
这边还没查清原因,景氏医馆就遭到了同行的攻击。
来的人用担架抬着一个耄耋老人,气虚无力的躺着,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他们身后跟了许多人,看样子大都是来看戏的。
一过来就蛮横的扒开众人:“听说你们这儿有个神医,自称是再世华佗?”
为首的人景宇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低声附在叶浮珣耳边低语:“这是德公医馆的人,估计是来砸场子的。”
叶浮珣淡淡的点头,往前迈了一步:“是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