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很聪明,非常擅长寻找依靠。
白尽回头看,他看到到骑马赶来的五六个人,他们堵在远处的下山口,这是……想灭口?
“哥哥。”
“没事,被反咬一口的事也不是没见过。”黑夜安抚着弟弟。
司空染咯咯笑,她道,“你们怕了?”
黑夜冷哼,“我们天不怕地不怕,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兄弟二人害怕?”
“那你们这么防备做什么?”
“这是杀手的习惯。”黑夜更加警惕,他冷冷问,“司空染,我们完成任务了,那钱呢?”
司空染踩着地上的石头,她不紧不慢,拿出银票道,“这是五万两银票。”
“原先说是十万。”黑夜眸光盛起凌厉,这女人说话不算数。
“哼,你们折了我那么多人,给你们五万两已经够意思了,这躺在地上的人可都是我精心栽培的杀手,你们作为头领,带他们来这儿,没能带他们回去,那是我的损失知道吗?”
白尽反驳,“那是你的问题,与我们兄弟二人无关,本就是你多此一举,是你非要让他们跟过来,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们兄弟二人。”
白尽反驳了一通,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躺地上的人没有死透,那怎么办?
刚刚和叶浮珣说了那么多,要是还有一两个活口,他们都听见了,那那些事……
白尽环顾周身,横七竖八的尸体,景状惨不忍睹。
该死,都怪叶浮珣,她布局筹谋,匆匆忙忙,还没经过兄弟俩同意就安排了一出戏,她方才说了那么多废话,字字句句,都是惊天动地的真相,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兄弟二人必死无疑。
想到可怕的后果,白尽脸色苍白,要不是脸上都是油彩,司空染早就看出来了。
叶浮珣应该不是信口胡诌,她没必要这么做。
白尽在做任务的时候,时常去打听消息,他听说当年负责灭皇甫家的是司空鹰。
这方面的见识,还是要感谢贤王,是贤王让他白尽去收集司空鹰的罪证,然后白尽发现了许许多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说起来贤王也不是善茬,他居然想得到司空鹰的支持,这有负于贤字封号。
既然司空鹰和皇甫家惨案有关,那么,贤王也脱不清关系。
权利喋血,死伤无数,皇甫家不过是千万棋子里的一颗。
可若有些事情真如叶浮珣所说,那么他白尽怎能接受这般真相?
白尽心里乱极,他和哥哥相视一眼。
黑夜摇摇头,让人放下戒备,地上躺着的没有活人,刚才叶浮珣暗暗动手了,她挥挥抬手视察了一番后才说出那些事。
她也知道那些事不该被人听见,不过她是一国太子妃,去看待这些事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事不关己的态度。
司空染不想捉弄兄弟二人了,她递出银票,让人过来拿,黑夜让扔过来。
司空染不愿意,“白尽,你到底长什么样子,让我看看你的脸。”
“我原面容有伤痕,恐污了司空小姐的眼睛,还是不要看了。”
司空染不屑哧了一声,“你还把自己当跟蒜呢,我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听贤王的女儿说起你的缘故,她说你长得很好看,而贤王膝下的大儿子,叫什么来着,白陇湛,他说你勾引他妹妹白陇依。”
白尽抿唇,他什么都没做好吗,是王爷让他去保护大小姐,他救过了那贪玩的郡主几次,她喜欢捉弄他,好在他忙,也没怎么搭理人。
司空染道,“你知道白陇湛怎么说你吗?”
白尽不想知道,司空染非要说,“那白陇湛说你不配。白尽,你想不想跟了我,哦,不,是你们兄弟二人要不要跟随我?其实你们知道,贤王并不重视你们,若然也不会随便派你们给我来安排……”
司空染这是在挑拨离间?黑夜和白尽听着,满脸冷漠。
看来他们很抢手,也许是办事利索的缘故,无数人想招他们为己用。
尤其是黑夜,拥有一招嗜血剑,它爆发起来的时候能抵御千军万马,不过这招式凶残,能不用就不用,刚刚叶浮珣如果想杀他们,他一定会用此招,可叶浮珣没有赶尽杀绝。
叶浮珣的借口是惜才,其实,她是真的看在皇甫家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了。
至于这黑白无常这人的能力,也还算不错。
白尽,打听消息是一等一高手,加上会隐身,轻功又好,一直有人想拉拢他们兄弟为己所用,但兄弟二人选择了贤王,贤王伸出过援手。
有次白尽去打听消息,险些折了,是贤王出手相助,如此,二人才忠心耿耿跟在贤王身边。
贤王答应过,若能成事,必还兄弟二人一个清明自在。
他们等着那一天,所以对于叶浮珣的拉拢不为所动。
至于司空染的拉拢,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女人太差劲,他们不可能听从这样的人号令。
黑夜让少废话,他道,“把银票扔过来。”
忙死累活这么久,拿走应有的报酬那是理所当然。
司空染把银票塞在胸口里,她道,“银票在这里,来拿啊。”
兄弟俩都想:无耻。
这司空染真能恶心人,黑夜气得想动手,跟不守信用的人讲道理,那等于对牛弹琴。
白尽阻止哥哥,他道,“司空小姐,这往后,兴许还有合作机会,你也不想撕破脸吧?我们是无所谓,大不了就当是来这儿走马观花,也算是值了,至少看这一地尸体,我们不亏。”
司空染:……好你个白尽,这是故意将我局呢?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往下确实还有很多合作机会,白尽是个消息通,在收集信息方面,当属天下第一人,如此,当下是不该撕破脸。
如今陆国朝局动荡,势局不稳,得罪对自己有利的人实在不划算。
如是想,司空染把银票拿出来,她让身边的随从送过去。
黑夜哼了一声,他拿走银票道,“还有五万两,那是我们兄弟二人拿命挣来的。”