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是弃子,成了皇权翻覆的棋子,她还在她母后腹中的时候就被人下毒,他一出生后就失去至亲感受不到温暖。
他和她的命运是一样的,他懂得她所有的悲苦和哀怨。
他想给她一切,是如她当年来到她身边,那是最好的开始。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绝不会。”苏郁璟留下话,他起身离开。
叶浮珣坐在床上,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郁璟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困住他一辈子,这人是疯了,彻彻底底的疯。
可他为谁发疯呢?叶浮珣不敢想,她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早知道,就不搭理了他,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的遭遇啊?
这人,真是疯了。
苏郁璟每天下朝,都会来看望被困在凤鸣宫里的人。
这宫殿叫凤鸣宫,他专门为她留的。
回到南国夺取皇权的时候,他就开始为她安排这一切,他知道她会来,也知道这一次不可能再放人走了。
近卫前来禀报,“燕国太子妃,企图逃跑。”
苏郁璟坐在御书房里,他放下手中奏折,抬头看着外面的天光云影。
其实她逃不出去的,整座皇宫都是他的,这里都是他的人。
他走来一路不容易,不可能不知道如何守住阵地山河。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是他和她应该守着的地方啊。
苏郁璟让人传柳御医,他想知道,长久用那些药在她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柳御医赶来书房,跪拜后一一作出详解。
叶浮珣会武功,想要困住她,不可能废了她的武功,如果真这样对待她,她会恨他一辈子,所以目前一直用药散去她的功力,让她无法运功。
然而这软身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对武功高强的人,抑或是普通人,长久使用,只会伤害人的身体,百害无益。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实在不宜滥用药物,她从小吃药太多了,有些药物对她无作用,为了控制住她,用药量有时候会超出预期,这些都是危害性命的事。
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要么废她的武功,要么用药,他只有两个选择,否则其它办法困不住叶浮珣,她这人,不愿束手就擒。
苏郁璟头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她心甘情愿,也便没有这些事了。
叶浮珣偷偷跑出凤鸣宫,她努力避开宫廷里的人,跑过长长甬道,然后碰见了衣着宫装,很少雍容华贵的女子。
那是个优雅端庄的女人,她长得艳丽绰约,眉目如画。
她站在不远处望着叶浮珣,叶浮珣也站在原地望着对方。
两个人互相注视了许久,最后,叶浮珣后退,她想远离。
而那女人喊住叶浮珣,她道,“姐姐留步。”
姐姐?谁是你姐姐,南国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本来也不想认识。
女子快步走来自我介绍道,“妹妹叫梁雨雁,也是宫里的人。”
叶浮珣警惕的看着对方,人家很热情,不知道是不是待在这深宫里,一个人太寂寞了,她有说不完的话。
叶浮珣刚开始只听不说,适才知道,这女子是南国侯门贵女,她被选秀入宫为妃,可皇上从未出现。
确切说,宫里很多人都未曾见过皇帝。
叶浮珣莫名同情起这些人,她们被送进来,也是出于利益需要,这些人都被当成了棋子。
她觉得这面相秀雅的姐姐脾气温柔,性格端正,便与她多聊了几句。
她叫梁雨雁,名字好听,人如其名。叶浮珣想着,也许能依靠她逃离这里,故而便想办法多多走动。
刚开始苏郁璟阻止,说是那梁雨雁别有用心,你不该与她来往。
她道,“既然不喜欢她们,为什么不放她们走?”
苏郁璟道,“你吃醋了?”
“不是。”叶浮珣冷冷回。
苏郁璟也不恼,只道,“我也想把他们送走,可皇太后不让,我刚登基,各方势力胶灼,他们都希望我犯错,以便把我揪下去,那些个老狐狸,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叶浮珣沉默听着,她没有说任何话。
那些是南国的政事,也是他自己的事,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苏郁璟有些失落,他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可叶浮珣心情怏怏,只道我困了,想休息。
然后苏郁璟也就不说了,他晓得她身体不好,自然是希望她多休息,故而看着人睡下后,就离开了,转身去御书房,忙着处理政务。
他即便是南国皇室正统后裔,可从小到大在燕国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他在忙着补习,他想坐稳江山,不想叶浮珣留在自己身边后,他还一副左支右绌,什么都保证不了。
叶浮珣等他离开后,又坐起来,她摸着夜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悄悄摸出去。
本是去摸索路线的,谁知道撞到了他的御书房。
叶浮珣怀疑他在装模作样,故而探头探脑看几眼,准备离开的时候,苏郁璟开口喊她过来,他道,“你以为皇宫御卫都不中用呢?”
“你早就发现了?”
“不是发现,是他们偷偷告知我,然后有人引导你来我这儿。”
“苏郁璟,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苏郁璟走到他面前,伸手拂开她额上的细发,叶浮珣本能想躲,苏郁璟却是固执的抚摸她的面颊。
他道,“阿珣,别再跟我僵持了好不好?我们之间的误会,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我想把一切都给你,把最好的给你,你知道吗?”
叶浮珣微微握着手,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纪明宣,他是个傲气的人,小时候拿了好吃的给他,他还固执不想吃,说是被人发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道,“我是太子妃,是你皇嫂,别人会怎么想?”
他道,“不要去管别人说什么。”
她知道,如果被发现他会被诬陷偷东西不听话,然后皇贵妃会借机会折磨他。
皇贵妃心思歹毒,她总想想尽办法为难他。
他吃过太多苦,知道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